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鄴恆本以爲懷墨染醒了過來,然而見她沒有絲毫迴應,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不由有些失望,一雙滿滿都是疲憊的眸子裡,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光彩,霎時又變得一片灰暗。+看書網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他的身邊,紅粉白眨巴着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着他,見他一臉的頹敗,它小心翼翼的挪過去,而後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背,低聲輕輕叫了兩聲。
百里鄴恆的目光轉向紅粉白,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流光,淡淡道:“看來你的主子還沒睡夠呢。”
紅粉白望着懷墨染那蒼白的面色,又“啾啾啾啾”的叫了兩聲,似是在告訴百里鄴恆她沒事。只是百里鄴恆聽不懂,只當它是想叫醒懷墨染,不由更加傷心。
懷墨染見車內安靜下來,知道百里鄴恆以爲自己依舊昏迷,不由有些心急。儘管沒有聽到百里鄴恆的聲音,也看不到他此時的模樣,可是她就是能感覺的到他的擔憂,悲傷,想象得出他此時那落寞的神情。
懷墨染想要開口講話,亦或是睜開眼睛,看一看百里鄴恆。然而,此時她的身體就像是被千層絲包裹住一般,根本不能動彈一分。這種感覺很奇怪,她覺得下腹越來越熱,好像方纔動了動手之後,渾身便越來越緊,似是被誰捆綁一般,生生的蠻橫的保護着。
懷墨染自然猜出這是她體內的如意絲在作祟,既然夜珈藍說這如意絲是南疆第一秘寶,那麼它絕對不會化成真氣之後便再無生機,想它既然擇主,定然護主,也許是因爲它感受到她反抗百里曄軒,知道主子有難,纔會在她的體內爆發。
只是,經脈逆施的後果,本該是經脈斷裂而亡,不過既然她還活着,就說明如意絲有辦法幫她將經脈修復完整,也許在這樣的過程中,如意絲爲了避免有人打擾,遂強行令她陷入這種半昏迷狀態,令她不能動彈一分。
懷墨染想清楚這一切,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終於明白當沈畫依知道夜珈藍將如意絲給了自己之後,臉上那無以復加的震驚究竟是爲了什麼。她沒想到,如意絲竟然如此厲害,此次若不是有它護着自己,怕是自己真要一命嗚呼了。
只是……不知如意絲可也護得了她腹內的胎兒?懷墨染很想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遵循如意絲的意思,乖乖的躺着不動。
如意絲好像也察覺到主人放棄了抵抗,也不再強行的壓制她,只是懷墨染隨即便感受到一股熱量由小腹向着四肢百骸遊走蔓延,而後,她周身的疼痛感便開始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舒爽,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要經受這樣的洗禮,從舒爽變得痛,再從痛變得舒爽。
不過,既然她從深度昏迷中醒來,也就說明這樣痛苦的轉換已經接近了尾聲,也許還要那麼一兩次的時間,如意絲便能將她體內所有的傷如數治癒,她也便能清醒過來。
懷墨染的腦海中冒出數多想法,只是漸漸的,她便有些睏乏,隨着周身熱度的散去,她再次陷入了昏睡當中。
不一會兒,馬車便平緩的停了下來,而後,車簾被打開,一絲光亮投射進來,照在百里鄴恆那張頹靡而又疲倦的臉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好似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亮光。
身着大紅長袍的冷傲踏進馬車內,望着面色憔悴的百里鄴恆,他忍不住蹙起長眉,關切道:“你已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了,再這麼下去,等到墨染醒了,你說不定又要倒下去了。”
百里鄴恆淡淡掃了他一眼,而後搖搖頭道:“我沒事。”
冷傲仰頭嘆息,而後將手中的一壺熱茶放到矮几上,並從百里鄴恆手中將懷墨染的玉手奪過來,而後專心的爲她把脈。
百里鄴恆一臉緊張的望着冷傲,急切的想要知道此時的懷墨染究竟怎麼樣了。
“她方纔有動了一下。”百里鄴恆見冷傲面上古波不驚,猜想懷墨染應該沒什麼大礙,遂出聲提醒道,希望能夠藉此得來更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當冷傲聽到這句話後,長眉不由微微上挑,眼底也露出一分喜色,他把好脈後,將懷墨染的玉手又放回百里鄴恆的手中,整個人也鬆了口氣一般,淺笑道:“看來你得好好補一覺了。”
百里鄴恆凝眉好奇的望着他,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冷傲鮮少看到百里鄴恆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由“呵呵”一笑,望着懷墨染那漸漸恢復紅潤的臉蛋,眉宇中是掩不住的笑意,“我猜的不錯,她體內的如意絲真的在爲她療傷,如今她的傷已經大好,相信最多一天,她便會醒來,而且絕對會毫髮無損,且功力大增。”
百里鄴恆聽到這些話,不由喜上眉梢,一手抓了冷傲的手道:“你說的是真的麼?她真的會完完全全的好起來?”
許是因爲緊張,他沒有發現此時自己做了一件多麼噁心的事情,至少一旁的紅粉白都瞪大了眼睛,因爲它看到這倆男人臉貼臉,手牽手,衣袂交纏,那叫一個曖昧啊!
冷傲先是愣了愣,旋即驚叫起來:“變態,把你的鹹豬手拿開。”說着,他便一把將百里鄴恆甩開,而後一臉嫌惡的抽出錦帕,開始擦起自己的手。
百里鄴恆:“……”好吧,他的確是太着急了,可是他也沒想到,冷傲會是這麼個反應。
冷傲此時一邊用力的擦着自己的手,一邊整個人靠在車壁上,露出嚴陣以待的模樣,好似在隨時準備對付會‘撲過來’的百里鄴恆。
百里鄴恆先是無語,後來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冷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錦帕往他身上一丟,而後嫌惡道:“笑什麼?”
也許因爲知道了懷墨染會平安無事,所以百里鄴恆整個人顯得精神多了,一雙眸子更因爲染了笑意,而將這幾日的陰霾灰暗掃的乾乾淨淨。他慵懶的歪着身子靠在那裡,深邃的眸子裡帶了幾點欣慰,收起笑容,他有幾分感慨道:“只是覺得……許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你罷了。”
冷傲微微一愣,旋即面上閃過一抹緋紅,而後他略有些尷尬的理了理微亂的髮絲,清了清嗓子道:“別用這麼噁心的語氣說這麼肉麻的話,我可不相信素來無情的百里鄴恆,會用這種酸不拉幾的語氣,懷念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