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呈小麥色,健康有活力。
身上所穿着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道服,一個大大的八卦陣幾乎要吞沒了他的整個肚子。
明眸皓齒,眼睛炯炯有神,鼻樑高挑,說話間的嘴脣張合有力,輪廓亦是剛毅分明。
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像是她爹!
看起來就頂多二十多歲,將近三十歲的模樣好嗎?
再扒了一會兒原主的記憶,對比了一下眼前的真人,簡直就是兩個人!
“唔……長高了,成熟了,漂亮了。”
“左旬”摸着她的頭,笑容晃眼。
不知怎的,左晴歌想要再喊他爹爹,就喊不出聲了。
“那……如果沒事的話,女兒先行告退了。”她心裡嘀咕了一聲,難道是“長生不老”的丹藥吃太多了,所以返老還童了?
“左旬”對她微微一笑,起手示意她先退下。
帶着疑問,她往外走去……
內,蘇以南並沒有一同走出來,而是徑自走向裡面的一間小屋子,再恭恭敬敬地單膝下跪,行以大禮,“拜見師父!”
屋子裡的光線很暗,如果不是因爲石榻上的老者蒼蒼白髮和一身的白衣道服,就完全不知道這暗門裡還住着一個人。
“她走了?”
老者聲音沙啞,蒼涼無力。
“走了。”
蘇以南迴道,接着起身,“師父,身體未調養好,爲何要出關?”
“如今,爲師時日不多了。這次晴歌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師父……”
原來,榻上的老者纔是真正的左旬。
一個月前,也就是左晴歌離宮出走的時候,他因修煉虛妄法最後一層導致血脈逆流,反噬而傷。
**之間,白了發,老了顏。
左晴歌方纔看到的那個“左旬”,正是大師兄北渝護法所扮。
“歷屆宮主,還從未有人將虛妄**練成,看來,這第九層……我是過不去了,咳咳咳……”
咳嗽間,鮮血浸染白衣,觸目驚心。
北渝卸下妝容,走了進來,“師父,您洪福齊天,一定能熬得過去的,您不是說想看到大小姐大婚嗎,再過三個月,她就要嫁給以南了,您一定要熬到那個時候啊!”
聽到這裡,左旬的目光轉向蘇以南……
深陷的眼瞳,無神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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鸛骨外只剩一層發皺的臉皮,已然看不清他年輕時的風采。
“以南……”他喚道,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師父,弟子定當不辱使命,誓死保護大小姐,請師父放心!”
他離開寒冰宮後不到幾天,就收到師兄傳來的秘信,說師父瀕危。
當時尋找青龍在即,他來不及回來探視,沒想到這次回來,見到的會是這般情景……
“那我……就放心了。”
左旬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接着打坐,“你們都下去吧,不到萬不得已,別讓晴歌來請安了,說我在閉關,三個月後,出來見她。”
“是。”
“是……”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暗門,小屋子的石門終是在一聲沉悶地摩擦中關緊。
誰也無法預測,左旬在世還能存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