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誰敢不服,就是這下場
所以一旦柳含芬從廣土文書的摟抱中騰出家間,便毫不猶豫地給予了狠狠的回擊。還順手抄起身邊的椅子,砸向廣土文書的頭部。在柳含芬一連串的攻擊下,一萬一億個沒想到的廣土文書下單民識地用手擋了一下砸過去的椅子之後,一個沒站穩,便倒在地上,一隻手左手依舊捂住襠部,忍得如熟透欲摘的茄子般紫色的臉色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猙獰和恐怖,他總算是領教了一個如魚在俎的弱者的反擊是多少狠了,簡直超出了他最有可能的想象。
原本還在嘻笑譁喧着的廣土文書的同黨們,也被這卒然發現的一幕意外,驚得目瞪口愣,一時沒 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等到柳含煙再次掄起一把椅子,準備砸向倒在地上廣土文書時,當中一個叫莫成的,衝了上去,一腳把重重地踹在柳含芬的後腰上,人往前摔了出去,越過廣土文書的身邊,頭撞在桌子角上,鮮血從她的前額上沁沁地流了出來。
林輝跑了過去,一把抓住柳含芬的頭髮,一按,再次把她的頭撞向桌上,隨着“嘣”的一聲炸響,桌面上的玻璃猛然炸裂開來,和着柳含 芬的鮮血四處濺射。
這就是一個弱者敢於反抗權勢的下場,廣土文書那些同朋好友們這個時候,不管男人還是女孩子,都一擁而上,對着膽敢向廣土文書反擊的柳含芬拳打腳踢。他們心中的恨意,不僅僅是因爲廣土文書被打了,而是覺得柳 含芬挑釁了他們的權威,落了他們的一貫面目。這 樣的一個剌頭兒,打她死不足惜。
門口外面早已圍擠了很多人,有些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這種不拿命當回事兒似的血腥場面,太不忍直視。
廣土文書晃晃地站了起來,扒開一衆人,一腳踩向倦縮着躺在地上的柳含芬,只聽“嚓”的地聲脆響之後,柳含芬的一隻左手成了折棍,人也一下子暈死了過去。
“把這她孃的衣服給脫了,扔到大門口去曝衆,把這幾個人送去社警局,讓他們賠錢。”林輝一邊拍打上廣土文書身上的污垢,一邊對着其他同朋們呼叫着。
剛來這裡面試保安的沈曉仁,也擠在人羣的後面看着這一幕。剛想扒開前面的人羣進去,身後傳來了幾聲“閃開閃開”的吆喝聲,接着他就被人從身後一把推開,幾個穿着制服的人從他的身邊擠了進去。
走前面的一一位社警,叫了一聲:“誰他媽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跑這裡來鬧事,不知道這場子是我汪衛冠罩着的嗎?”幾個剛想走過去扒掉柳含芬身上衣服的人止住了腳 步,回頭看着發話的汪衛冠。
努力掙扎着起來的何日慧等幾個隨身人員,“警官,是他們進入來鬧事行兇,請警官抒他們抓起來。”並用手指着廣土文書他們一羣人。
汪衛冠扭頭看着扶着桌子勉強倚靠着身體的何時日慧等幾人,順着她的手指看向前面,剛想發作,只見他身邊的一位社警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轉回過頭向着何時日慧等人說,把這幾個鬧事的人抓回去,也不等何日慧等人申辯,便揮揮向外走了出去,也不看看躺倒在地上暈迷的柳含芬傷勢如何。站在門口看熱鬧的沈曉仁等人,也被其他社警人員迅速驅離開去。柳含芬被人擡上了出去,何日慧等幾人跟在她的後面,都被帶上了警車。
他們離開後,一拐一拐的廣土文書也在同朋們的簇擁下準備去醫院,那個賴無常攙扶着他,還不時地小聲提醒着他說:“大哥,你小心點走大哥小心點走。”被他們攙扶着的如少爺般的廣土文書看着他,嘴角露出了勝利者般得意的微笑,儘管很快就因爲不小心扭動到了傷處的痛疼促了促眉,還掩藏不住那份不可一世的神情。他拿一個王者一樣不可得罪的眼神冷冷地瞟了一眼圍觀的觀衆,在一衆身影中,似乎是看到了沈曉仁這個熟悉的身影,不知什麼原因,眼裡浮現上了一股蔑視的神情。嘴裡冷冷地嘣出幾個字:
“誰敢不服,就是這下場!”
他似是忘記了弱者絕地反擊時的義無返顧,和自己差點丟命時的難堪,這個時候又恢復了他那不可一世、趾高氣揚和二世祖的風範,眇視着這裡的一切。
原本一場轟轟烈烈的耍流氓兇案子,就這麼輕描淡寫戲劇化般以被傷害者的被捕而結束。好像是應證了一句:每次狂歡之後,落幕的都是遍地繽紛落英,而非肆謔的狂風暴雨。
沈曉仁在廣土文書那冷冷的眼神瞟過自己的時候,他正好也正用眼神冷冷地瞟着他們一羣人,耳邊響起一聲低沉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