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小楊,你們就別跟着去了吧?”一位久經戰火的士兵,還是那種有着極高權利的,很顯然是知道兩位小夥子對根據地份量有多重要的,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很是不滿。
周道龍比楊江更靠近一步,同樣他自認爲大學期間近代史頗有研究,但是說話的這位,近代史的資料裡面,肯定沒有這一號,至少是他考過的試卷裡面,真心沒有的。
另外,他有一種在陌生人面前,被認爲是頭兒的錯覺,這種美麗的誤會讓他心情爽的很吶。
根據地裡面開始流傳着謠言,這個謠言也通過一些奸細的秘密電臺,傳到了保秘局、鬼子特務等處。
但是,這麼一個奇葩的讓人無法相信的重要情報,敵方沒有一個人相信的。
制空權、路路交通都不在這羣連一戰水平都沒有達到的軍隊手裡,敵人們真的無法相信,那些所謂的、忽然冒出來的物資能是真的。
兩處敵方的頭頭腦腦們,爲了不引起事故,忍下了教訓不會辦事的底下人的衝動。
於是,一場不足以載入史冊的、小規模的戰鬥正在暗中醞釀。
一個連建制的還沒有滿員的隊伍,三五成羣的行走在荒野中,他們晝伏夜出。
這會兒不知道過去了幾天,已經是傍晚,鬼子那頭負責偵查的飛機,即使飛行員的腦袋忽然有了智商,正好飛過頭頂也不會看見地上這羣人。
一個個戰士的後背上,挎着的不在是以往放完彈藥,就可以拿來當成木棍一樣砸人的長槍。
一個個臉上堅毅,而又帶着自信的微笑,是後背上,那種比他們已經用出感情的武器,長度還少了快一半的新傢伙。
有些沉不住信子的戰士,行軍的路上,死死的握在手裡,那突出在外面的彈夾,如同彎月一般,讓他難以置信、而又很震撼的火力。
機關槍和栓動步槍的最新組合版本,明明是一種劃時代的產物,足足讓這位年輕、卻又作戰經驗豐富的小戰士浪費了不少腦細胞。
而在隊伍最後面的那兩位身穿迷彩服的年輕人,那膚色簡直就像從敵佔區走出來的狗漢奸似的。
國仇家恨少不了的年代,哪個人沒有一點和敵佔區那些畜牲有着深仇大恨呢?
還是那一名摩挲着最新武器的小戰士,再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偷偷的回頭打量了兩個年輕人。
擁有着比他還要年輕的模樣,但是這並不是他所關注的,而是他把對於敵佔區、那些侵虐者的仇恨,不受控制的流露在兩個年輕人身上。
他們這次行軍的目的,是受了最高層的指示,真槍實彈的驗證新式武器的可靠性。
“頭兒,我們這次打哪個據點?”在那一名認識不了幾個字的小戰士開小差的時候,距離他幾步遠的隊伍中,一正一副兩位指揮人員已經開始了討論。
“保險一點,找個弱一點的練練手”正職指揮人員不願意拿不能確定性能的武器去冒險,認真的說道。
“我覺得這樣最好”
周道龍臨出發之前,向根據地的管理後勤的部門索要了一把大刀片子。
又在自負和露臉之間糾結了很久,最後拉下臉來找到了楊江。
“你之前說過,有那種吃了一顆,就可以增加很多力氣的藥?”
“對”
“那……”周道龍停頓了一下,他給自己下了一個保證,只要楊江拒絕了,他最多堅持三下,再不給的話,就不會在索要。
“給你”
一個感冒藥大小的膠囊,周道龍毫不猶豫的吃下去。
隱藏在迷彩服下的肱二頭肌,實驗性的扭動了一下,簡直讓他一點都不相信,完全沒有力量明顯增加的感覺。
還是行軍的路上,周道龍操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他的一隻手將就可以拿住。
哼~
一聲悶喝出聲,石塊在空中直線飛行了數百米,看起來還沒有到下墜的趨勢,就被一顆枯樹攔住了前進的方向。
咕的一聲!
那個枯樹掉了一層樹皮,周道龍很滿意,嘴角上揚。
“楊江,這東西可以再多吃點嘛?”周道龍不愧是大學生,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醫學領域的玩意,第一次嚐到了甜頭,就可以毫不猶豫的用生命去嘗試極限。
不過,還沒有等到楊江的開口,周道龍就自己腦補出了不可能。
這麼神奇的東西,人人都可以多吃幾口,豈不是滿天神佛多如狗呢?
他肯定會說不可以的!
周道龍認爲這樣才覺得合理。
“可以的,我這裡有很多,就是有一個明顯的副作用”楊江的聲音平靜的如同深山老林的湖面。
“什麼副作用?”周道龍連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裡面,有着他不願意流露出來的急切。
“這東西只作用於運動神經這一塊,而反應這一塊則需要自己多鍛鍊”
“那你花了多久?”周大學生眯着雙眼,盯着楊江的面部微表情,試圖不讓對方有出謊話的機會。
“我沒有用過這個東西”
“那……”
砰砰砰
是那種單調的,拉一下槍栓,就可以擊發一次的落後武器的聲音。
與之相吻合的時間,是一位和楊江、周道龍同行的戰士不甘心的倒下。
“隱蔽”
“臥倒”
很明顯是遭遇了埋伏,呼喊聲此起彼伏。
噠噠噠噠噠噠
比機槍聲音輕幾分,一種讓鬼子無比震撼的武器,開始露出了獠牙。
還在使用老一套、那種對抗落後單發武器的戰術隊形,鬼子們遭遇了猛烈還擊,頓時到伏下去一大片。
周道龍握着大刀片子的手不自覺地用上了力道,從隱蔽處謹慎的露出頭來。
一名戰士換了十幾個鬼子,這個兌換比例還可以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阿龍,該我們上了”楊江自從來到這個時空,說話的語氣總是讓周道龍發冷。
“我們從哪個方向繞過去?”周道龍眉頭一皺,又冒險伸出頭看了戰場左右兩側。
入眼盡是讓正常人連行走都很困難的絕壁。
“就是這樣過去”
楊江說完,只留下一道殘影給周道龍,而對面已經扛不住堪比直接面對一個團火力的鬼子,稀稀拉拉的槍聲因爲他的狂奔而短暫的停止了。
鬼子同樣大約有百十號人的隊伍,有着輕機槍配置,立刻開啓了長點射。
不過,那帶着遲滯感的彈頭,每次落地,總會落在楊江腳步的後方。
也就是不到兩秒鐘的時間,那個操着機槍、咬牙切齒的鬼子,額頭親密接觸了楊江的腳底板。
鬼子的瞳孔緊接着就凝固了,走的顯然很痛快,沒有受多少大罪。
再看那工業流水線上出品的軍工產物,鋼盔,正面凹下去一塊腳印大小。
事先接到奸細的情報,早已經挖好排水渠一般大小的坑道內,隔着幾步遠,握着指揮刀的佐官,反應還不算太慢。
一個爆抽,將指揮刀當成木棍一般,砸向楊江,刀頭三寸處,開了刃的,加上一刀流派修煉過的勁道。
一般人碰上了,基本要飲恨當場。
嗚~
刀鋒揮動之間,是切開空氣的怪叫聲音。
隨後又是叮的一聲。
精鋼刀身好像被蚊蟲叮咬了一下似的,同時也停止了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