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電話另一頭來自張翩翩的各種吩咐。
張羽時不時地點點頭，發出嗯的一聲。
“十大宗門定下鐵律，爲了維護各層治安和營商環境，昆墟各層之間是不能任意來往的。”
“想要回來，要麼像星火真人一樣，修爲大損，資產縮水，幾經周折後灰溜溜地下來。”
“要麼就是有特別指派的任務或者工作，像仙韻集團的嵩陽總監一樣，被打發到這一層來坐冷板凳。”
“可這兩種，都不過是在向上攀登時被淘汰後的結果……我不取。”
“弟弟，我想要往上爬，爬到昆墟更高處，看到更上面的風景。”
“所以我的目光只會看着上面，不會回頭。”
“如果我們未來再見的話，也只能是在上面，絕不會是在昆墟一層。”
張羽握緊拳頭，對着電話另一頭的張翩翩說道：“姐，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張翩翩笑了起來，說道：“那我在萬法大學等你們。”
張羽又問道：“上下這麼困難，姐你有沒有什麼用不上的東西留給我？”
張翩翩說道：“我還有兩千多萬的欠債……”
“這個就算了。”張羽義正言辭道：“這麼私人的東西，你還是貼身帶着比較好。”
“我是說你有沒有什麼帶不上去的？比如房啊，車啊，或者什麼值錢的東西？”
噗！白真真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感覺自己在聽乖孫子問要昇天的奶奶討要遺產呢。
張翩翩說道：“我給你留了三張符。”
張羽看着對方發來的三張圖片，每一張都是一個符咒的截圖，但因爲其中內容太過複雜，他也看不太懂這是什麼符咒。
而且他心中更是涌起一絲疑問：“截圖也能用？”
張翩翩說道：“這三張符，分別是一張凍結符，能夠凍結他人銀行賬戶，但對方的信仰等級越高，凍結時間越短。”
“還有一張是雷鳴符，能夠雷鳴報警，在一分鐘內喚來巡查隊的武裝力量進行執法，但記住這麼報警一次最低消費一萬，一定要確認自己賬戶裡有錢再用。”
“還有一張是神行符，能喚來一尊土地小神爲你驅乘，瞬息遠遁，最大距離10公里，但你記住這個的收費是每公里3000塊，直接在賬戶里扣除的，你要算好了錢再用。”
張羽聽得雙目放光，感覺這三張符是真有用。
張翩翩淡淡道：“我還會給你發一個嵩陽市巡查隊隊長的電話，我存了符咒在她那裡。”
“你加她好友之後，有需要的時候，這三張符要用哪張，就發給她，由她爲你發動符咒。”
“還有如果你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可以去找她。”
說到這裡，張翩翩頓了頓，似乎在考慮着什麼，最終還是說道：“如果你需要更高一點的神部身份作掩護，她可以幫忙提拔你，你可以找她商量具體怎麼做。”
“但她讓你升職的話，記住最多升爲特聘助理。”
“還有，千萬記得不要晚上一個人去見她。”
“還有，要繼續做外包員工，千萬不要籤正式合同。”
“還有貸款的事情不用着急，只要按照合同慢慢還就行。”
“錢還是抓緊時間用來提升自己，多欠點也沒關係，很多時候欠債多少，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還有築基考試的報名，要到了仙都城再打開報名網站，我沒有參加過，具體什麼情況你們要隨機應變……”
就這樣，張翩翩極有耐心地一件件交代着張羽各種事情，張羽也非常認真地聽着。
直到最後，她才緩緩說道：“我們在昆墟一層沒有根基，你們記住，千萬不要打着我的招牌，報我的名號四處惹事。”
“我走之後，能多隱忍就多隱忍，如果考出了築基資格證，那就更不能招搖。”
張羽感覺自己額頭上流下一滴汗，姐姐也真是的，他張羽像是什麼仗勢欺人、四處惹事的傢伙嗎？
“放心吧姐，你就在萬法大學好好等我，兩年後我就來找你了。”
掛了電話之後，張羽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就像是一直保護着自己的長輩要昇天了一樣，未來他將要獨自面對世界的感覺。
“唉，還是先準備築基考試報名的事情吧。”
張羽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班主任蘇海峰：“喂？老蘇，我和白真真要請兩天假。”
“這可是張翩翩學姐臨走之前，想讓我和白真真去幫她辦的事情。”
“這假也不能請？”
“那我只能告訴她，讓張翩翩學姐帶着遺憾上飛昇臺了。”
“嗯，謝了老蘇。”
……
時間轉眼間來到築基考試報名的前一天。
而今天也是張翩翩踏上飛昇臺，正式離開的日子。
夜。
嵩陽市，城際火車站。
張羽和白真真正一同坐在候車室內，等待着前往天泰城的高速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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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訂的是前往天泰城的列車，而不是直達仙都的列車，只因爲他們不想要暴露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而此刻的張羽和白真真也在繼續抓緊時間吐納。
這幾天張羽的各項數值也又有了進步，法力提升到了61.4，肉體強度達到了6.08級。
但身上的錢也少了更多。
特別是因爲高考那段時間，整個嵩陽市的各種管控變得越發嚴格，各個高中附近的街道上時不時便能看到捕快們的蹤跡。
不但各大高中禁止外人出入，連暗學幫那邊也停止了補課活動，讓張羽少了一大筆收入。
張羽只能感嘆這高考關係到大學，關係到登上二層的名額，關係到無數人和家庭的未來，確實是一等一的大事，以至於讓整個嵩陽市都如臨大敵。
而他的存款便也在這幾日內降低到了5萬。
“還是得想辦法掙錢了，這次報名回來以後……也許能擴展一下黑暗補課界的業務？”
就在一個多小時後，張羽的手機微微一震，收到了來自張翩翩的消息。
張翩翩：我先去了。
緊接着對方的頭像就灰了下來，張羽知道接下來除了一些特殊的通訊方法，在他登上昆墟第二層前，便是再也無法聯繫上姐姐了。
想到這裡，張羽的心中再次涌出絲絲縷縷的失落感。
“下次見面，大概就是兩年後了。”
“還好還有阿真。”
他轉頭看向一旁正端着桶合成食物大口吃着的白真真，說道：“阿真？你怎麼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白真真說道：“你看了手機就在那一直髮呆，我還以爲你不吃了呢。”
張羽：“你特麼的……”
不久之後，來到天泰城下站後，張羽和白真真又坐上了前往另一個城市的列車。
時間轉眼來到十多個小時後。
……
飛馳的列車在大地上前行。
張羽看向身旁的阿真，便發現對方正趴在車窗上，驚歎道：“羽子，你看那個！”
只見遠處密密麻麻，從天空到大地，全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城市景象。
那便是張羽和白真真此行的目標仙都城。
只見仙都城的上空，有白色、金色的祥雲好像一片片大陸和島嶼般鋪展開來，上面還能看到許許多多的仙宮神殿，看到無數聳立在雲層之中的摩天大樓，宛如一座空中城市。
而在這空中都市的下方，則是始終被籠罩在陰影之中的大地，以及大地上密密麻麻的大樓，以及在黑暗中不斷閃爍着的霓虹燈影。
一名青年坐在張羽和白真真的不遠處，他指着那天空都市說道：“叔，你去過上城嗎？”
青年身旁坐着的老者滿臉溝壑，看着仙都的景象他一臉見怪不怪，淡定說道：“嗯，我年輕的時候上去打過工，那時候上城也就幾個浮島，後來越建越大，雲層越來越厚，到了現在都被有錢人叫做昆墟的一層半。”
“上面越來越繁華，下面的下城呢……陰天就越來越多，最後變成現在這樣子，天天都是晚上了。”
青年說道：“都沒個白天，待得不難受嗎？”
老者不屑道：“有錢賺就行了，白天晚上有什麼區別？小子我告訴你，在仙都哪怕要飯都比在其他城裡進廠強。”
伴隨着列車在下城的車站緩緩停下，張羽和白真真剛剛下車，便感覺到空氣中一片陰冷。
擡頭看看天，便只能看到上城那翻滾的雲海。
但城市外側看起來是白色金色的祥雲，從雲層下方往上看去時，卻只能看到黑漆漆一片，像是烏雲在不斷來回涌動。
“是因爲雲層的底部都被上城的種種建築和道路遮蔽了陽光嗎？”
“真夠壓抑的。”張羽心中暗道：“要是一直在這裡的話，大日氣海都不方便修煉了。”
兩人沒有四處亂走，而是留在車站之中，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按照張翩翩的囑咐打開了報名網站。
過去兩人也曾經打開過這個網站，但每次都是一片空白，毫無信息。
如今站在仙都城內，報名網站上終於有了信息，但也就是個倒計時。
“還沒開始嗎？”
兩人乾脆在車站中一陣閒逛，看着上百一份的盒飯，十元一瓶的水，還有價值五千萬的絲襪，都紛紛感嘆物價的昂貴。
突然白真真指着那五千萬的白色絲襪說道：“羽子，那竟然是外置靈根。”
張羽：“嗯。”
白真真：“你要是穿上這個，就也相當於有靈根了。”
張羽翻個白眼說道：“要穿也是你穿，然後把真靈根讓給我。”
白真真說道：“行啊，那你記得以後給我買。”
張羽根本不覺得自己能買得起這麼貴的外置靈根，隨口說道：“以後有錢了給你買七條，七個不同顏色，一週七天，每天換着穿……”
就在兩人的閒逛中，報名時間的倒計時終於結束了。
兩人看着上面的指引：“找一個沒有監控，沒有外人，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空間，然後點擊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