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便翻身上馬,準備出發。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懷墨染的心中疑慮更深,但她沒有多想,而是直接問道:“冷傲人呢?你……沒有把他勸回來麼?”
飄雪的臉色,又白了幾分,而紅粉白看到他的神情,險些哭出來。不用說,儀式已經完成了。飄雪偏過臉來,用餘光掃過懷墨染的面容,淡漠道:“人各有志,臣尊重他的選擇。”
懷墨染沒再多問,如果這是冷傲的選擇的話,她也同樣會尊重。所以,她放下車簾,冷聲下令道:“出發。”
於是,軍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儘管疲於征戰,然飛虎大軍是葉赫老將軍親手帶起來,又承諾過一生守護百里鄴恆的,此時主子遇難,他們又不能與南疆開戰,心中正憋着一股勁兒不知道該往哪兒發,這場戰爭,自然成了他們發泄的工具。
何況,北疆公然挑釁天佑,乃是衆所周知之事,懷墨染要揮旗北上,根本有理有據,所以失算的北疆只好應戰。然而北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眼中“雙目失明”“痛心疾首”的攝政皇后,竟然是那樣驍勇善戰的一個人。
在這場戰役中,懷墨染運用了對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戰術,飄雪又運用所學之術佈陣,設下陷阱,北疆十萬大軍,瞬間便被吞下個七七八八。而在最終決戰時,懷墨染帶兵出行,一招出手,斬殺同樣御駕親征的北疆首領,以及兩位大將軍,北疆心散,最後落得個四處逃竄的下常
戰役只持續了兩個月,這兩個月來,北疆從一個豐衣足食,繁榮富饒的遊牧之國,變得一片荼蘼。處處屍橫遍野,寸草不生,河流被血染紅,牛羊驚恐的四處逃竄,而百姓驚恐的抱着在戰火中倖存下來的家人,怯弱的看着陌生的兵馬闖進他們的世界。
北疆,從此在歷史中消失,它爲天佑所統治,所有人匍匐在猶如戰神一般英姿颯爽的懷墨染腳下,跪拜的卻不是欽佩,而是內心的恐懼。
懷墨染沒有一刻停留,在戰勝的那一天,她甚至沒有好好的欣賞自己的戰果,留下擎風、欺霜兩人與兩千士兵處理其他事情,這便草草離開了。她知道,這場戰役之後,還有一場大戰要打,那便是南疆之戰,在這之前,她自然要讓飛虎軍好好的休息休息。
說起南疆,自然不得不提懷墨染逼迫夜珈藍髮動戰爭的方法了。在與北疆這場大戰中,懷墨染心中的仇恨沒有淡去,因爲每當她上了殺場,便會想起與百里鄴恆裡應外合,大戰南疆之事,她的思念,讓她變得更加殘忍,也讓她更加急切的想要復仇。
夜珈藍每日都要收到天佑朝廷送的禮物,有時候是夜珈茗身上的配飾,有時候是她的一塊骨頭,有時候是她身上一塊已經腐爛的臭烘烘的肉,起先,他默默的忍受着,因爲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寵溺,他的妹妹不會肆無忌憚,那麼,百里鄴恆也不會死,懷墨染也不會變的這般可怖。
然而,懷墨染認定的事情,又何曾罷休?當終於有一天,他沒有收到屬於夜珈茗的東西時,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的兩個女人,便雙雙去世。
那一夜,是夜珈茗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夜,他曾經以爲,在京城的天牢內,那些日子是最難熬的,因爲他永遠都不知道,下一個天明,等待他的是什麼,可是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只要恨你的人沒有原諒你,你永遠都猜不到,她會讓你多痛苦。
懷墨染的確瘋了,爲了復仇,她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濫殺無辜?不,她從不相信,夜珈藍會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更不相信與夜珈茗感情深厚的那兩個女人,也察覺不到一絲異樣。所以,殺了她們,她根本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至於是誰下的殺手……
懷墨染的大軍,在百姓的歡呼聲中抵達京城,此時眼睛已經好全了的懷墨染,正坐在那車內休息。
“主子,事情已經解決了。”馬車外,突然傳來熟悉而又略帶稚嫩的聲音。
懷墨染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好。”
藏心與藏劍對視一眼,然後便再次消失不見。懷墨染緩緩睜開雙眸,一手撫弄着紅粉白的毛髮,一邊喃喃道:“夜珈藍,你還要忍多久?”
回宮以後,懷墨染便開始論功行賞,同時大擺宴席,原本沉浸在喪主的哀痛中的衆人,臉上不由都帶了幾分喜悅,而那幾個因爲擔憂北疆太過強大,而不贊成懷墨染出兵的老臣,此時對她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懷墨染沒有逗留多久,她只是在宴會出現了一下,然後便離開了乾坤殿。
此時她的眼睛完全好了,她自然要好好的給百里鄴恆看一看。
“娘娘。”就在懷墨染準備離開時,飄雪突然叫住了她,“我陪您一起去。”
“啾啾啾啾。”趴在懷墨染肩膀上的紅粉白低低的叫起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懷墨染雖然有些詫異,只是,一想到冷傲在那裡呆了兩個月,她便沒有開口追問下去,飄雪與冷傲的確對盤,他們成爲朋友,是懷墨染一開始便預料到的事情,所以此時她也只當飄雪是去見冷傲。而她,此時除了香肩百里鄴恆之外,也想見見這個親切的老朋友。一別兩個月,她雖然依舊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然而,對身邊的人,她已經不再那麼敵對。
這兩個月裡,除了百里鄴恆之外,她想的最多的便是冷傲,想他在百里鄴恆離開後說的那些話,想他決定離開時的怒氣,想他揹着自己,選擇默默守護着百里鄴恆,在墓穴中孤獨度日,她知道,這個兄長,一直都是那麼的溫柔,是對她最好的人,而她,心中依然有愧。
他喜歡她又如何?他從來沒有做過越矩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強迫她什麼,所以,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一次能勸他留下來。否則,她一定會很後悔,後悔答應他走的天長地遠,後悔答應那一句永世不相見。
去墓穴的路有點冷,儘管此時已經是四月,然而這個夜,似乎要下雨,與他們出發去北疆時的天氣,一模一樣,這讓懷墨染的心情也悶悶的。
而紅粉白一路上,都心情低落,當靠近墓穴的時候,它甚至有些莫名的恐慌,甚至想要轉身逃離,這讓懷墨染心中的不祥之感更深,她偏過臉來望着飄雪,才發現此時的他也是面色緊繃,整個人顯得異常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