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恆……”懷墨染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看書網旋即,她奔跑而出,高聲喊道:“鄴恆……是你麼?”
那人寬大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舞,他抿脣一笑,下一刻竟然轉身,御風而去。
懷墨染想追他,然而,昭翊還在身後,所以,她只好強忍着內心的激動,愣愣的望着他消失的地方。
他……會是她日夜思念的人麼?
昭翊來到懷墨染的身邊,用一雙奇怪的眸子望着此時滿面頹然的她,有些訝異道:“母后,您怎麼哭了?”
懷墨染微微一愣,旋即擡手摸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淚溼滿面。她有些疲憊的跪在那裡,裙襬被塵土染成一片狼藉,然而,她顧不得這些,她只是目光直直的望着那個方向,反反覆覆想着那些過往,淚便越發兇猛。
“母后……您怎麼了?母后?”昭翊越發惶恐,他走上前,擁着懷墨染,將冰冷的面頰貼在她的臉頰旁,細聲細氣道:“母后不哭,翊兒再不讓母后擔心了,翊兒錯了,母后不哭。”
懷墨染望着此時懂事的昭翊,終於忍不住將他緊緊擁入懷中,開始放聲大哭。這時的她好似要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出來,這兩年來,她的神經一直緊繃着,裝作不在乎,裝作已經忘記了,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裝的有多累,有多苦。她好想將這江山拋卻腦後,踏遍天涯海角,尋找他的消息,可是,她放不下,他的國,他的家,她統統放不下!
可是……百里鄴恆,是你麼?如果是你,你爲何要躲着我?難道是你不願意見到我了麼?還是你忘記了我們曾經走過的那些歲月?如果不是你,還有誰……還有誰能露出這般讓人着迷的笑?
懷墨染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娥皇宮的牀榻上了,周圍圍了一圈的人,而且每個人的眼睛都紅紅的,好似哭過一般,尤其是一直握着她手的繡娘,直到此時也是眼泛淚光,不住的用錦帕擦拭着。
“你們……怎麼都來了?翊兒呢?”懷墨染只覺得頭昏腦漲,她努力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自己身上的內力好像被卸光了一般,她該不會被武功全廢了吧?
這時,不遠處的飄雪淡淡道:“娘娘放心,太子殿下很好,方纔臣已經幫他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你的身體,因爲天蠶絲已經完成了突破,消耗了你大量的體力,所以你要好好休息一日,方能恢復。”
原來如此……懷墨染微微頷首,沒再說話。只是腦海中立時又想到那個紅衣男子,她的臉便再次沉了下來。
“怎麼了?墨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在那裡暈倒的?還有……翊兒怎麼也會在那裡?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紅粉白,你們兩個還不知道要在那兒呆多久呢。”繡娘緊緊握着懷墨染的手,一臉疑惑的問道,她心中是關切這個女兒的,可是一想到她在那種地方竟然再次暈厥,心中不僅有擔憂,更有怒其不爭的情感。
畢竟,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
“娘娘……您若是覺得傷心,日後便少去那裡吧,縱然是去,也該帶着個人過去。”這時,挺着大肚子站在一邊抹淚的良辰說道。
懷墨染這纔看到良辰,她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孩子幾個月了?”
良辰知道她不想再聊那些事,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摸着肚子,一臉幸福道:“已經八個月了,娘娘又忘記了,上次娘娘還說要給孩子起名字呢。”
一旁,夜四的臉上同樣帶了笑容,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了,第一個孩子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名爲趙瑞雪。夜四姓趙,只是因爲一直以來的身份,令他險些忘記了這個姓而已。
懷墨染輕輕一笑,淡淡道:“若是個女孩,就還隨着她們姐妹的名字叫,踏雪,瑞雪,清雪。如果是個男孩兒,便叫豐年吧,瑞雪兆豐年,寓意你們每年都紅紅火火,豐收圓滿。”
良辰與夜四對視一眼,忙行禮謝恩。
“免了吧,夜四,良辰都已經八個月了,你怎麼還捨得讓她站在那兒?快扶她到桌子旁坐下。”
夜四忙點頭,良辰也的確累了,遂也不再推辭,乖乖的由良辰攙扶着往一旁坐着了。
懷墨染再次掃了衆人一眼,見沒有美景,不由好奇道:“怎麼不見美景?她還在休息麼?”若是的話,她也決計不準備打擾美景。
然而,衆人神色均是一暗,懷墨染微微斂眉道:“怎麼回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沒有要說的意思。
懷墨染有些不耐的將目光投向欺霜,沉聲道:“欺霜,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被點到名的欺霜心中直呼倒黴,她摸了摸鼻子道:“太子殿下失蹤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而且美景自己說,是因爲自己不留心,所以要自罰,現下,她正在門口跪着呢,大家該勸的勸了,該說的也說了,她還是不起來,所以我們也沒辦法。”
懷墨染輕輕哼了一聲,看着衆人那一副不屑的模樣,不由無奈的搖搖頭道:“別說這些話,你們其實根本沒有勸她吧?”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
這時,一向護着姐姐的良辰卻開口道:“娘娘不用多說了,奴婢今兒跟姐姐聊過,是她自己承認自己昨兒心不在焉的,纔出了這事兒。”
懷墨染搖搖頭,美景心不在焉的原因,她是知道的,只是這些在她看來都是情有可原的,何況就算美景再小心謹慎,只要是那個男人想,怕是她也無能爲力。
“飄雪,你去將美景請進來。”懷墨染不看衆人,而是直接對飄雪道。
飄雪也沒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這便轉身出去了。
繡娘唉聲嘆氣道:“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爲孃的不懂,只是墨染啊,你如今貴爲皇后,全天下的人可都指着你呢。你的身體……你可要自己注意。”
懷墨染微微頷首,垂眸輕輕一笑,淡淡道:“娘,墨染知道了。”
不一會兒,滿面淚花的美景便跟在飄雪的身後走了進來,一看到懷墨染醒了過來,她便立時跪在那裡,哽咽道:“娘娘……奴婢叩見娘娘。”
懷墨染微微嘆息,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美景麼?以前的美景,不是個很堅強甚至有點清冷的女子麼?現在怎麼動不動就這麼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