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開始轉彎,岔路還在不斷的增多,這裡的空間還在繼續擴大,每條岔路都寬闊無比,哈勃·萊恩在尋找着合適的地形,他打算在彈盡糧絕之前和敵人來個了斷,不管生死,因爲他不想在逃。
轉過前面的岔路哈勃·萊恩立即命令手下人設置陣地,他知道敵人肯定在後面,但不可能跟得太緊,因爲敵人可能是想通過製造消失的假象讓自己放鬆警惕,所以敵人肯定在二十米之外,所以他在轉過轉彎之後立即命令手下人基地隱藏準備伏擊後面的敵人。
有了前兩次的教訓哈勃·萊恩特意選擇了比較安全的地方藏身,因爲他已經被落石砸怕了。
但就在他打着如意算盤的時候手下人報告說兩名斷後的手下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什麼意思?就算這裡環境複雜,但以他對手下人的瞭解這些人是根本不可能在這種地方走失的,他們更不會逃跑,那另一種可能你就是被敵人幹掉了,只是他們怎麼可能做到無聲無息?這哈勃·萊恩不明白,在這種無任何干擾的洞穴裡聲音能傳出去很遠,說的誇張點在這擴音效果非常良好的山洞裡就算放個屁的聲音也能傳出去二里地,何況是弄死兩個大活人,而且是兩名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大活人?
哈勃·萊恩感覺頭痛,敵人已經開始蠶食他隊伍,同時利用心理壓力影響他的隊員,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怕死,但大家怕的是不知道會什麼時候死,會怎麼死,如果是被一槍打死那倒算是死的痛快,但要是被人插一刀然後仍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深處慢慢死去那纔是最恐怖的死法。
頭痛歸頭痛,哈勃·萊恩還是帶人懷上設置了伏擊陣地,他還沒傻到立即回去找失蹤人員的地步,藉助黑暗的掩護哈勃·萊恩潛藏在了陰森冰冷的洞穴深處。
但是,讓哈勃·萊恩失望的是他所期盼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敵人沒有如他預料的那樣出現,轉角依然是轉角,敵人卻根本就沒有露頭。
難道敵人真的走了?不可能!!哈勃·萊恩很肯定這一點,他堅信敵人不可能撤走,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敵人識破了他的目的,既然如此此地不宜久留。
哈勃·萊恩下來繼續前進,當隊伍集結準備出發的時候他發現又少了兩個人,這個消息着實讓他心驚膽戰,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就又損失了兩名手下,兩個人都伏擊圈的在外圍,哈勃·萊恩下令撤離的時候其他人才發現他們對呼叫沒有任何迴應,經查看才確認已經不見了。
他不敢在耽擱下去帶着人向洞穴的深處逃竄,敵人爲什麼會悄聲無息的摸到自己隊伍裡,已經有四個人“失蹤”,加上前面死掉的一個手下已經損失了五個人,現在他的隊伍只剩下了十個人。
敵人神出鬼沒,讓哈勃·萊恩和他的手下疲於應付,在後面的兩個小時裡他們又損失了三人,全都是無聲無息的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儘管他們收縮了隊形但還是有人消失……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所有人的心上,他們無心戰鬥,他們只能帶着恐懼逃亡,往洞穴的深處逃,只盼快點脫離敵人的最終,只要能脫離敵人哪怕逃到地底他們也在所不惜。
一路狂奔之後哈勃·萊恩和他的手下全都精疲力竭,他們不知道下一刻還能不能活着,更不知道敵人是不是還跟在後面,不知道自己該跑到哪裡才能擺脫敵人的追蹤。
哈勃·萊恩知道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等自己累的連路都走不動的時候敵人要是跳出來他們只能等着被一個個的屠殺,但又有什麼辦法呢?敵人完全無視他設置的埋伏,更找不到敵人的蹤跡,只是不斷的有人從身邊莫莫名其妙的消失,這纔是最可怕的,因爲他們不知道下一個是誰,會不會落在自己頭上,這種感覺很容易讓人崩潰。
現在哈勃·萊恩還有七個人,他們已經完全處在了兵力上的劣勢,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暗無天日的無底洞居然這麼可怕,雖然在這裡敵人不能用偵察衛星,但他發覺敵人的眼睛彷彿比偵察衛星更能準確的找到他們的位置,雖然這裡環境複雜洞穴縱橫交錯,但這並不能給他們提供有效的隱蔽,而是變成了敵人追蹤他們的優勢,這裡的環境充分被敵人利用,而自己只能逃,甚至連逃到哪裡都不知道。
敵人之所以還沒將他們全部幹掉是因爲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將他們一次性全部殲滅,只能用各個擊破的辦法逐一清理他的手下,而這種辦法更加的恐怖。
當又有一名手下消失之後哈勃·萊恩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不再跑,而是找了個地方據守,不管敵人初步出現他們都堅守不動,不給敵人偷襲的機會,如果想消滅他們只能出來和他們決戰,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來吧,我們做過決斷,今天,現在,就在這裡,我們決戰,是生是死靠各自的本事,我不會再給你們偷襲的機會,戰吧,像個男人一樣……”哈勃·萊恩對着黑暗中怒吼,聲音在山洞中十分響亮,不斷的撞擊山壁來回的迴盪。
“我,哈勃·萊恩在這裡向你們挑戰,出來吧,我們一戰決定生死,不要再用偷襲的手段,我們要和你們公平一戰。”
除了他自己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迴應,沒人理他,遠處目力所及之內依然是除了石頭之外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不敢迎戰嗎?”哈勃·萊恩一邊說話一邊讓手下人將幾枚照明彈打出去,但因爲高度不夠所以照明彈打在洞頂彈回來落在附近的山洞炸開,頓時一個個由光線構成的“孤島”出現在漆黑的山洞中,照亮的面積雖然不大,但一排照明彈卻很好的在哈勃·萊恩的陣地四周形成了一個環形的光亮地帶。
但照明彈照明的可持續時間很短,所以起到的作用也十分的有限,沒多久那點光亮就被黑暗吞噬的無影無蹤,山洞中又完全陷入了黑暗……
“我們都是戰士不是嗎?”哈勃·萊恩靠在掩體後面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對着黑暗繼續吼叫,“來吧,讓我們向男人一樣決鬥。”
“你也配?”黑暗裡終於有了反映,一個冰冷的聲音飄忽不定的說道,“你們只是一羣被嚇破膽的老鼠,別他們侮辱‘戰士’這個詞兒。”
“什麼?”大怒,“沒人敢和我這麼說話,你出來,我們決一死戰。”
“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讓我出來我就出來?”對方狂笑,“我勸你們還是自殺吧,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
“軍人是不會自殺的,只能戰死。”哈勃·萊恩一字一句的說着。
“那被你折磨致死的那些人呢?被你割得滿身是傷口的那些俘虜呢?他們不是軍人嗎?你這個變態、虐待狂、瘋子。”那個冰冷的聲音針鋒相對的說道。
“該死,我不相信你們會優待俘虜。”哈勃·萊恩腦門青筋暴起,他最恨被人罵他是個變態。
“我說過,皇軍有待俘虜。”另一個陰陽怪氣的人說道。
“混蛋,我不是變態。”哈勃·萊恩就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暴怒無比,“你們在侮辱一名戰士,你們的負責人是誰?讓他出來,我不和你們這些士兵說話。”
“你以爲你是誰,你個變態。”
“混蛋,我—不—是—變—態。”哈勃·萊恩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是個變態的虐待狂,你從虐殺中尋找樂趣,你喜歡折磨俘虜,你還不是變態?你就是變態,你是超級變態,瘋子,虐待狂……”
“我不是,你給我出來。”哈勃·萊恩再也忍不住了,他跳起來,舉槍對着黑暗一頓狂掃。
“隊長……”一個人影猛地從側面跳出來將哈勃·萊恩撲倒在地,幾乎同時一枚槍榴彈從他剛纔站立的地方飛過擊中他身後的一塊石頭。
巨響中無數的彈片打在撲到哈勃·萊恩的那人身上。
“扎德……扎德……”哈勃·萊恩搖晃着早已沒有反映的扎德,但他已經不行了,彈片鑽進了他的後腦。
“該死,扎德,醒醒。”哈勃·萊恩瘋狂的大吼。
“你害死了你的手下。”對面的聲音再次想起,“你個變態,只會害人。”
“隊長,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位置,要不要還擊?”手下人向哈勃·萊恩報告。
“哈哈哈……”哈勃·萊恩瘋狂的大笑,“你們是打算激怒我然後幹掉我對嗎?哈哈……我真是個傻瓜居然上了你們的當,好吧,我承認是我害死了扎德,但你們給我記住,我會給他報仇,我要殺了你,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我已經記住了你的聲音,所以……”然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他說什麼。
“你說什麼?”對方問道。
“幹掉他。”哈勃·萊恩低聲說道。
“嘭……”一聲槍響。
“該死,我的帽子。”
原來哈勃·萊恩在接到手下的報告之後就特意用降低聲音的辦法引起對方的注意,對方果然上當,在藏身之處露出破綻,然後他立即讓手下人開槍試圖幹掉對方。
但失敗的是露出破綻的司辰其實只是用自己的帽子做了誘餌,被敵人打破。
事情還沒完,就在哈勃·萊恩覺得可惜沒能幹掉對方的時候對面又是一聲槍響,剛纔開槍那名手下被一槍打死,他開槍之後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變態,你又害死了一名手下。”對方嘲弄的說道,“你們聽到沒有,哈勃·萊恩是個倒黴蛋,你們和他在一起會更倒黴,他會把你們一個個的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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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勃·萊恩無言的坐在石頭後面,瞬間又有兩名手下被陣亡,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隊長,和他們不要聽他們胡說。”不遠處一名手下的喊聲驚醒了哈勃·萊恩。
“怎麼?你被嚇傻了嗎?”對方繼續冷冷地說道。
哈勃·萊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憤怒:“我再也不會上你們的當,再也不會受你們的影響,來吧,小丑。”
“哈哈,是嗎?”對面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槍響。
哈勃·萊恩能清楚地看見子彈打在石頭上迸出的火花,他有些奇怪,中彈的那塊石頭附近根本沒人,敵人在幹什麼呢?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敵人的意圖,另一側不遠處剛纔說話的那名手下突然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原來子彈打在石頭山經過折射之後擊中了他的大腿,敵人利用彈頭的折射打擊原本無法擊中的死角,怪不得敵人要開好幾槍,他們是在測試彈頭折射的角度,敵人居然是在利用跳彈攻擊。
那名大腿被擊中的手下到地之後就脫離了掩體完全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立即招來了密集的子彈,瞬間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又損失了三個手下,敵人利用這種打法將自己的隊伍蠶食得只剩下了四個人,媽的,一羣他們到底是一羣什麼人?真是一羣陰魂不散的惡鬼,他們知道硬拼不佔任何優勢所以用這種方式和自己糾纏,然後引誘自己因爲憤怒露出破綻然後他們再從容的各個擊破。
“怎麼樣?哈勃·萊恩,你還有多少人可以犧牲?”對面那個聲音突然想起,“你的手下都是你害死的,他們爲你賣命,你卻如此不珍惜他們。”
哈勃·萊恩默不作聲,他打算不在和敵人糾纏,不管敵人如何挑釁他都保持沉默。
“不說話是嗎?那好吧,我們來捉迷藏。”對方說完這句話然後就在也沒了動靜。
哈勃·萊恩命令手下人注意四周的動向,不要讓敵人乘虛而入,但空曠的山洞裡卻看不見任何人影,對方彷彿瞬間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敵人究竟去哪了?哈勃·萊恩眯着眼睛掃視四周,再次確認沒人靠近之後他命令手下人扔出去幾枚閃光彈。
其實他想試探一下附近到底有沒有人,而閃光彈正是最合適的試探性武器,如果有人在以他無法發現的方式靠近也不可能躲開突然出現強光的刺激,就算不會被刺傷雙目也會露出馬腳或者暫緩前進。
慘白的光線將山洞照的雪亮,哈勃·萊恩閉着眼睛躲在石頭的後面,他無法確定敵人到底是否已經開始在暗中向這邊推進,他已經六神無主,他只能指望閃光彈多少起點作用,短暫的阻止敵人靠近,也可以說他只是在用這種方式壯膽,因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和一羣透明的魔鬼作戰。
但讓他失望的是白光閃過之後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山洞裡依然毫無動靜,敵人彷彿消失了。
陡然間哈勃·萊恩感覺到一絲異樣,回想起來剛纔打出照明彈的那一刻他彷彿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但當時他並沒注意點,現在想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而具體是什麼不對他已經想不起來,不過他肯定自己一定是漏掉了什麼。
哈勃·萊恩下令再打一次照明彈,這次他命令將照明彈打向遠處的巖壁,雖然比射向洞頂距離遠了很多但依沒等照明彈炸開就被彈了回來,然後又撞上巖壁二次彈了回去,這樣來回三次之後才“嘭……”的一聲炸開,但不巧的是照明彈燃燒的位置離他們較遠,儘管在空中但照明效果並不好。
哈勃·萊恩早已經準備好將夜視儀摘掉利用裸視藉着照明彈的光亮看相四周,這次他終於看出了端倪,刺眼的光亮中他看到在不遠處,大約十幾米高的洞壁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這個人的位置極其刁鑽,如果不是他在移動這種光線之下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人出於習慣很少會注意高出的變化,特別是在這種只能依靠夜視儀增強視力的黑暗環境之中,夜視儀的視野原本就沒有裸視開闊而之前敵人展開的進攻全都是從地面上展開的,所以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無形中固定在了洞底部的亂石堆和自己所在位置周圍的地面上,而根本就沒注意洞壁高出的動靜,而那名敵人就是以凹凸不平的洞壁作爲掩護正一點點的向這邊爬過來,怪不得根本就沒發現敵人靠近的跡象,原來敵人根本就沒打算從地面對他們進行攻擊,而是利用洞壁從高處爬過來,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中就算戴着夜視儀也不適合攀巖,洞底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亂石堆,一旦掉下去絕對有死無生,敵人居然用這種方法展開進攻,他們真是瘋了。
照明彈移動中那個人又陷入了黑暗中,哈勃·萊恩也不多想舉槍便射,摸槍二十幾年這個距離他根本就不用標準,子彈直接掃過去,開完槍他打算確認一下自己是否擊中敵人,但此時的照明彈已經墜落地面,洞穴的大部分又再次陷入了黑暗,他趕緊帶上夜視儀,但洞壁上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煙幕彈,有敵人靠近。”哈勃·萊恩低聲說道。
“嘭嘭嘭……”幾枚煙幕彈被手下人扔到了四周。
如果敵人想從洞壁靠近那麼就不會只有一個人,想到這哈勃·萊恩迅速掃視附近的巖壁,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當他看向頭頂的時候,赫然發現正上方的洞壁上隱約趴着兩個人影。
就在他準備開火向上面的敵人射擊的時候濃重的煙霧將他包裹其中,完全遮蔽了他的視線,他只能憑記憶開了機槍然後迅速側翻,幾乎在翻開的同時他剛纔呆的地方被無數的子彈擊中。
“撤,他們在上面。”哈勃·萊恩狂吼一聲撒腿就跑,也不管是否有人對他開槍。
等他跑出去老遠才發現身後只剩下一名同伴,剩下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敵人殺掉。
“他跑的還真快。”司辰從洞壁上滑下來揉着太陽穴,剛纔哈勃·萊恩的一顆子彈幾乎是貼着他的太陽穴飛過去的,在上面留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孃的,差點破相。”
“差點沒命纔對吧?”艾虎撥開他的手檢查他臉上的傷,“這要在偏半寸你這腦袋就開花了。”
“沒事兒。”司辰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然後問林蕭,“又被他跑了,繼續追?”
“鷹眼、重拳和猴王已經跟上去了。”林蕭也看了看司辰的臉,“還行,沒破相,你這命還真大。”
司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巨魈怎麼樣了?我看他被從洞壁上打下去了。”
“沒事兒,還死不了。”巨魈有氣無力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司辰這次發現原來他靠在一邊的石頭上席地而坐,“吆,您這是……”
“沒事兒,這胳膊中了一槍。”巨魈指着自己纏滿厚厚紗布的左臂虛弱的說道,“重傷,不過幸虧沒傷着骨頭,否則這條胳膊算是費力。”
“我靠,居然中彈,你真夠倒黴的。”司辰蹲下身咂着嘴說道,“怎麼樣?能不能走?”
“要是連走路都不會我才真叫廢了。”巨魈無力的擺了擺手,“讓我歇會兒。”
“他傷得很重,別打擾他。”艾虎拉開司辰。
“看着樣子……”司辰有些懷疑地看着巨魈。
艾虎看了巨魈一眼將司辰拉到一邊:“他是硬撐的,實質上他現在站起來都很困難,失血太多,骨頭已出現裂痕,只是沒有直接斷裂罷了。”
這時候前面追蹤哈勃·萊恩的朗風他們傳來消息,幹掉一名敵人,哈勃·萊恩消失了……
林蕭帶人趕到之後才發下朗風他們東西已經到了盡頭,因爲再往前是一條地下河,河水延伸到洞穴深處最後和洞壁相連,水流很急。
“沒路了?”艾虎看着四周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