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紫雪早早起牀,直接向霧蓮山走去,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已,不知道自己能否矇混過去。
一路向西,走了沒多久便來到霧蓮山,紫雪仔細打量着周圍,兩年前自己在這裡放走一條小白蛇,從而認識了腹黑的花幽然。
現在回想起來,心裡五味雜陣,那時候自己還向花幽然討教了藥膳,現在卻要去他那拿“天之鼎”。
周圍的一切還是和兩年前一樣,只是自己變了,變成六歲的小女娃了。
紫雪四下行走,天空下起了濃霧,視線也慢慢模糊起來,霧氣中夾雜着陣陣霧蓮花的香氣,紫雪不由得深吸了口氣,霧蓮花還是如兩年前一樣的香啊。
紫雪看了看周圍,霧不小,若就這樣走的話,很不安全,倒不如先坐在原地休息休息,等霧小一點再走吧。
紫雪乾脆就席地而坐,不知過了多久,霧漸漸變小,視野也開闊不少。
紫雪站起身,拍去身上沾的小草,繼續向前走去,走了沒多久,一抹竹青色的影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花幽然!這裡除了他,不會有人穿竹青色的衣服,慢慢向前走去,越靠近,紫雪就越是緊張。
花幽然似乎感覺到正有人注意着自己,便轉過臉,正好對上紫雪的杏眸。
紫雪心裡倒抽一口冷氣,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欣長的身材,一頭墨色長髮隨意挑了些以玉簪挽於頭頂,剩下的披散於後背,偶留幾縷垂於肩膀之上。
樣貌依舊帥氣,嘴角和煦的笑容如故,五官如雕刻出一般,微微上挑的星眸卻深不見底,彷彿一口幽深的古井,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花幽然對於這位突然出現在的女孩特別的好奇,不由得仔細打量着。
她有着一張白嫩的瓜子臉,微凸的光潔腦門下則是一對彎彎如潑墨的柳葉眉,黑曜石般的杏眸裡流光溢彩,紅潤小巧的櫻脣泛着水漾的光芒。
另外,他還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桂花香氣,再結合自己的弟弟去參加武林大會時發生的事,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六歲的小女娃就是他一直牽腸掛肚的紫雪。
“小姑娘,怎麼一個人跑到這來了?”花幽然蹲了下來,和藹可親的看向紫雪。
“我、我迷路了!”紫雪努力平息慌亂的心,端着晶晶亮的杏眸看向花幽然。
花幽然打量着紫雪,怎麼看怎麼覺得此時的她萌得令人想好好的蹂躪她那粉嫩的臉頰。
紫雪見花幽然並不支聲,心裡更加忐忑,難道混不進去了麼?
兩人一直對望,氣氛僵在那裡,紫雪心裡雖然沒底,但表面卻十分的淡定,萌到飛天的表情是那麼的可人。
不知過多久,“咕嚕”聲自紫雪的肚子裡傳出,花幽然微微一愣,隨後便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丫頭,是不是餓了?和哥哥回去吧,哥哥弄好吃的給你!”花幽然微微一笑,古井般的黑眸是那麼魅惑。
“真的有好吃的麼?”紫雪一聽,微偏螓首,將精緻細膩的臉蛋貼在合什的雙手之上,雙眼立刻發亮,看來勝利在望了。
“自然,走吧!”花幽然站了起來,很親和的向她伸出右手。
紫雪毫不猶豫的將小手遞了過去,花幽然合起右手,拉着她轉身向幽楓谷的方向走去。
一進入幽楓谷,裡面依舊栽滿了葉子火紅的楓樹,環境和兩年前一樣。
紫雪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任由花幽然將自己拉到黑竹屋外面的院落裡。
一踏入院落,紫雪便看到了那天遇到的馬路殺手,一臉的詫異。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上次真的對不起啊!” 騷年白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臉上掛着一抹樂觀的笑容。
“你和這位大哥哥有什麼關係?”紫雪故作不解地看向騷年。
“我叫花幽涵,是他唯一的弟弟!”騷年微微一笑目光在花幽然及紫雪之間來回巡視着,本來還準備與哥哥去找這丫頭呢,沒想到,她竟然自動送上門了。
“弟弟?那他叫什麼?”紫雪眨了眨漂亮的杏眸,一臉的無辜。
“花幽然!涵兒,去休息了,你的身體不易多吹風!”花幽然輕咳了一聲,伸出手摸了摸幽涵的長髮,一臉的溫柔。
幽涵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便步入黑竹屋內,紫雪看着幽涵離開的身影,心裡佈滿了好奇。
花幽然不是說了,只要有了小白蛇做藥引,這小子應該很快就好,可現在看來,似乎比上次在武林大會期間遇到時更加羸弱了。
“小哥哥得的是什麼病?皮膚白得太不正常了!”紫雪一臉不解的看向花幽然,只見他的身體不由得僵了僵。
花幽然深吸了口氣,將花幽涵的病症說了一遍,隨後復又輕嘆了口氣。
聽完他的介紹,紫雪的心不由得一緊,是現代的白血病,在現代都無法根除,別說在這古早代了。
“據我診查,他活不過十三歲,還有七天就是他十三歲的生日了。”花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他真的要離開自己了麼?
紫雪看着一臉憂傷的花幽然,憐憫之心頓起,沒想到腹黑的他竟然也有無法解決的事情。
沉默,周圍一片沉默,氣氛也很凝重,紫雪不敢說花幽涵是否能活,畢竟是白血病啊,能活到十三歲就已經很不簡單的了。
“我先去替你弄些好吃的吧!”花幽然收起憂傷的表情,輕扯了扯嘴角,轉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紫雪輕嘆了口氣,便轉而向花幽涵的房間走去,一進入他的房間,紫雪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姑娘,有事?”花幽涵笑得無比開朗,這倒令紫雪打心底地佩服。
“你和你哥哥的關係好像很好,他很關心你呢!”紫雪輕咳了一聲。
“是啊,在我剛出生,孃親就得病死了,一年後,爹爹也駕鶴西去,一直以來,哥哥又做爹又做娘又做哥的,真的很辛苦!”花幽涵陽光般的笑容依舊未變。
紫雪越向下聽,心情越是沉重,看來花幽涵這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算是先天的,不由得輕嘆了口氣,爲花幽然的偉大,也爲一個即將逝去的鮮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