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又冗長的開幕時間過得很慢,閒話不多說,萬宗聯合總算勉強有了個雛形,說是爲了得到靈帝之墓其中寶物而正邪修靈聯合,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先合作再分裂相互利用的戲碼。
要說只憑一己之力獨闖靈帝之墓,就是一般的靈聖階別都不敢,更別說其他修靈人了。與修靈者至尊靈帝相比,所謂的一些正邪最強六派最強家族最神秘的家族不過只是開胃小菜不夠人家下口的。
作爲此次萬宗聯合共同的精神領袖,正邪六派還有中立老牌勢力家族南宮家族和縹緲谷很威風,再次奠定了他們在靈氣大陸之上八門鼎立的局面。但是他們也不過是各自一方精神領袖罷了,實際上卻沒一個具體的實質統一領袖,誰強誰領導不是硬道理,最重要的是爲了那靈帝之墓,衆人相互提防又利用罷了。
“諸位都是修靈翹楚,老夫也沒什麼要多說的,只請諸位在沒有找到靈帝之墓確切地入口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暫時團結一心不要相互盲目殘殺。”
“諸位也都明白,靈帝之墓既是上一代靈帝安息之所,也極有可能是我們自己的送命之地。謹慎再謹慎,誰沒能在找到確切入口之前就率先各自殘殺消耗己方力量,那是愚蠢的表現。諸位都應該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吧?”
“謹遵門主教誨!”
“藍一門門主可依舊一如既往的好氣魄。呵呵我魔道也不是白癡,自然會暫時和平相處。”
“廢話就少講了!張曲老頭!咱們這裡誰不知道誰啊?你這又是威脅又是利誘的,咱們都懂!說幹就幹!我就不信了!那靈帝之墓還能找不到還能進不了!”
一些個正邪大門大派大家族忙着瓜分和整合自己的勢力,像西南勢力這種縱觀整個靈氣大陸只算得上小門小派小勢力的存在,自然就是待在一邊自個兒種蘑菇玩咯。甚至那心高氣傲喜歡裝的道玄門掌門者曲風子,他也明白自己等人能夠分到一杯殘羹都算是很不錯的奇蹟之中的奇蹟了。
一場紅紅鬧鬧的拉開帷幕,雲初可沒多大興趣。她只覺得有一點有些個奇怪。
“師父,怎麼那什麼靈帝之墓的入口還沒找到?”其實聽那些個高手的意思該是靈帝之墓的確切方位都還沒被找到,更不要說靈帝之墓的確切入口了。
可是先前不就是因爲偶然發現了靈帝之墓,方纔傳出消息導致了現在轟動全大陸的萬宗聯合的嗎?雲初疑惑睜着眼睛。
秦樓似乎是明白自家小徒兒心中所想全部,摸了摸她的頭,方纔耐心解惑道:“發現靈帝之墓的那人只把消息傳出來,轉眼就被他人殺了。而靈帝之墓之所以被那人發現,也不過是因爲機緣巧合讓他瞧見了靈帝之墓千年一遇的陣法逐漸鬆動磅礴逆天的靈氣外露。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找到靈帝之墓的確切位置,再如果等我們找到之時,靈帝之墓的隱藏陣法漏洞已經自行開始修補完全。到時候誰也進不去一切都是徒勞。所以這些人方纔一個比一個着急。”
秦樓說得事不關己,活到他這個份上還這把修爲的人,都該明白一個道理。天命所歸有時候並不是玩笑,最終一件東西甚至一個活人是誰的提前就註定了,雖然秦樓這個前大魔王根本就不信天,可惜有時候事實如此。
自家妖孽師父可是難得開口說出這麼長一段話呀~雲初笑眯眯不經意雙手捧臉擡頭望人,竟然望着那看着冷冰冰又妖異的狐狸面具看得癡了。
秦樓也不打斷她。只繼續摸着她腦袋。
兩人一個望另外一個則是摸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亦樂乎。看起來旁若無人無憂無慮。
遠處戴着斗笠紗帽的女人單手捂着心口,一條雪色小蛇盤旋在她的手心遊弋蹭手彷彿是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面紗之下精緻的容貌叫人心動,可她心上那人確是半分不會停留。如果當初不是突然的事情發生,是不是現在他們已是夫妻?
當初小白突然跑回自己的身邊,自己方纔曉得那人居然未死。若不是自己身上這些束縛。她早就與人共赴黃泉,如今她卻慶幸自己身上這些枷鎖,否則她再也見不到他……秦慕樓。
凝望着秦樓出神的人正是縹緲谷谷主尹飄兒。當年的縹緲谷大小姐,大陸盛傳的如花美眷,可惜卻是個爲情所困的,心上人未婚夫秦慕樓突然生死,這人便就執意留下自己的本源守護靈獸爲他守墓。還發下誓言當衆宣佈直到縹緲谷再出下一位合適的新主人之時便就是她殉情的死期。如此癡情女子,叫人又疼又敬。
“樓……”
眼淚還是無聲無息順着臉頰滴落。小白輕鳴“嘶”。作爲守護靈獸無論它到多少階別實力都不能說話,它只是爲自家主人心疼什麼都做不了。
尹飄兒想要強自收回自己的目光,可是她卻半點動不了。那人現在該是很快樂的,即使隔着面具她也感受得到,都是因爲跟他待在一起的那個徒兒嗎?
尹飄兒閉眼沒再睜開也沒敢多想,既然他不想暴露身份,那麼她便幫他隱藏不叫任何人看出半點破綻來!
秦樓蹙眉些微嘆氣,那人還是那般寧願對她自己殘忍也不願做出任何可能威脅或者她自以爲的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尹飄兒她又是何苦。
摸在雲初腦袋之上的手力度不自覺加重了一點點,雲初不自在扭了扭腰,頓時讓得秦樓好笑,湊過去不正經地取笑。
“徒兒你可不是蛇~再這麼扭來扭去的~小心師父被你給勾引。”
“師父!”
“嗯~怎麼了?”
“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你就是爲老不尊的典範!”
“呵呵~師父人很老麼?”
“您的北風很老!”
雲初悲催小聲地吼,難得地炸毛了。不過師父再老,自己也喜歡~嘻嘻。
接下來沒什麼需要雲初等人注意的,簡單來說大傢伙只要自由身心團結活動有愛聚集一同努力就好了,這樣的和平維持有效時間是從現在開始直到大家一起找到靈帝之墓的確切入口爲止,到時候你想玩陰的還是來強的都隨你便,只要你有本事。
修靈者們暫時先駐紮在這重靈山從山腳到山頂之間各處,休息調整幾日方纔再一致往北方出發尋找靈帝之墓的確實位置。
這一日是衆人駐紮在重靈山上宿夜的第一天,月朗星稀靈獸和鳴安逸柔和,許多修靈者都在打坐抑或揮舞靈氣抓緊時間修煉,至於短期之間休息不休息對他們來說完全就不是個問題。
“你是?”
“尹飄兒。”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繁華衣裙女子讓雲初怔愣,不自覺問出口,完全是因爲那頭有着皇冠一樣犄角雪色大蛇突然從那個女子袖口冒出來,圍上她的脖子,蛇頭朝天調皮活潑得很。
“嘶。”
女子開口,很柔婉的聲音卻偏偏讓人不會覺得她只是個能看而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雪色大蛇突然輕鳴了一聲偏頭看着雲初,雲初跟它大眼瞪小眼,覺得它是在跟自己打招呼。說來這頭奇怪的大蛇她似乎在哪裡看過。不過剛纔這個女人是在自報家門嗎?
“啊……”
尹飄兒沒有在意雲初表現的傻傻模樣,也不在多說,踏步了過來,問她:“請問樓在嗎?請你告訴他,故人求見。”
說着這個女人便就扯下了頭上斗笠紗帽,露出的容顏叫雲初咬脣。好嘛,果然是個大美人,她也算是終於明白這個女人口中所說的“故人”是個什麼意思了,難怪她會覺得那條古怪的氣勢雪色大蛇有點熟悉。風雪平原孤墳冢守墓的那丫可不就是它?
雍容華貴,聖潔冰清,這兩個詞語仿若天生就是用來形容面前的華貴之人的。
原來這人就是那位差點嫁與自己師父的癡情人,她現在卻只說是“故人”而不是什麼“情人”抑或“未婚妻”之類親密的。看來這人能得當初師父選中,也不是沒有理由。
“原來是尹谷主。”雲初不好意思的點頭問好。
尹飄兒倒是不見外,喚道:“雲初妹妹不必多禮,沒外人的時候叫我一聲姐姐就是了。”
“……”雲初怔愣了半會兒,最終還是恭敬不如從命,即使兩人是情敵關係,可要命的貌似誰也不討厭對方的樣子,“那雲初就逾越了,尹姐姐請稍等,雲初這就去請師父前來。”
雲初回頭,空氣一陣波動,他家未着面具的妖孽師父無聲無息帶着打瞌睡吹泡泡瞪眼睛的阿燭弟弟一起出現了。
“樓。”尹飄兒初見來人,沒有半絲停頓,展演一笑溫柔似水,穿越了時空的柔情輕喚。
“嗯。這麼多年過得還好?”
能這麼問,對秦樓這個對三千情人大多轉眼就忘不甚上心的他來說,已屬難得。
尹飄兒點頭,眼淚掉下來,她根本就控制不了。不管當初過得好與不好,現在能看着活着的他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