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宿醉外加被欺騙的打擊,夏沐風整個上午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中午的時候,李媽媽跑來向他報告樓裡跟千霜熟悉的姑娘都已經跟方小景見過面了,並沒有人察覺千霜已經不是真正的千霜了。
夏沐風這才振作起精神來:“好,既然如此,那李媽媽你就安排一下,讓‘千霜’在人前露露臉吧。”
“樓主,正好樓裡的姑娘提議說想和‘千霜’去庵裡上香,爲‘千霜’乞福,好讓她的病早些好起來……”
夏沐風點頭:“很好,讓她們去吧。你只要明裡派幾個人跟着保護她們去上香就行了,暗裡就不用再安排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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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媽點頭。
下午,幾輛馬車停在了寶月庵前,馬車裡下來二十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庵前早有一大羣聞訊而來的男人圍着了,見一羣美女下了車,立刻鼓譟起來。
立刻便有七八個膀大腰圓的壯漢走上來,對着人羣橫眉立目。
鼓譟聲頓時小了下去,但是也只是一小會兒功夫,等到‘千霜’由李媽媽親自扶着出了馬車,人羣又沸騰起來。
有人開始高喊千霜的名字。
方小景回過頭,微微的勾了勾脣角,露出個淺淺的笑容。
衆人頓時激動了。
有喊千霜名字的,喊別的姑娘名字的,還有狂吹口哨的。
人羣中,由原楚一扮的黑臉膛的中年漢子和無塵扮的面色臘黃滿臉病態的青年一邊跟着衆人起鬨,一邊不着痕跡地四下觀察着。
衆位美女一個個笑厴如花,向着人羣揮了揮手,便一個個款擺身姿慢慢走進了庵裡。
方小景由李媽媽扶着走在最後面。
一羣人走進庵門,方小景趁着沒人注意的機會,突然伸手探向李媽媽的胸口。
李媽媽趕緊伸手一擋,架住了方小景的手,但是方小景的另一隻手隨即探到,在李媽媽胸口狠狠的捏了一把。
李媽媽的眉頭猛的一跳,伸手護着胸,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道:“方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方小景也壓低了聲音:“夏樓主,是你吧?”
‘李媽媽’嬌嗔的白了方小景一眼:“方姑娘,你在說什麼啊……”
“夏樓主你別裝了,我都摸出來了,你那胸是假的……”
‘李媽媽’的眉頭又是一跳:“小景姑娘,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夏樓主,你比李媽媽高,所以下了馬車之後你一直彎着腰,還縮着身子……本來我也不會注意,可是你又偏偏要跑來扶我,讓我想不發現也難……”
‘李媽媽’嘆氣:“小景姑娘,我扮成李媽媽也是爲了貼身保護你。”
“那就麻煩夏樓主你看看庵裡有沒有可疑的人了,我先去給菩薩上柱香……”方小景向着‘李媽媽’嫣然一笑,“媽媽,你今天可是格外的有女人味呢……”
夏沐風咬牙切齒地道:“這隻能說明我的易容術高超……”
方小景極爲無辜地看向夏沐風:“夏樓主,我自然是在贊你易容術高超,你想到哪裡去了……難不成你以爲我是在影射夏樓主你娘娘腔不成?”
夏沐風:“……”好吧,我忍!
庵裡的主持迎了出來,‘李媽媽’趕緊迎上去和她說話。
和方小景同來的姑娘裡有人點好了香,交到方小景手裡。
“千霜姐姐,你就求菩薩讓你早點恢復,把忘記的事都記起來,再讓菩薩保佑你以後都平平安安……”
方小景接過香,在庵裡供奉的觀音像前跪下。
“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請你保佑我早些記起我忘記的事,保佑我從此安寧……”
方小景向着觀音像拜了三拜,在旁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李媽媽’大步走來:“千霜,累了吧,我讓她們給你騰了間屋子休息,我先扶你去屋裡歇着。”
‘李媽媽’扶着‘千霜’進了一間屋子,屋門一關,‘李媽媽’立刻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好了,能先歇一會兒了,縮着身子還真是挺累的。”
方小景坐到椅子上:“夏樓主,你有沒有查明白千霜她爲什麼要藉助殷琳幫她從寒家盜出圖紙?千霜要‘含沙射影’的圖紙幹什麼?爲什麼殷琳會願意冒那麼大風險去寒家盜圖紙給千霜?”
夏沐風搖頭:“小景姑娘,你問的這些,我到現在都還沒查明白。我不知道千霜要圖紙幹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殷琳會願意冒那麼大的危險去幫千霜盜圖紙。到現在我只知道千霜常常擅離煙雨樓,每次的時間長短都不一定,她每次離開,都跟李媽媽說是去見她的心上人。但是最少中間有一次,她曾經易容成一個賣香囊的老太太去接近了殷琳。千霜的心上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按李媽媽說的,千霜的心上人並不喜歡千霜,這讓千霜十分傷心。而這個千霜的心上人曾經和一個手拿鐵柺的老婆婆一起出現過,並且出手幫過易容成個老婦人的千霜……小景姑娘,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再多就沒有了。”
“心上人……”方小景皺了皺眉,“我覺得殷琳也是有心上人的。她的貼身丫環小桃曾經說過,她有一次看到殷琳笑着在跟鴿子說話……說什麼‘你的主人要是知道我幫他做了這件事,一定會高興’之類的……”
方小景轉頭看着夏沐風,臉上的表情怪異:“夏樓主,我聽到小桃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直覺的認爲那隻鴿子的主人是個男人,是殷琳喜歡的人,殷琳是爲了他才甘願冒險進寒家去偷盜圖紙……可是後來卻讓我知道鴿子是千霜交給殷琳的……”
夏沐風嚥了一口口水:“難不成殷琳的心上人是……是千霜……”
方小景和夏沐風一起相對發了一會兒呆。
方小景搖頭:“不想了,太深奧複雜,想得我腦袋都疼了,夏樓主,這種費腦筋的事還是由你去細細的考量吧,等你想到什麼了,記得告訴我就行了。”
“小景姑娘……”夏沐風擡頭看向方小景,“我還沒想明白殷琳喜歡的人是不是千霜,但是我卻突然覺得千霜要‘含沙射影’的圖紙可能也是爲了別人,爲了她喜歡的那個人……”
“然後她喜歡的那個人殺了她滅口?”
夏沐風撓頭:“有可能吧……”
方小景搖頭:“算了,不猜了,等抓到兇手再問好了……”
庵外的人羣越聚越多,連乞丐都被引來了。
他們總共有十幾個人,有的捧着缺了口的碗,有的直接伸出髒黑的手向着人羣乞討。
“公子大爺們,賞口飯吃吧……”
“大爺行行好,賞小的一個銅板吧……”
“……”
有人不理,有人轟趕他們,也有人隨意的拋出幾個銅板。
正在這時候,姑娘們上完了香,走了出來。
這羣乞丐裡立刻有人向着這些衣着華麗的女子而去。
“小姐,小姐,行行善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過飯了……”
“小姐行行好,菩薩會保佑你的……”
“……”
這羣姑娘們紛紛掏出銅板扔給他們,有幾個還扔出了幾錠小小的碎銀。
這羣乞丐立刻爭搶起來。
有個看起來身強體健的乞丐衝在最前面,靠那羣姑娘最近,搶到了不少的銅板,甚至還搶到了幾錠碎銀。
他趴在地上,一手扒住一棵柳樹,努力的在一個壯漢的拉扯之下將拿着破碗的手探出,把破碗放到姑娘們的腳邊,仰起骯髒的臉,聲音沙啞地哀求道:“小姐們行行好,多賞小的一點吧……”
有幾個姑娘在走過的時候,往他的破碗裡又丟了幾個銅板和小小的兩錠碎銀。
直到最後方小景由‘李媽媽’扶着經過了,他這才鬆手,任由那壯漢將他拖開。
他正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突然被一個乞丐從身後撲住,另外有一個乞丐上來搶他手裡的碗,他試圖護住碗,卻立刻又有兩個乞丐上來掰他的手。
一陣撕扯之後,他的碗被人搶走了,他本就破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更不成樣子了,連衣服的袖子都被人扯掉了。
他的左手上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從手臂的最上部直到手肘,筆直的一條傷疤。
一個面色臘黃滿臉病態的青年走到他身前,彎下腰,放下五枚銅板給他,他趕緊拾起,連聲道謝。
那滿臉病態的青年看了他一眼,站直身子,轉過身慢慢的走了。
等到衆人回到煙雨樓,無塵便找到了夏沐風,向着他道:“夏兄,既然‘千霜’已經在人前露過面了,爲了安全起見,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會日夜守在小景身邊,還請夏兄你也多做準備,以防兇手突然向小景出手。”
夏沐風向着無塵道:“無塵兄,還不用這麼急吧,畢竟‘千霜’只不過是露了一次面而已,那兇手未必已經見到她了,等我再安排‘千霜’在煙雨樓裡多見些人……”
無塵很堅決地搖頭,打斷夏沐風的話:“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我不能讓小景有任何差池。”
原楚一走過來:“阿二,我和你一起守着小景好了。晚上我們兩個可以一個躲牀底一個躲衣櫥裡……”
無塵看向原楚一:“阿一,最好能讓原伯父和大師兄,對了還有章莊主,讓他們晚上待在離方小景住的小樓不遠的地方。”
“好啊,我去跟他們說。”原楚一點頭離開。
無塵看向夏沐風:“夏兄,兇手隨時都有可能會突然出現,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免得兇手出現的時候手忙腳亂。這兇手手中有‘含沙射影’,我們若是不多做準備早做應對,恐怕他會傷了小景的。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夏沐風點頭:“無塵兄,你說的有理,倒是我太大意了,我這就去做準備……”
無塵點了點頭:“夏兄,煩勞你了,我現在先去陪着小景。”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滴大大們,讓偶抱抱吧……
不同意的一律壓倒,上下其手一百遍啊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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