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麗江。
艾虎陪着父母在河邊散步,北極受的傷在回程的路上就好的七七八八,雖然現在走路還有些不利索但也沒什麼大礙,他騙父母說自己的腿在來麗江的路上扭了一下不是啥大傷,還煞有介事的小跑了一段,嚇得他母親抓住他一頓數落。
艾虎拍着自己的腿讓母親放心說自己的腿是鐵打的,就是扭了一下沒啥事兒。
蠻牛頂着自己的侄子到處亂跑玩兒的不亦樂乎,這是他姐姐家的孩子,今年九歲,小東西非常招人喜歡,嘴甜,見着誰都叔叔大爺的叫,特別討幾個女孩的喜歡。
朗風的妹妹今年19,高考完了剛接到錄取通知書,這次出來是散心的,艾虎、李然等人總是圍着她轉,弄得朗風如同防狼一樣看着自己妹子。
孫彤陪着肖楠坐在湖邊靜靜地看着水面上的魚漂,自從下杆之後肖楠就沒動過,其中魚漂動了幾次他都沒理,其實他們兩個需要的只是一種氣氛,一個安靜的可以單獨相處的環境。
孫彤閉着眼睛靠在肖楠的肩膀上輕聲說道:“魚食該被吃光了吧?”
“光就光吧,反正我也不是來釣魚的。”
“是你說要釣幾條魚回去給大夥當野味兒的!”
“不還有林蕭呢嗎?那小子可是釣魚高手!”肖楠收回魚鉤換上魚食。
孫彤壞壞地笑着說:“我就不信他和小雨在一起能有心事釣魚?”
“不釣魚乾什麼?難道下河去抓?”肖楠苦笑摸出一盒香菸可還沒等他打開就被孫彤搶過來丟進了河裡:“還抽?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戒菸,不把我話放在心上是吧?”
肖楠苦笑着躺在草地上:“不抽了。”
孫彤趴在他的胸前瞪着眼睛道:“下次見面的時候我要是聞到你嘴裡有煙味兒別指望我會理你。”
“那這次怎麼辦?”肖楠一把抱住孫彤。
“你要幹嘛?”孫彤嚇了一跳擡頭望了望四周,沒人注意他們。
“幹嘛?”肖楠一翻壓在她身上。
“有……嗚……有人……煙味兒真難聞……不許亂動……住手……”
肖楠和孫彤收拾好漁具往回走的時候正看見林蕭和小雨拎着東西你上游下來,小雨臉紅撲撲的想個大蘋果。
“嫂子。”林蕭很規矩的和孫彤打招呼。
肖楠扒過林蕭的小桶一看裡裝着三四條而今多重的大魚:“吆喝,行啊,你們兩不耽誤。”
孫彤跑過去拉住小雨在她耳邊輕輕的嘀咕了幾句。
“哎呀……”小雨大羞舉手就打,孫彤轉身就跑,兩人追打着跑遠了。
林蕭看了看肖楠的桶:“頭兒,你居然一條魚都沒釣上來?”
“噢……”肖楠撓了撓頭:“這的魚比較狡猾。”
“我看是你沒用心。”林蕭往前湊了湊:“是不是就顧着和嫂子打情罵俏了。”
“別說我,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去,看看小雨的臉色就知道你沒幹什麼好事兒?唉我說,你這小子平時看上去挺沉穩的,這對人家小姑娘還真下的去手。”
“嘿嘿!”林蕭露出少有的奸笑。
“對了,李然他們跑哪去了?怎麼一早上沒看見他們?”
“早上聽蠻牛說好像跟着朗風他們去游泳了。”
肖楠笑了笑:“游泳?一羣流氓,是不是朗風的妹子也去了?”
“肯定的,要不李然能去纔怪呢!”
“人家可是小姑娘,你然他們幾個悠着點,別嚇着人家。”
“那羣小子哪有一個省油燈?不過你放心,有朗風在他們不敢怎麼樣。”
“對了,那小丫頭叫啥來着?昨天朗風給我介紹沒聽太清。”
“郎燕飛。”
“對對對,郎燕飛,郎燕飛,哎呀,得記着點,別見了人家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太他媽丟人。”
兩人邊聊邊往回走,遠遠的就看見孫彤和小雨正在逗蠻牛的侄子,小傢伙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得這個甜,蠻牛坐在一邊咧着大嘴笑的這個開心。
見肖楠他們蠻牛馬上跑了過來:“頭兒,今天中午有魚吃嗎?”
肖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指了指林蕭:“他桶裡有,我沒釣到。”
“嘿。”蠻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抓過林蕭的小桶伸手就往裡亂抓:“靠,花鰱魚,一會兒吃魚頭火鍋,我去採購。”
午飯的時候氣氛特別的熱鬧,自助火鍋的味道特別的好,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大家子,融洽的氣氛讓艾虎的父母眼中蒙上了一層水汽。
“老爺子,我敬您。”蠻牛端着酒杯大聲的對艾虎的老子說道:“艾虎是我兄弟,您就和我老子一樣,我幹了您隨意。”
艾虎的父親趕緊端起酒杯:“吆!小牛客氣,咱別敬來敬去的,大家隨意,一起來。”然後又小聲的說道:“老伴兒不讓多喝,今天高興才特赦我能喝兩杯,你小子就讓我老人家慢慢的品嚐一下。”
“老東西,別說我壞話。”艾虎的母親捶了老頭子一拳:“多吃菜少喝酒。”
“哦。”蠻牛撓了撓頭:“阿姨說的是,我不攀老人家,您隨意。”
艾虎的父親淺抿了一口對肖楠道:“肖楠,我家艾虎比較淘氣,你要是看着不順眼就給我揍,我不心疼。”
“呃……”肖楠一下被說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他沒想到話題會一下子撤到這上面來:“其實……艾虎……還算不錯,沒惹什麼麻煩,挺機靈。”
老頭哈哈大笑:“你不用替他說話,我對這個兒子還是瞭解的,不是一般的能惹事兒,不過當了這麼多年兵還算多少長進了點。”
“爸……”艾虎一臉難爲情。
“怎麼?還不讓我說?要不是去當兵你小子沒準早就蹲監獄了。”
“嗯……”艾虎撓了撓腦門眼睛總是往郎燕飛那邊瞄,心說我的爹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肖楠苦笑,看來艾虎的老爹也是個直性子。
“大叔放心,艾虎現在都自己帶兵了,你說他表現要是不好能有這機會嗎?”林蕭趕緊給艾虎解圍。
“帶兵,我好像聽艾虎說在你們部隊當兵的都能帶幾個新兵,這不算啥本事吧?”
肖楠大笑:“老爺子,不能這麼說,你看艾虎現在的軍銜都夠當營長了,這可是他憑自己本事,這可不是我們能照顧的。”
“哈哈,算了不說這個,總之你們沒少費心,他跟着你們我放心。”
午飯吃的很熱鬧,時間也很長,男人們聊得很開心,席間笑聲不斷,女人們受不了又煙又酒的氣氛早早的退了席出去聊天。
見他們聊得這麼開心,艾虎的母親也不好再“監視”老伴兒,只是囑咐了幾句就出去了,畢竟艾虎常年不在家有這樣的氣氛不容易。
飯後艾虎的老爺子喝的有點多被艾虎送回房間休息了,剩下的小隊的戰士又意猶未盡的去河邊游泳,清澈的河水,如畫的風景,驕陽、涼風、美女還有一羣渾身腱子肉的壯小夥,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肖楠和林蕭躺在河邊的太陽椅上醒酒,中午沒少喝,現在有點暈乎乎的,孫彤送來一盤冰鎮西瓜之後就和小雨還有郎燕飛去樹下乘涼逗蠻牛的小侄子。
林蕭看着河水中嬉戲的戰士們突然嘆了口氣:“哎……又剩了七個,我的小隊什麼時候能滿編?”
“嗯。”肖楠捋了捋鋼針一樣的頭髮:“怎麼是七個,我也是其中一員,想把握拋開?這一年多我們的損失不小啊。”
“你是長官,我說的是我的小隊,不,應該是我們的小隊。”林蕭翻了個身仰望着天空目光深邃:“昨晚上做了個夢,夢見大林說在那邊給小鬼當教官,說什麼閻王不讓他去投胎,非要他把鬼兵帶好了再說,看來他在那邊還很搶手。”
“嗯?”肖楠轉過頭看向他:“你這做的是什麼夢?”
“不知道,最近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可能是太想那些失去的兄弟了,大林、周曉東、樑建、于斌……下一個會是誰?”
“這可不想你,你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
“可能是我平時表現的太冷靜了,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別人看這覺得我沒人情味,說不好聽點就是太冷血,讓人不敢靠近。”
突然間肖楠感覺這個男人有些脆弱,他還是第一次見林蕭這樣,這是一個喜歡把什麼事情都埋在心裡的人,但今天他卻說出了這麼傷感的話。
氣氛突然有些沉悶,兩人誰也不說話,只是各自看着天空各自想着心事。
沉默了良久林蕭問道:“何濤怎麼樣了?”
肖楠嘆了口氣:“我去看了一下,沒什麼改觀,還是不清醒,思維混亂,被後遺症折磨得死去活來,樑教授的專家組只能讓他陷入沉睡來低於這種痛苦,治療期間多少恢復了一些記憶,但非常的零散,他的大腦損傷太嚴重,恢復的希望無限接近於零,但專家組還在努力,現在他們只能想辦法減輕他的痛苦,然後在尋求恢復他的記憶,以他現在的狀態來看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只求老天能讓他少受點罪。”
“我說句話你別生氣。”林蕭頓了一下:“其實現在死亡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我知道,可誰下的去手呢?樑教授私下裡和我說現在他最好的結局就是擺脫腦損傷後遺症然後像木頭一樣活着,沒有記憶也沒有思維,但成功的機率不超過百分之十。”
“可憐的人。”
“如果何濤能選擇,按照他的性格他會自殺,不拖累任何人,但現在他連連貫的思維都沒有,何來考慮這些問題?”
“克隆人,在這個世界上誰會相信有人以他爲藍本克隆了那麼多人?長生島發生的一切真是太科幻了,我至今想起來還覺得是一場夢。”
“我倒真希望那是一場夢,現在想了想,在那裡發生的一切完全超越了我們的認知,那裡發生的一切都不屬於現實世界,但那些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我們親眼所見的,長生島只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索而已,這段時間我們滿世界的跑其實大部分世間都是在追尋一個看似不可能發生的秘密,何濤、布魯斯,這兩個人是整個事件的核心,他們的存在導致了徐峰的滅亡。”
“布魯斯,你要不提我差點忘了這個人,上面怎麼處理他?”
“不知道,已經完全沒有了消息,好像這個人就沒出現過去一樣,我查過所有的檔案和記錄,關於他的東西全都被抹掉了,我現在甚至有種他衝來就沒有出現過的錯覺。”
“哦?”林蕭擡起頭:“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