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懷墨染突然便擡手,緊緊扣住了飄雪的脖頸。友情提示這本書第一更新網站,百度請搜索+看書網
飄雪整個人便僵直在那裡。他垂眸,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懷墨染,但見她朱脣微張,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儼然有種要醒來的姿態。
“娘娘……”
懷墨染似是沒有聽到他說話,而是用頭輕輕磨蹭着他的胸膛,喃喃道:“鄴恆……”
飄雪一張臉上寫滿了驚訝,下一刻,他垂下眼簾,將她放到榻上,銀牙緊咬,喃喃道:“可惜,我不是皇上。”
兩年了,她從未放棄過找尋那個人,他知道,她的每一場夢中,都有那個人的痕跡。懷墨染,被你愛着的人,真的好幸福,幸福到從來不懂什麼叫嫉妒的我竟然生生的嫉妒起來。
懷墨染聽着這句話,突然便睜開眼睛來,這一刻,四周也似乎亮了起來,她那一雙紅光流轉的精緻美眸中帶了一分訝異,旋即她一把推開他,他猝不及防,這便踉蹌後退幾步,而她在他懷中一滾,下一刻便悠然落在牀榻之上。
“你好大的膽子。”懷墨染凝眸望着飄雪,冷聲斥責道,因爲事發突然,她甚至沒有看到門口的踏雪。
飄雪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只是在這種時候,他竟還在因爲她在他懷中打滾時的那抹馨香而失神。
懷墨染見他愣神,不由有些惱怒道:“本宮記得吩咐過,誰也不得靠近娥皇宮,怎麼?你作爲宰相,竟是連本宮的命令都不聽了麼?”
飄雪神色一黯,旋即拱手道:“微臣不敢。”
“既然不敢,日後若再犯,本宮便絕不客氣!出去。”懷墨染冷聲喝道。
飄雪這便要走,結果,一直立在一邊,因爲事情發展的太快而忘記了說話的踏雪繞過飄雪,來到懷墨染的身前,一臉不滿道:“母后爲何待義父這麼兇?”
懷墨染凝眉,有些意外道:“雪兒,你怎麼在這兒?”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慍怒,這飄雪竟然敢在雪兒的面前對他行那輕薄之事!
飄雪看着懷墨染那惱怒的神色,便知道她想錯了事情,只是一想到她眼中的他竟然是這麼的不堪,不由越發失落,便立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踏雪不悅道:“雪兒知道母后生氣,所以央着義父帶我去買了很多東西哄母后開心,噥,這些都是給母后的。”說着,她來到花梨木桌前,將那一堆的東西往懷墨染的方向推了推,懷墨染這纔看到上面有糕點,有玉鐲,有荷包,有包好的糖葫蘆,還有……飄雪要送給她的那些東西。
懷墨染面上帶了幾分尷尬,這麼說,飄雪是帶着踏雪來送東西的了?
踏雪越發憤憤然道:“方纔雪兒看到母后在美人榻上睡覺,怕母后累着,所以才央求義父把您抱到榻上,結果您竟然這麼兇巴巴的對義父,哼……雪兒很不高興。”說着,她便轉身來到飄雪的身邊,牽了他的大手道:“義父,我們不理母后了,我們走。”
懷墨染有些內疚的望着此時神情沮喪的飄雪,剛要說話,踏雪卻轉過臉來,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便拉着飄雪離開了。
“我……”懷墨染伸出手,想要叫住他們,但終究沒好意思開口,當他們離開後,她的臉上帶了一抹無奈,然後垂下眼簾,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御花園中,飄雪坐在涼亭中,望着追着蝴蝶四處跑的踏雪,這才發現,原來已經是六月天了,難怪他的心中這麼煩躁。
自從飄雪和踏雪離開後,懷墨染便一直窩在房間裡,想着該如何像那個被她傷了的純情老男人道歉,她想着想着,便將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那對珍珠耳環。
雖然……她不喜歡這俗氣的東西,雖然她更不喜歡別人誤會什麼,特別是美景會誤解什麼,可是她知道,欠了別人的總是要還的,而且她也不希望因爲這種事情,而與飄雪之間有什麼隔膜!畢竟,自從百里鄴恆和冷傲不知所蹤以後,飄雪是唯一一個能與她交心的朋友了。
儘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不會交流,可是她這兩年來的每一個決策,他都有參與,當她與大臣們意見分歧的時候,他也會幫助她,維護她。加之他對踏雪和昭翊的疼愛,她想對他壞都難。
人,都是有血有肉的,要說這兩年來,她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這不可能,只是這份感情,並不牽涉男女之情,而只與友情相關。她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也不想讓他傷心。
想至此,懷墨染便來到銅鏡前,望着鏡中的自己,她微微一笑,縱然這一頭銀絲煞是好看,然她還是喜歡自己黑髮如墨的模樣,也許是因爲,她的記憶裡總出現那個會把玩她細發的男人。
她知道,他也喜歡她的烏髮。
懷墨染將髮髻解開,紮了一個簡單的高高的馬尾,然後將那對珍珠耳環戴好,又上了個淡妝,這才起身,準備去御花園找飄雪道歉,順便哄哄她家玻璃心的小公主。
剛繞過花梨木圓桌,她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來,她這纔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用午膳,瞄了一眼桌子上,她便隨手抓了幾塊糕點和那根糖葫蘆,便一邊吃着一邊往外走去。
身後突然傳來輕輕的笑聲,她的身子突然緊繃,下一刻,她飛快的轉身,同時,手中的幾塊糕點已經分散飛向屋頂。因爲就在方纔,她察覺到了這個笑聲,卻根本沒有察覺到小聲具體來自哪個方向。
太詭異了!她的眼睛失明的時候,她甚至能夠輕易地分辨別人的位置,而且不需要其發出聲響,只要有人在,她就能感覺得到。然而,這個人,卻愣是在她的房間呆了許久,她都沒有察覺得到,就算他發出了聲音,她也不能確定他的方向,因爲他的聲音……就像是一陣風,隨處飄蕩,而其來源卻根本抓不住。
懷墨染的速度飛快,在糕點落地的一剎那,她整個人也已經在半空中騰起,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屋樑上根本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她微微斂眉,眼底閃過一抹恐懼,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教昭翊說那些話的人?
沒想到他的功力竟然已經高強到這種地步了,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如果是在飄雪離開之後,尚且沒那麼恐怖,然而,如果是在飄雪進來之前呢?她與飄雪的功力到了什麼地步自不必說,如果他們二人無一人察覺這個人的存在的話,那麼,這個人真的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了,而且,他是敵是友,根本難以分辨。若他是南疆的人,那麻煩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