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三個日頭
在司警裡,彭我行正在對着方可大發脾氣,問他是怎麼搞的,一個武道高手 ,就這麼被人殺在他們的眼皮子下,先是涉案人物楊萬幸夫婦,後又出了柳含芬案,如今剛剛重新找到的線索,又被人殺死了,彭我行越說越生氣,罵道: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國家的錢養你們來白吃飯的是嗎?平時無事坐着,談天說地,誇得個個是福爾摩斯,柯南再世,當真辦起案來,不是斷頭斷尾就是叫苦連天,要不就有出差費補助費,缺一都不行。一連串的殺人案,你們到底辦明瞭幾天,現在連人家是怎麼殺的?用什麼殺的都查不清楚,跟我說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我問你們,不是飯桶是什麼?你們敢說自己是精英嗎?對得起帽子上的警徽嗎?”
彭我行越說越是激動,抓起桌上的水杯往地上一摔,“嘣”一聲,水杯四裂,茶水都濺得方可一身。
方可一動不敢動,低着頭也不敢往上看一眼,頭上泌着一些汗花,任由彭我行發着脾氣。
“還仵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要讓我親自出去查找相關線索嗎?”彭我行朝着低着頭的方可又甩出了一句。
“是,我這就去。”方可聽見彭我行這麼說,如遇大赦,趕緊一溜煙小跑着出去。
他叫上助手魏小林,開着警車出了司警處。毫無目標地在路上行駛着。
“大隊長,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我們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已經轉了七八趟了,路口的路警好幾次盯着我們的車牌記錄了下來,估計要不是警車,他們早就過來攔截了。”
“少廢話,我沒問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着。”方可莫名其妙地跟魏小林發了火,嚇得魏小林不由伸了伸舌頭,他知道大隊長肯定是在司長那裡捱了罵了。於是便不再出聲,任由方可在路上竄着。
“我們現在還是上案地去,再仔細查找查找,看有沒有沒有注意到的蜘絲馬跡,然後再去劉日婷那裡看看,這兩個地方是必須加倍注意的突破口。”方可像是突然找到了方向一樣,猛一個調頭,便往蓮花坳快速駛去。
“隊長,先停在路邊,讓我來開吧!”魏小林看着整夜沒睡,熬得滿眼通紅的方可,擔心他弄出車禍來,準備替下方可開車。他甚至都不知道方可有沒有吃過一餐飯。
方可好像沒有聽到似地,踩了踩油門,加大速度向前衝去。魏小林看這情形,只好重新緊了緊保護帶,兩眼緊瞪着前方,幫助方可警惕着路況。
就在方可與魏小林駕着警車到達蓮花坳的密林裡的時候,停好車,剛要往裡走。
“隊長隊長,你看看那是什麼?你快看你快看那是什麼?”魏小林指着樹梢裡升起來的太陽驚奇地叫着方可。
方可正想喝責他,可是就在他擡頭望向魏小林所指的方向的時候,他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在濃林的樹梢上,掛着一輪紅日,“不,是三輪。”
方可馬上在心裡糾正了自己的錯誤。確實是三輪紅日掛在樹梢上面。這種景象一般只在一些夢幻類的小說裡看到過,前幾年也有一此獻金 友在網上上傳過相關圖照,很多人都懷疑那是電腦人工PS的。現在科技進步,各種合成的奇景妙畫應有盡有。他還爲此曾在網上跟人懟過,說他們發的圖片是假的,說稍有物理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現象根本不可能存在。勸他們不要無事盡搞出這些無聊的圖片出來。沒想這幅畫面現在竟然就掛在眼前,看得他目瞪口呆。
“世上竟然真存在這種一種奇異天象!既然真存在着這種天象,難道傳着中的事是真的?”方可喃喃地自己說了一句。魏小林拿出手機,準備拍下這三個日頭的照片,聽到方可喃喃自語,覺得好奇,就接口問方可:
“隊長,你說什麼呢?什麼傳說是真的?”魏小林很少上網,並不知道這些,所以多問了一句。
“沒有,都 是網上一些無聊的人整出來的胡話,說什麼天上三日,地上將出三個皇帝。好象在《三國演義》一書中,也曾有說過天上出過三日,結果就有了魏蜀吳三個國家頂立瓜分了漢朝。”方可象是講故事似的講了點掌故。
“不過,這些都是古代的封建迷信,都是騙人的。古代很多人作亂,都是利用封建迷信迷惑人心。”方可進一步跟魏小林說。
“嗯,這個歷史書上有說過:我記得陳勝吳廣起義、黃巾軍等,都是這樣利用封建迷信宣傳的。”
“別照了,我們進去查案吧!”方可對正舉着手機想再拍照的魏小林說道,也不顧他,一頭便自個先往裡邊走去。
裡面的草地有些雜亂,除了被人踐踏得七零八亂的雜草外,很難看出有什麼其他有價值性的痕跡。方可和魏小林貓着腰,仔仔細細地一點一點撥弄着地上的雜草,試圖能發現什麼遺漏的東西。
方可剛剛看到透過地上的雜草的土層上,似乎有幾個似狗的蹄印,但是又不大像是狗腳印,更像是狼跡。因爲他曾聽司警裡的訓狗員關門說過兒狼跡與狗腳印的區別:
“狼跡一般比狗腳 印要略大,狼跡卻又要比狗腳印落在地上的印跡要輕,但是狼跡的爪尖要比狗更深地插入土面裡去。”而現在方可看到的,正是這種情況。方可想起近來的一些傳聞,說蓮花坳這裡出現過狼跡。他依故半跪着,警惕地擡頭向四周望了望。見魏小林往深處的密林裡找去,正想提醒他注意點,卻被小林突然一聲呼叫嚇了一跳。
“隊長,你快來,這裡好像有人蹲守過。”找到沈曉仁躲藏廣土文書的地方,魏小林發現了異常,斷定那個地方有人蹲過,馬上向方可呼叫道。
方可起身走了過去,細細地查看了起來,也常覺得那個地方有人像是躲在哪裡踩過,但是除了地上的雜草被人踩得不太像樣,和一支斷了的樹枝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發現。魏小林早已拿出了手機,從不同角度拍起了照片,準備帶回司裡讓監證科的同事檢證檢證。
兩個人在那裡兜兜轉轉了好幾個小時,覺得再沒有什麼新發現的可能了,才走出林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