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水蒼言,你沒事吧?”斯蕾拍拍水蒼言的左臉,他臉上的表情立刻恢復正常。
何謂正常,就是玩世不恭、帶點腹黑的笑。
“想我了嗎?”水蒼言得意地壞笑。斯蕾寧願承認剛纔是她的錯覺,哪有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
“誰想你了!”斯蕾偏過頭,死不承認。
“我知道的,女孩子嘛,總是會害羞的。”水蒼言橫抱起斯蕾,嚇得她哇哇大叫,他繼續說,“你我心裡都知道就好了。”
請問,你到底是知道了什麼呀?!
斯蕾很是無語,不安分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她動了就後悔了,她以爲自己一定全身像散架一樣痠軟無力,卻發現身體感覺好得出奇。
剛纔她昏睡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不小心摔到地上去啦!
“水蒼言!”斯蕾就差怒吼起來,“你又讓我受傷了啊!”
無辜的水蒼言表情很是委屈,這不是斯蕾自己弄的嗎?
但是他還是將騎士精神貫徹到底,將斯蕾重新抱起來。斯蕾這次倒也沒有反抗,乖乖地任他擺佈。
她只是有點奇怪。水蒼言對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
最後他們還是直接回到了森藍學院。斯蕾的目的雖然沒有達到,但她一點都不沮喪,相反還有點欣喜。
關押她的地方,一定是水榭後山深處,那是她從來沒有涉足的地方,也是水榭後山結界的中心,那裡靈力最爲強大飽滿,所以她自身的靈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嗯,一定是這樣的。
第二天清晨,斯蕾閒來無事,滿學院地轉悠。
“嘿,斯蕾。”
一個聽起來有些熟悉的聲音闖入斯蕾耳中。她轉過身,循着聲源望去,一個戴着面具、穿着制服的少年衝她打招呼。
“銀狐黯?”斯蕾很慶幸自己沒有忘掉他的名字,“你好!”
“呵呵,真高興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銀狐黯露出招牌式微笑,再一次成功地把斯蕾的眼晃到暈。
“你才厲害呢,竟然可以認出只見過幾面的我。”斯蕾也笑臉以對,但是心裡卻在打着鼓。銀狐黯給她一種壓抑的感覺。
“當然了。”銀狐黯的笑容突然變得很奇怪,帶着點邪惡。
“斯蕾,我當然要記得你,因爲你是S.S啊。”
S.S?
斯蕾愣住。這又是什麼新詞彙啊!雖然聽起來蠻耳熟的……
“看來你本人還不知情呢。”銀狐黯聳聳肩,突然衝上來鉗住斯蕾的手腕,眼眸深處冷冷的笑意更加深了,“不過沒關係,跟我走一趟吧。”
她是被警察叔叔抓了嗎?“跟我走一趟”這樣的話聽起來真的好彆扭。可是現在她卻笑不出來。因爲銀狐黯帶着她使用魔法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是哪兒……”斯蕾話還沒說完,腦袋就陷入了暫時死機狀態。
銀狐黯居然取下了面具!
左眼是如大海般的湛藍,而他平日被面具遮蓋的右眼,瞳孔不似左眼那般深藍,而是像被血和黑暗各染一半,露出一邊紅、一邊黑的詭異形態。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絕世美貌。
“……”
沉默了兩三秒,斯蕾突然感覺眼前發黑。
撐不住了……
銀皇滿意地看着眼前昏迷過去的斯蕾,嘴角的那一抹觸目驚心的冷笑,硬生生地將他打上了陌生的印記。
“對……我是銀狐黯……我不是銀皇……”
他的眼神空洞無光,只是嘴邊那一抹冷笑久未消失。
第二天,森藍學院。
“喂,森滄月,你知道斯蕾去哪裡了嗎?我找不到她!”
一大清早,水蒼言就和斯蕾一樣地踢開會長辦公室的大門,然後在會長大人的哀呼中有些焦急地開口。
“你想死嗎?”森滄月臉上泛着冷氣,目光瞥向被水蒼言踢開的大門,咬牙切齒道,“還有,斯蕾爲什麼一定要被你找到才行?”
“不是,她的氣息消失了!”水蒼言急了。也許身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偶師他的實力不強,但是他的探知範圍絕對是這堆人裡面最好的。斯蕾一個晚上跑不出那麼遠!而且那種氣息像是硬生生被人切斷的感覺……
他說過要保護她,就算那只是他的一時衝動,也許並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但是他也無法看着她掉進危險裡面。
森滄月聽見他的話猛地跳起來,焦急的表情浮上臉龐:“她的氣息什麼時候消失的?”
“昨天早上!”水蒼言恨自己怎麼沒能早點行動,當時察覺到斯蕾的氣息消失時也只是疑惑,還在想也許她是踏入了夏聖悠設的一些結界,畢竟像斯蕾這樣特殊體質的人,夏聖悠不可能只在水榭後山上設下結界,可是轉念一想這個時間段斯蕾不是應該待在森藍學院嗎?然後就開始打她的手機,卻提示不在服務區,發短信甚至都發不出去,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吧!斯蕾的手機是專門定製的,只要還在這個世界上,就有衛星幫她定位啊。
他開始嘗試用一點點靈力散播出去,探測斯蕾的靈力,但是也被隔斷了。
沒有辦法,他只好來求助森滄月。
“昨天早上,也就是說已經過了一天了!”森滄月蹙眉握緊拳頭,指關節泛白,咬牙切齒地質問,“你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對不起。”他尋找斯蕾的心情太急切了,急切到他自己都覺得不正常。
“我馬上去喊冬葉水御和伊純香過來,光靠我們兩個的力量找不到斯蕾,我們需要上弦月他們的幫助!”森滄月說完立刻跑到辦公桌旁開始撥電話,不一會兒電話接通,森滄月幾乎是在接通的那一瞬間,用盡全身力氣吼道,“快來辦公室,斯蕾出事了!”
接到同意的答覆後,森滄月都忘了掛斷電話,身體就軟軟地癱了下來。
斯蕾,拜託你,千萬不要出事……
冬葉水御和伊純香也真是好脾氣,聽到森滄月如此暴躁地吼叫,居然能夠很淡定地集結了所有人,馬上前往辦公室開會。
她們知道,斯蕾對於森滄月不是一般的“朋友”設定。她們的關係鐵得無法想象。
“斯蕾怎麼了?”路上,星日冰和慕秋夜也難得地收起了無所謂的笑容,變得有些嚴肅。
“似乎是消失在這個空間了。”上弦月抿脣,表情很淡漠,但心裡也有幾分焦急。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斯蕾,是他救出夏靈舞的關鍵所在。
“啊……該死,那羣人連斯蕾也不放過嗎?”慕秋夜蹙眉咒罵,星日冰斜睨了他一眼:“怎麼,你也會爲人打抱不平了?”
“嘁,你還不是也在擔心。”慕秋夜又和星日冰拌起嘴來。和他們相處時間最長的上弦月忍不住輕嘆一口氣。夜和冰只要在一起超過一分鐘,就會旁若無人地吵起來。
“你們給我安靜一下!”忍無可忍的上弦月終於爆發,夜和冰同時停下來,安靜地望了他幾秒。
“他好像不開心哎。”
星日冰難得正常地發出了感嘆,即使嘴邊還是那最不正常的魅惑微笑。慕秋夜努努嘴:“是因爲我那可愛的小寵物的原因吧。”
“少拿小舞說事。”星日冰瞪了他一眼,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露出了狐狸有了心計時的邪惡微笑,“慕秋夜,難道你不在意小舞嗎?”
“少嘲笑我,你不是一樣?”慕秋夜也回瞪,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冷颼颼的風。
“你們兩個傢伙,給我收斂一點!”上弦月再度忍無可忍,直接拖着兩人的衣領來到了辦公室。修養再好的吸血鬼陛下,在這兩個活寶的面前也會被挑掉底線。
見到上弦月他們也到了,森滄月總算鬆了一口氣。除非是神祀夜那一派的絕頂高手,否則上弦月、慕秋夜和星日冰中的任意一個都能把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幹掉。
“斯蕾是昨天早上消失的,對吧?”沒有任何客套話或者安慰的話,上弦月**,直切主題。
“嗯。就在森藍的小樹林那一塊。”水蒼言點點頭。方位和時間他還是感知得到的。
“那就好辦了。結界的切入點一定在那附近,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上弦月說完背上的黑翼便顯現出來,率先從窗口飛了出去。
星日冰和慕秋夜也隨即到達了小樹林旁水蒼言指定的位置,星日冰還感嘆了一句:“我不淡定啊,月他明明是吸血鬼卻能毫無忌憚地在日光下爲所欲爲。”
他們三個人裡面,吸血鬼一族血統最高貴。可是自古至今吸血鬼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不能在日光下待着。以前三個種族在這點上都一樣倒也心理平衡,但是到了上弦月這一代,高等吸血鬼們已經擁有了御光能力,只要不是十分強烈的日光就根本不用擔心。這讓星日冰和慕秋夜情何以堪啊!
“算了吧,如果他真見不得光,到時候可能吃虧的是我們。”上弦月的實力,不得不說是他們之中最強的那個。但是如果在日光下面而沒有御光能力的話,他的存在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話還沒說完,那邊的上弦月就已經尋找到了切入點。
森滄月和水蒼言他們也剛好趕到。
上弦月雖然找到了切入點,但是他的表情卻冰冷到了極點。
“這個靈力……”
冬葉水御和伊純香看到陛下的表情,也感覺奇怪,上前一探,發現這個結界的靈力太過於熟悉了。
“是吸血鬼的靈力,而且……”上弦月臉上佈滿了震驚、惱怒、不解、悲傷……
“是長老院首領銀皇的結界!”
“銀皇?!”就連慕秋夜和星日冰都感到有些震驚。如果是銀皇的話,怎麼會設下結界劫走斯蕾呢?!
而且,銀皇消失了一年,爲什麼直到現在纔有了消息,卻又是這種境況?
“不是純粹的銀皇的力量。”冬葉水御很冷靜地分析,“摻雜了邪惡的靈力。雖然這聽起來似乎很不可置信,但是我想說的是:也許銀皇被人催眠了。”
“被人催眠?銀皇那樣的人……”也會被催眠嗎?伊純香的確不敢相信。銀皇的實力是衆所周知的。原來的長老院四長老中,紅螢、藍王、黑影實力相當,然而銀皇的實力卻是他們三個加起來的三倍。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可以被催眠的話,那個催眠他的人,究竟會恐怖變態到什麼地步?!
“也許是那個人的手下……”冬葉水御眯起眼。因爲是夏聖悠的老友了,她知道一些關於惡魔一族的事情。但是那個人不是早就死了嗎?
“你是想說夏莉莉吧?”上弦月清楚她想說什麼,“沒錯,放眼天下能夠如此輕易催眠銀皇的,只有夏莉莉手下的傳奇催眠師‘毓幻’。夏莉莉那時死得也太過倉促,我本來就有懷疑,只不過沒有證據證明她並沒死亡。”
“夏莉莉沒死嗎?”伊純香蹙眉咬脣,當初那個女人把小舞折磨成怎樣她至今還記得,紫光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沒有節制地在小舞體內甦醒,直接導致了她身體的衰弱。而紫光的力量之所以突然出現得如此頻繁,罪魁禍首就是她夏莉莉!
“現在基本可以肯定了,就算夏莉莉真的死了,‘毓幻’也一定還活着,並且他還要幫夏莉莉復仇。銀皇是他的第一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毓幻’也太可怕了吧。”想想吧,雖然他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他能將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的人催眠爲己所用,那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不過我很奇怪,銀皇的自制力也算超羣了,怎麼一下子就被那個‘毓幻’撂倒了?”星日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這是個問題。
“毓幻”雖然厲害,但是銀皇在催眠方面也有研究,再加上他強大的破壞力,應該能在“毓幻”將他催眠前就幹掉他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見到了銀皇本人才能知道了。”上弦月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向蒼白的臉龐上也浮上了厲氣,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生氣。
“不管這個‘毓幻’是什麼人,他竟敢對我的部下出手,我一定會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痛苦。”
水蒼言和森滄月背後冷颼颼的。
“對了,還有那個伊夕月,小水御可要把她看好點喲。別讓她跑了。”氣氛很尷尬,星日冰忙轉移話題。
“知道了。”冬葉水御推了推鏡框,聲線平淡。
“還有,滄月,你們學生會的副會長,那個叫做水蒼遲的,找時間探探他是什麼人。”慕秋夜此話一出,水蒼言的肩膀就抖了一下,但是沒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