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鄴恆猛然回神,他首先看的是懷墨染有沒有在這時睜開眼睛,因爲他總有種她會突然嘲笑他的感覺,可是看到她依舊是一副酣睡的模樣,他才鬆了口氣,這才望着還想說話的昭翊,低聲道:“沒,父皇只是怕這張牀太擠了,萬一擠到你母后不舒服怎麼辦?”
昭翊搖搖頭,一雙眼睛滿是狐疑的望着他,好似在懷疑他的話,他尷尬的摸着鼻子笑了笑,也不再解釋,慢騰騰的來到榻上躺下,笑着勾了勾他的鼻尖,低聲道:“你母后睡着了,今晚我們就不講故事了,好不好?”
昭翊聽話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睡覺的意思,只是睜着一雙烏光流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看書網
百里鄴恆一邊小心地爲他蓋上被衾,一邊柔聲道:“怎麼了?不是要睡覺麼?怎麼還不睡?”
昭翊卻搖搖頭,囁嚅道:“不要……翊兒以前一睜開眼睛,父皇就不見了,翊兒今天不要再閉上眼睛了,否則好不容易有了父皇,又要弄丟了。”說着,他伸出小手緊緊抓着百里鄴恆的胳膊,好似怕他突然消失一樣。
百里鄴恆的眼底,染上一抹心疼。他望着這個可愛的少年,心中越發困惑,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或者是那個男人,拋妻棄子,又或是什麼原因,讓王將他帶走?
“父皇,你爲什麼不說話?”昭翊歪着腦袋,楚楚可憐道。
百里鄴恆有些內疚,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他思量片刻,緩緩開口道:“翊兒想讓父皇說什麼?”
昭翊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他垂下腦袋,喃喃道:“原來父皇不想那麼說的麼?”
“嗯?”百里鄴恆聽得一頭霧水。
而這時,昭翊有些委屈道:“如果父皇真的不打算離開的話,一定會告訴翊兒,要翊兒安心睡覺,因爲父皇一定不會離開的。可是現在父皇沒有說……是不是就說明父皇要走呢?”
百里鄴恆有些錯愕的望着昭翊,難以想象這個只有兩歲半的孩子,竟然有這般玲瓏剔透的性子,此時他的心智,甚至比一般的大人都要高很多,這就是她教育出來的孩子麼?這個女人,真是個怪物……卻是個令人傾倒的怪物。
“翊兒放心,父皇不會走的,你安心睡吧。”百里鄴恆輕輕拍拍昭翊的臉蛋,眼底滿是溫柔,在他眼裡,即使突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兒子,讓他有那麼一瞬的吃驚,然而如果昭翊真是他的孩子,驚喜將大於一切情緒。
之前,百里鄴恆一直希望是懷墨染認錯了人,然而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後,他竟然希望自己就是她要找的人。
昭翊見百里鄴恆一臉的認真,有些放心的點點頭道:“父皇不準說話不算話,翊兒睡了。”
“嗯。”看着昭翊閉上眼睛,百里鄴恆滿意的笑了起來,他單手撐頤,輕輕拍着翊兒的身體,突然便被這種安靜祥和所吸引。
一張榻,一對夫妻一個兒,這不就是最幸福的一個家麼?百里鄴恆這樣想着,便情不自禁的將目光投向此時翻身平躺在那裡的懷墨染。她的側臉一如她的正面那般完美,她的嘴角依舊擎着笑意,雖然眉頭舒展着,卻還是能看清那因長期皺眉而帶出的痕跡。
百里鄴恆撐起身子,困惑的望着懷墨染眉宇間那道清晰的皺痕,目光在她的臉上掃了一圈,當發現她的臉上光滑如玉時,他對這道痕跡的由來感到更加的困惑。
最後,他忍不住擡起手,手指輕輕點在她的眉宇間,好似想將她的皺痕撫平,卻發現根本撫不平。這明明是件小事,他卻突然感到苦惱。
懷墨染感覺到有人在摩挲她的眉心,她蹙了蹙秀眉,轉了個身,便將面容對準了百里鄴恆。他條件反射性的將手收回,發現她沒有醒過來,他鬆了口氣,這纔看到,她的那抹笑意竟然消失了。
百里鄴恆有些不滿,因爲不笑時候的懷墨染,給人一種很清冷的感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伸出手,捏捏她的嘴角,想要扯出一個笑來,可惜怎麼扯都扯不出。
他微微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失望,而這時,懷墨染突然張口,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掌。
“嘶……”百里鄴恆擡眸望着懷墨染,此時她真睜着一雙惺忪的睡眼,危險的望着他。
他咬了咬牙,氣急敗壞道:“你屬狗的麼?”
懷墨染鬆口,竟然衝着他無聲做了個口型。
“汪汪汪……”
儘管她沒有發出聲音,百里鄴恆還是清晰的讀懂了她這口型的意思,她……她竟然學狗叫!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身爲一國之母,做這件事情很丟臉麼?
懷墨染好心情的望着一臉無語的百里鄴恆,她微微擡手,輕輕爲昭翊點上睡穴,然後從他勾了勾指頭,這模樣說多妖媚有多妖媚。
百里鄴恆甚至覺得,自己此時正與一隻妖嬈的白狐同牀共枕,而她,隨時都在準備將他吞掉,作爲腹中餐。
所以,他絕對不會上鉤,他甚至爲了逃避她這般大膽的勾引,轉過了身去,將壁紙的後背留給了她。
懷墨染輕輕一笑,擡起腿,玉足對準他的屁股便踹了上去。
百里鄴恆面色一紅,他轉過臉來,惱恨的望着懷墨染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懷墨染斜坐起來,一臉無辜道:“喂,是誰趁着我睡着對我上下其手的?欺人太甚的是你好吧?”
百里鄴恆:“……”他明明什麼都沒幹啊!
“你血口噴人。”百里鄴恆憋了半天,只憋出這半句話來。
懷墨染微微嘆息,淡淡道:“那好吧,就當我冤枉你了,那我明日問問美景他們,有人在別人睡着的時候,又摸她的臉蛋又摸她的脣,是性騷擾呢……還是君子的行爲呢?”
百里鄴恆見她一臉的囂張,他轉身坐起來,一本正經道:“我沒有摸你的臉,也沒有摸你的脣。”
“男人哎……永遠都是偷吃了以後說沒有偷吃,唉……百里鄴恆,你真讓人傷心。”懷墨染卻好似沒有聽到他的辯解一樣,繼續一臉委屈道。
百里鄴恆幾乎要仰天長嘆,天啊,他明明只是……只是做了幾下不該做的動作,爲何會變成那什麼什麼騷擾?爲何又會上升到偷吃的高度?他只是摸了摸,有沒有吃……
想到這裡,他的一雙眸子便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的紅脣看,腦海中突然涌出這樣的念頭。偷吃麼?如果偷吃……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