“是啊,已經這麼晚了。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美景拿來披風爲懷墨染披上,斂眉道:“大臣們都已經散了,可娘娘您還是沒有休息,娘娘……您不累麼?”說着,她將目光投向依舊坐在那裡品茶的飄雪,心中又問了一句,飄雪大人,您呢?難道也不累麼?還是陪在自己心儀的人身邊,你反倒是覺得精神無比了呢?
懷墨染望着身上的披風,有些感激美景的貼心,她偏過臉來,見美景正癡癡地望着飄雪,突然便有些羨慕她。
即使不在一起又怎樣,即使單戀又怎樣?至少此時的美景,依舊能看到心中所屬,能仔細的看清他的一顰一笑,一怒一嗔。看得到的,總比看不見的幸運,幸福。
“本宮有些累了,飄雪,你送美景回房休息吧,本宮也要休息了。”懷墨染轉身,抱着昏昏欲睡的紅粉白便邁進了門檻。
飄雪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望向正準備往內室走去的懷墨染。而美景也是愣在那裡,下一刻,她羞紅了臉道:“娘娘說什麼呢?奴婢要侍候您睡覺呢,倒是飄雪大人,天色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飄雪二話沒說,擱下茶盅便面無表情道:“臣告退。”說着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看那腳不沾地的模樣,好似生怕懷墨染再說出讓他爲難的話來。
懷墨染挑眉斜睨着她,不由有些好笑,飄雪這個人,是真的沒有七情六慾,還是根本就是神仙下凡,不懂人間真情?
美景望着有些“狼狽”逃竄的飄雪,心中有些酸酸澀澀的,她咬着脣,一邊爲懷墨染寬衣解帶,一邊囁嚅道:“娘娘,您日後可千萬別這麼說了,奴婢……奴婢怕飄雪大人日後連靠近我三步都不敢。”
懷墨染躺到榻上,搖頭淡淡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要追到一個人,便要有死不要臉的精神?”說至此,她閉上眼睛,淡漠道:“罷了,本宮如今哪裡還有心思說這些,快去讓人將熱水擡進來,再不洗洗,本宮便真要臭了。”
“是,娘娘。”美景福了福身子,這便出去了。
懷墨染待人走後,整個人便顯得異常孤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累了,當美景帶人進來時,她竟然已經睡着了。
美景讓那些人悄悄退出去,然後來到懷墨染身邊,低聲叫道:“娘娘……”
“噓……”這時,紅粉白突然跳出來,人模人樣的做了個“噓”的動作,併發出幾位蹩腳的一聲。
美景忙捂住嘴巴,然後豎起食指,示意自己不會再說話,然後便小心翼翼拿了被衾爲懷墨染蓋上。她站在牀榻前,想起第一次見到懷墨染的場景,想起她那會兒那香甜的睡顏,便覺得一陣鼻酸。她的娘娘,如今連睡着都是眉頭深鎖,似有千萬種愁緒縈繞在心頭。
美景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還很漫長,也正因爲漫長,她甚至有些爲懷墨染感到害怕,究竟……娘娘一個人要怎樣度過漫漫餘生呢?
晨曦乍起,懷墨染自榻上驚坐而起,她的額頭滿是冷汗,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若是被人看到,定以爲她做了什麼噩夢。
“鄴恆……”當環視一週,懷墨染髮現自己身處在宮殿時,方鎮定下來,她垂下眼簾,想起夢中的場景,喃喃喊着百里鄴恆的名字。
如果思念可以讓一個人成形的話,那麼懷墨染的思念,足以讓百里鄴恆從夢中逃脫,成爲她的枕邊人。
懷墨染看到木桶和洗浴用的東西,知道是昨天自己睡着了,美景便沒有叫醒她,她緩緩起身,來到木桶邊,伸手試了試水溫,發現水已經涼透,下一刻,她鬼使神差的便踏進了木桶中。
立時,一股涼意從她的腳底涌到頭頂,然而奇怪的是,她的體內突然出現一股熱流,在她的周身遊走,似要將她點燃,然而這熱最終沒將她點燃,而是將這一整桶的水給燒的很熱。
懷墨染舒服的躺在那裡,將頭倚在桶壁上,她瞪大眼睛望着屋頂,回想着夢中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思念成疾,夢中,百里鄴恆竟然要她去南方找他。難道是因爲百里鄴恆是爲南疆蠱毒害死的,所以她纔會做這樣的夢麼?
懷墨染一手揉了揉額頭,不願再多想,不一會兒,美景走了進來,看到懷墨染在木桶中時,不由驚呼一聲,忙道:“娘娘,這水已經涼了,您這麼亂來可是要得風寒的。”
懷墨染轉過臉來望着她,見她一臉的擔憂,輕笑一聲,淡淡道:“不用緊張,這水是熱的。”
美景還是不信,無奈之下,懷墨染只好讓她伸手試一試,她伸手一試,滿面驚愕,望着懷墨染的樣子倒像是望着一個神仙了。這……難道娘娘的內力已經強悍到,可以化冷爲熱?美景這樣想着,不由有些開心,因爲娘娘越強大,便意味着天佑越強大。儘管,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可是在天佑百姓的眼中,這便是真理。
皇后娘娘強,則國強,皇后娘娘弱,則國弱。這是天方夜譚,如今,卻那般真實的存在着。
懷墨染沐浴之後,整個人便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只是心緒難解,她的神情依舊帶了幾分哀傷。由美景服侍着洗漱打扮後,她便離開了娥皇宮,準備去乾坤殿參加早朝。
這可謂是天佑朝在百里鄴恆駕崩後的第一個早朝,因爲之前,儘管懷墨染每日都會處理奏摺,然她並未正式上過早朝,畢竟在那種時候,要她丟下百里鄴恆的葬禮做那種事情,她真的做不到。而當百里鄴恆下葬之後,她便立時馬不停蹄的帶兵出征,結果,這件事情就擱置至此。
按照歷史上的慣例,皇上若駕崩,大臣會扶持年紀尚小的太子登上皇位,而皇后娘娘可以依據真實情況,垂簾聽政,不過懷墨染儘管沒有稱帝,卻是實實在在的坐在龍椅上,受到衆位大臣的叩拜,並聽取大臣奏事,當堂給出決定。
對於這一點,所有大臣均沒有異議,而懷墨染也絕口不提稱帝之事,只是安靜的聽着大臣上奏的事情,凝眉認真說出自己的決斷。她雖是女子,但見解比一般男子更要獨到,所以這一個早朝下來,大臣們非但對她沒有輕蔑之意,反而越發尊敬推崇。
從早朝退下來後,懷墨染沿着路漫不經心的向前走着,而她身邊,劉公公一直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卻因着她那喜怒莫辨的顏色而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