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悠悠轉醒過來,還以爲自已到了陰糟地府,但是,窗外明亮的光線刺入她的眼,讓她眯着眼不敢睜眼,幕地,腦海裡掠過一副殘忍的畫面,她頓時整個人自牀上彈坐起身,不顧眼睛的酸澀,恐懼的打量着四周。
然而,她現在所在的並不是關押她的地方,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間房子應該是她穿越過來所住過的房間,這麼說,她現在在夜府?林楚楚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怎麼會回到這個地方來了?
這時,就聽推門聲響起,一個身着翠綠衣衫的少女端着一盆清水走進來,見坐在牀上發懵的林楚楚,立即喜出望外,“姑娘,你醒了……”
林楚楚可沒有她的歡喜,皺眉眯眼便問,“這裡是不是夜府?”
“是啊!姑娘總算醒了……”丫環翠兒笑逐顏開道,好像很高興見到她醒來。
這倒是讓林楚楚納悶了,她不是被趕出夜府了嗎?爲什麼她又回到了夜府?那爹呢?回想起腦海裡的畫面,林楚楚壓抑着想要嘔吐的衝動,咬着下脣,清亮的眼眸便開始爲林霸天飈淚了,用腳指頭都可以想到,林楚楚的爹已經不可能生還了,真是殘忍的傢伙,竟然對他施行了凌遲這種無人性的酷刑,林楚楚此時,只想哭,哭出心底的恐懼與對林霸天死去的悲痛。
翠見一見她哭,立即手足無措起來,“姑娘……你怎麼哭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翠兒當然不會知道林楚楚所經歷過的。
林楚楚不想說話,一邊抽噎着,一邊站起身,準備走,然而,只感雙腿軟弱無力,頓時跌足落地,好在翠兒眼急手快將她扶回了牀,勸道,“姑娘,你身子虛弱,不便行走,你若有什麼需要,吩咐翠兒便行了。”
林楚楚依然不說話,她滿腦子回憶的都是那天夜裡,那殘酷的景象,彷彿鼻端還能聞到人肉燒焦的味道,林霸天血淋淋的雙肩,白骨隱現的扭曲面容,觸目驚心的畫面就像幻燈片一樣重複播放在她腦中,驚心更讓林楚楚胃裡翻江倒海,每每想起,都有種想吐的,可是,三天來,她一點食物也沒有吃,根本無物可吐,只能憋曲着,痛苦的受到身體的折磨。
見林楚楚不說話,翠兒趕緊跑出了門,不一會兒,就見一道陰冷的身影自門裡疾步進來,卻是讓林楚楚視如惡魔的夜天殤。
“你……”林楚楚雙目怒睜,一時之間熱血冒涌,只恨手中沒刀,否則,殺了他都不解恨。
夜天殤沒有說話,眯着墨眸,步步逼近,林楚楚立即低吼出聲,“混蛋,離我遠點……”說完,她氣呼呼的站起身,無奈腳再一次感到無力,彷彿全身沒有骨頭一般酥軟,這次她身邊無人,跌在地上,痛意傳來,蒼白無力的小臉痛得變綠,而站在她面前的夜天殤伸出了左手想要扶她,卻見林楚楚滿眼怒恨的擡起小臉,怒視着他,發瘋似的低吼,“不要靠近我……”
伸出的左掌握拳收回,負手在背後,俊臉複雜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她,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林楚楚因爲仇恨的存在,全身都熱血上涌,她好想離開這個男人,和他多待一秒,她都有種窒息的感覺,可是無奈腳不爭氣,她發泄似的狠狠捶打着自已的雙腿,但是雙腿似乎麻木了,一點知覺都沒有。
“姑娘,你別打了,再打下去腿就會受傷的。”翠兒出聲勸說着,但是,不敢上前。
“這腿廢了就廢,誰叫它不爭氣?”林楚楚惡狠狠的出聲,捶打的力道更用力,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她遲早不是要死?而且,還說不定自已會不會是五馬分屍的死法,要是這樣,她寧願自殺。
終於,站在房中央的男人說了一句話,“你只是太過飢餓,身體無力而已。”
林楚楚迎頭望着那張淡無表情的俊臉,嗤笑出聲,“你認爲我還能吃得下東西嗎?”
夜天殤俊臉一沉,劍眉蹙緊,卻是接不下話,倒是林楚楚譏嘲出聲,“你要殺就殺,痛快給我一劍,我會感謝你的。”
“我不會殺你。”淡然的嗓音響起房內,低沉帶着一絲莫名的壓抑。
林楚楚並不會因爲這句話而感謝他,相反的,她感到了一股寒意爬上嵴背,難不成他又想到了比凌遲更折磨的殺人方式?想完,她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而頭上卻突如其來響起一句話來,“若你想爲你父親報仇雪恥,便將身子養好,我等着你來殺我。”
林楚楚驚詫的擡起頭,望着那俯視着她的俊雅面容,惱怒道,“你又想怎麼樣?”
他蹬下了高挺的身子,與嬌弱的她對望,大掌襲上她略顯削瘦的下頜,眼神帶着玩倪之意,“我的仇人現在只剩你了,若全部殺光,豈不無趣?留着你條賤命,找我報仇。”
果然,林楚楚便猜到他不會這麼好心,原來,他是想完獵人戲弄獵物的遊戲,真是卑鄙無恥下流的爛人,她狠狠揮開他的手,咬牙道,“放心,無論用什麼手段,我一定會殺了你。”
薄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的手有些貪戀的撫摸過她嬌豔的紅脣,“好,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