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楚一和無塵一人一個,扛着醉倒的鐘凡和被打暈的蔣澤回去了蔣府。
方小景扶着莫小米的胳膊站了起來,撐着頭道:“我還真是有點喝多了,好像有一點點醉了……”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三個趕緊把方小景扶上樓去。
方小景回到房裡,坐到牀上,捧着頭,昏沉沉地道:“剛纔跟蔣澤拼酒的時候,我出了不少的汗,我要先洗個澡……”
江明月馬上去找小二讓他送了洗澡水上來。
把蔣澤和鍾凡送回他們各自的房裡,原楚一和無塵兩個回到他們暫住的院子裡。
站在無塵的房間前,原楚一殷切地向着無塵叮囑道:“阿二,你回房之後就立刻把門窗全關好,最好能再拿桌子頂着門。”
無塵頗爲好笑地道:“阿一,有這種必要嗎?”
原楚一點頭:“有的!阿二,方小景她今天很有可能會來夜襲你的。”
“怎麼可能!”無塵笑着搖頭,“小景姑娘她怎麼可能會來夜襲我,阿一,你想太多了。”
原楚一默默看向無塵,實在是沒有臉說出自己已經把他出賣了。
“阿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之,你多防備着點是不會錯的……”原楚一把自己的刀硬往無塵的懷裡塞,“阿二,我這把刀借你防身用,你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它放在枕頭旁邊……”阿二,你一定要捍衛自己的清白,不能讓方小景她得逞!
在原楚一的堅持之下,無塵只能把刀接過去。
原楚一看着無塵,堅定地道:“阿二,要是晚上有事發生,你就喊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阿二,爲了你這個好兄弟,我情願賴掉賭約被方小景鄙視,也會挺身而出從方小景的魔掌中把你拯救出來的。
原楚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想到自己出賣了無塵,就越想越覺得內疚,越想越是不安心。他決定今天晚上不睡覺了,專心盯着無塵的屋子,萬一有什麼事,也好立刻衝進去救下無塵。
原楚一把桌子拖到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濃茶,坐在窗邊,兩眼一眨不眨,緊緊盯着無塵住着的屋子不放。
屏風後面,方小景眯着眼,舒舒服服的泡在熱水裡。
屏風外面,顧逢喜、莫小米和江明月三個坐在桌邊,在熱烈的討論。
莫小米道:“我覺得事情很明顯,這個蔣青山肯定是幹了什麼虧心事,被苦主找上門來報仇,蔣慶峰爲了不讓人追查下去,不讓人知道蔣青山曾經幹過虧心事,就跳出來頂罪了。”
顧逢喜道:“看來這蔣青山做下的虧心事肯定不是小事,看他怕得連佛堂的門窗都要上鎖就知道了。”
莫小米又道:“蔣青山肯定一直都良心不安,所以死的時候,纔會有那種解脫似一樣的愉快表情……”
江明月沉吟着道:“蔣青山是在四十五歲那年突然宣佈退出江湖的。當初很多人都奇怪蔣青山爲什麼在正當壯年的時候突然退出江湖,現在想來,大概跟他做下了虧心事,良心不安有關。”
“很有可能這蔣青山是自己甘願受死的……”莫小米開口道,“他幹了虧心事之後良心不安,日夜不寧,所以苦主上門尋仇的時候大概沒遇到他的抵抗,便輕輕鬆鬆殺死了他……可能就跟蔣慶峰說的一樣,蔣青山在兇手走後,拼着最後一絲力氣關上了佛堂的門,上了鎖,爲的就是想讓兇手安然的脫身……”
方小景在屏風後表示贊同:“對啊,對啊,一定就是這樣。”
江明月和顧逢喜也一起點頭。
顧逢喜轉頭對着民風后的方小景道:“大姐,你趕緊出來,你剛喝了那麼多酒,在熱水裡泡久了容易酒氣上涌,對身體不好。”
方小景只好從浴桶裡爬出來,穿上衣服,腳步不太穩當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顧逢喜趕緊把她扶到桌邊坐下。
江明月向着方小景道:“小景,你沒事了嗎?”
方小景敲敲頭:“頭還有些暈,不過我想應該是沒事了。”
“方小景……呃……大姐,你的酒量還真是好啊!”莫小米子崇拜地對着方小景道,“你足足喝了十壇酒啊!”
方小景扶着頭:“酒量真正好的是蔣澤。我剛剛一直偷偷運功把酒氣從背上逼出來,這才能勉強贏了蔣澤……唉……老孃我還是第一次一口氣喝這麼多的酒……我好像真的是有點醉了……總覺得腦袋暈暈的……”
“大姐,你趕緊睡吧,你這是酒氣上頭了,等下你還會醉得更加厲害……”顧逢喜站起來,對着方小景道,“你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喝上一副解酒湯,包管你精神奕奕,生龍活虎。”
方小景搖頭:“我現在不能睡,我要先去夜襲無塵。”
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一起靜默。原來你方小景還念念不忘,一直惦着要夜襲無塵啊。
方小景得意的笑起來:“告訴你們,我已經知道今天晚上無塵住在哪裡了。”
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繼續一起靜默。無塵,你終於還是難逃方小景的魔掌了!
方小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們先睡,我找無塵去了。”
江明月看着方小景搖搖晃晃的樣子,搖着頭道:“小景,你今天酒喝多了,還是好好休息吧,夜襲的事不用急,不如改天好了。”
方小景搖頭:“今日事今日畢,改天再夜襲是改天的事。”
江明月、莫小米和顧逢喜三個的額頭一起滴下冷汗一滴。敢情方小景她還打算夜襲無塵無數次。
方小景搖搖晃晃的衝到窗邊,推開窗子,跳了出去,落地之後走了兩步,腳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方小景伸手扶住牆定了定神,又邁開步子搖搖晃晃的向着蔣府去了。
莫小米、江明月和顧逢喜一起擠在窗口看着方小景搖搖晃晃的背影嘆氣。
方小景,就憑你現在這副站都不太站得穩的樣子,你覺得你能得手嗎?
原楚一守在窗邊盯着無塵的屋子,先是覺得很無聊,跟着,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
“差點忘了,我喝了酒以後特別容易犯困……”原楚一伸手猛掐自己的臉,再灌一杯濃茶下去。
不過這樣做好像沒有什麼用,沒一會兒,原楚一的眼皮就又開始打架了。
原楚一站起來,一邊掐着自己的胳膊,一邊在屋裡走來走去,試圖趕走自己的睏意。
來回走了幾圈之後,原楚一越走越困,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原楚一趕緊用力拍拍自己的臉,走到屋外,在院子裡的井裡打了盆水回屋裡,把頭埋進冷水裡。
冰冷的井水讓原楚一精神一振,他擡起頭來,用手抹抹臉,坐到窗邊,繼續盯着無塵的屋子。
可沒過多久,原楚一的頭就開始一點一點的了。
原楚一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再把臉埋進了水盆裡,跟着脫掉上身的衣服,拿手巾沾了冷水來擦身。
‘砰’的一聲,原楚一的屋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赤 裸着上身的原楚一一驚,立刻轉頭。
方小景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你……你……你你……你想幹什麼……”原楚一嚇得連連後退,直退到牆邊,萬分驚恐的拿着小小的手巾擋在自己胸前,“……你……你不要過來……”
方小景橫眉立目,忿忿地衝到原楚一身前:“原楚一,我們不是說好了,你晚上不可以出現在無塵的房裡……無塵人呢?你把他藏哪裡去了?”
原楚一努力的向後縮着身體,直到後背緊緊貼到牆上:“這……這是我的房間……你……你走錯門了……”
方小景眼神朦朧,神色迷茫,仰頭向着原楚一道:“我走錯門了?難道這不是比較靠近花壇的那一間房嗎?”
“不是的……”原楚一拼命搖頭,“對面的那一間纔是……”
“噢……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這間屋子比較靠近花壇呢……”方小景捧住頭,無辜地眨着眼,“我眼睛前面的東西一直晃來晃去,害得我頭都暈了……”
想起方小景之前灌進肚子的那麼多壇酒,原楚一心下明瞭:“方小景,不是你眼睛前面的東西一直在晃,是你喝多了,醉了……”
跟着,原楚一用誘哄的口氣對着方小景道,“小景,你喝醉了。喝醉的人就應該好好的睡上一覺,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方小景,你都醉得頭暈眼花了,就別再惦着欺負我家阿二了。
方小景呆呆地搖頭:“不好,我要去找無塵。”
方小景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搖搖晃晃地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走回原楚一的身前。
方小景上下掃視原楚一一遍,最後把視線停在原楚一的胸膛之上,很是讚賞地道:“阿一,雖然你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讓我看不太清楚,但是我還是覺得你的身材很不錯……”
原楚一的臉瞬間變紅。
他拿着小小的實在是遮不住什麼地方的小手巾擋在身前,整個人很努力的貼在牆上,恨不能直接鑽進牆裡去:“方小景,身爲一個女人,你的臉皮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厚……”
方小景無辜的眨眨眼,伸手捏捏自己的臉,很是委屈地道:“我的臉皮哪裡厚了?明明很薄的。”
看着眼前一臉委屈相的方小景,原楚一有點吃不準方小景是真的醉湖塗了,還是在裝傻,他試探着道:“要不,你把你的臉皮往外拉拉看,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太厚。”
方小景很乖很聽話的揪着自己的兩頰,向兩邊用力一拉。
“好痛!”方小景立刻兩眼淚汪汪了。
真的醉了!原楚一確認了。
原楚一正想想個什麼法子出來好把眼前看似清醒,實則已經醉得有點湖塗的方小景給騙回客棧裡去,卻不料方小景突然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他赤 裸的胸膛。
原楚一瞬間全身僵硬,臉如火燒。
方小景再戳幾下,點點頭:“嗯……阿一,你的肌肉很結實啊……不錯不錯……”
原楚一從頭到腳紅成一片。
他錯了!方小景這個女人的臉皮絕對不厚的,她已經徹頭徹尾的不要臉了。
方小景很感興趣的又在原楚一的胸膛上戳了幾下,這才收回手:“阿一,天很晚了,你還這麼晃來晃去的不累嗎?別晃了,早點睡吧。我要去找無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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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景說完,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原楚一的房間,向着無塵的房間走去。
原楚一還處在石化僵硬中,呆愣的,一動不動的站着,眼睜睜看着剛剛纔將他非禮一番的方小景搖搖晃晃的走出他的房間,再搖搖晃晃的走到無塵的門前,飛起一腳,把無塵的房門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