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休整一夜,第二天就由秦政委親自主持召開了任務評估會,會上林蕭私自行動的行爲遭到了嚴厲的批評,其實林蕭心裡明白,在那種情況下秦政委是不可能下達追殺哈勃·萊恩的命令的,畢竟這次的任務是奪回芯片,而非復仇,之所以讓他們待命而且遲遲不撤走就是給他們時間去完成這件事,政委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剩下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去理解,林蕭對這次批評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雖然是政委默許,但畢竟是自己做的主,主觀上犯的錯誤,他更明白,秦政委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紀律就是紀律,違反就要接受處罰,這次的擦邊球打的雖然不錯,但還是要有處理的過程,用秦政委的話說就是嚴懲不貸以儆效尤,其實就是殺雞儆猴,讓其他中隊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隨便去做。
評估會整整開了一上午,林蕭被判關禁閉十天,記大過一次,於是他成了龍焱第一個被關這麼長時間緊閉的最高軍官。
“報告,作爲小隊負責人,我要求承擔一部分責任。”李然起立大聲說道,大不打算讓林蕭一個人扛着這個處分,自己作爲小隊長應該承擔一部分。
秦政委盯着李然說道:“開始我也覺得你該處分,原本打算看在你正出於負傷治療的情面上饒你一次,但後來我又考慮林蕭作爲最高指揮官下達的命令你們就該無條件服從,所以你服從命令是沒有錯誤的,因此我不打算處分你。”
“但是……”
“沒有但是。”秦政委霸道的一揮手,“作爲軍官就要負起相應的職責,林蕭的行爲從個人角度我可以理解,甚至我個人支持他這麼做,但紀律就是紀律,他幾人是戰時最高指揮官就有責任考慮你們的安全,不管是不是你們自願加入對哈勃·萊恩的追殺他都不應該將你們扯進去,不該在任務完成之後節外生枝,更不該帶着你們去冒險,你們知不知道培養你們這樣一個戰士需要多少錢?你們是的精銳中的精銳,你們不能隨便死!”
秦政委的一席話說的李然沒了脾氣,只好作罷,最後秦政委對整個任務進行了總結,對小隊的能力做了肯定,同時也對大家在細節上出現的錯誤進行了批評。
會後林蕭被帶走關進來禁閉室,中隊的日常工作由李然代管,午飯時戰士們對林蕭的觸發看法各有不同,艾虎認爲雖然林蕭率隊擅自行動有錯但不至於關那麼久,而且還記大過一次,李然卻覺得這已經很輕了,沒把林蕭的這個中隊長給擼了說明政委已經手下留情了。
“本來秦政委就給我們留了追殺哈勃·萊恩的時間爲何又要處分中隊長呢?”徐虎有些不明白。
“豬頭,這種事兒只能做不能說,大隊長是沒讓我們立即撤離,但他卻沒說讓我們去對付該死哈勃·萊恩,政委給時間是他想給我們這個機會,但這種事情卻不能明說,因爲他不能雖然下達和這次任務無關的命令,所以只能以這種方式默許,我們去是對了,但我們去了也就犯錯誤了,所以中隊長不可能不受到犯錯的觸發。”
徐虎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這豈不是很矛盾?秦政委這麼做算不算把我們裝進去了?我們去不去都不對。”
李然道:“當然還是去纔對,這明顯是看出秦政委也不想放過哈勃·萊恩,他只能這麼做了,讓我們能如願以償的報仇,但代價就是中隊長被關起來。”
“這活幹的,算不算裡外不是人?”
“不算,至少我們達到目的,值了。”李然放下筷子開始喝湯,“再說這幾天挺累,中隊長也可以藉機休息一下。”
“我靠。”徐虎差點把飯噴出來,“有這麼休息的嗎?十天,就算睡覺也用不了十天連着睡啊?”
“這個就看你怎麼理解了。”李然吃完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傻牛。”前一段也不知道是誰給蠻牛起了個外號叫傻牛,一下在龍焱就傳開了,再也沒人叫他蠻牛。
“等等,我也去。”艾虎三口兩口吃完也追了出去。
蠻牛的傷勢比預想的要重,他傷口和內部都有感染,只能在無菌病房裡關着,由於受傷面積過大所以治療起來頗有難度,無論是怎麼躺都會壓着傷口,現在有些傷口因爲感染不癒合導致他高燒不斷,一天中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候多,具體什麼時候能痊癒還是個未知數。
“傻牛,哥來看你了。”李然趴在窗戶上向裡張望,蠻牛渾身上下都是紗布,只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
“他的情況怎麼樣?”艾虎問大夫。
大夫搖了搖頭:“狀態不是很好,但幸運的是沒有生命危險,沒見過身上這麼多傷口的,治療有難度。”
艾虎撓了撓頭:“這我就不懂了,他身上沒有太深的傷口啊!”
“傷口雖然淺,但密度太大了,一道道的口子幾乎挨着,就算沒傷到,但就算毛細血管出血那出血量也不少,而且感染不是一兩條傷口,而是大面積的,這……”大夫搖了搖頭,“這也足夠致命了。”
“感染……”艾虎嘆了口氣。
“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治療的。”
“嗯,拜託了。”
蠻牛沒醒他們留下也沒什麼意思,二人又去看了夏侯昊,夏侯昊的傷勢到是沒那麼重,經過治療已經大有好轉,只是碰了頭還有些腦震盪後遺症,大夫說只需要恢復一段時間就會沒事兒。
李然去複查了,艾虎只好獨自往回走,路上卻遇到了宋承玉,一打聽才知道他也是剛從外面回來,二人趕緊到休息室互通“情報”。
所謂互通情報其實就是各隊之間的一種交流,詢問彼此任務的一些情況,當然有些東西涉及到保密條例的是不能隨便說的,都是在紀律範圍之內的一些溝通。
“去哪了?有徐峰消息沒?”艾虎給宋承玉點上煙急切地問,他特在意徐峰的消息。
“東南亞。”送行深吸了一口煙,“媽的,這次折了我兩個兄弟,操蛋。”
“誰沒回來?”艾虎蹭的跳起來。
“鐵頭和黑炭,死的那個冤枉,因爲沒有相應的抗毒血清沒救回來。”宋承玉黯然。
“日,怎麼會有這種情況?”艾虎吃驚不小,他知道鐵頭是蠻牛的老戰友,他們是一個部隊出來的,關係還不錯,這要是讓蠻牛知道了可不得了。
“媽的,那片林子很操蛋,蛇的種類太他媽多了,讓人防不勝防,還沒遇到敵人探頭就犧牲了,黑炭是在回來的路上出的事兒,這次任務愧大了。”
“追悼會的時候通知我們。”艾虎默默的點點頭,戰友犧牲在作戰部隊原本就是最平常的事,誰也不能保證下次任務之後能不能回來,大家做的也只能儘量看開。
“嗯。”宋承玉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那徐峰的消息呢?”艾虎又問。
“聽說已經鎖定範圍,應該是在東非,但沒有具體消息,現在上面正在發瘋的追蹤他,我的第三小隊已經在那邊活動。”
“東非……”艾虎無語,這範圍也太大了。
宋承玉點了點頭問道:“你們這次去哪了?”
“南亞,墜毀一件東西,傻牛重傷,其他人都還好,唉……”說到這艾虎嘆了口氣。
“傻牛怎麼了?傷在哪裡?”
艾虎把蠻牛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下。
“日了,哈勃·萊恩……”宋承玉的牙齒咬得咯咯響。
“怎麼?你認識他?”
“怎麼不認識,我的戰友就死在他手下。”
“戰友?”艾虎沒聽明白。
宋承玉黑着臉說道:“第七縱隊的,當年我們走了不同的路,他去了第七縱隊從事境外作戰任務,但活動的地點侷限於亞洲,我是在龍焱特訓之纔開始接任務,比他完了兩年多,那時候我們各自都不知道對方的去向,後期的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中我們曾經聯合作戰,這才知道都還在本行混。就是那次他被哈勃·萊恩抓了,活活折磨致死。”
“我靠,原來你和哈勃·萊恩也有仇。”
“不共戴天,你們怎麼能讓他逃了?”
“跳進地下河逃走的可能性不大。”
“哼。”宋承玉哼了一聲,“沒撿到屍體就不一定確認他死了,這年頭,就算見到屍體都不一定是本人呢。”
艾虎嘆了口氣:“沒辦法,我們總不能賭命下地下河找他們吧?不值得!”
“不說這個,你們中隊長呢?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唉,別提了,關禁閉呢,十天。”艾虎頹然說道。
“日了,剛當上中隊長這才幾天?怎麼就被關起來了?”
“一言難盡。”艾虎搖了搖頭,“我還以爲你這邊有什麼新情報呢,結果也是糊塗消息。”
“屁糊塗消息,我也從外面剛回來,有時間我去找政委聊聊,看看能不能弄到心情報。”
“吆,兩位聊着呢!”坦克端着大茶杯從外面進來。
“我操,好久不見,就你了。”艾虎將坦克揪過來。
“唉唉唉……你抓賊呢?”坦克拍開他的手。
“最近忙什麼?又改出什麼好槍來了?”宋承玉遞過一根菸。
“瞎雞巴忙,槍都是根據你們這羣東西的要求改來改去,說實話要不是出於你的個人習慣我才懶得改那些垃圾呢。”坦克吸了口煙,“不是縮短槍管就是加長槍管,不是減扳機力就是改撞針,你們這些人的要求千奇百怪我都沒法理解。”
“最近武器用量大不大?”艾虎湊過去,因爲所有外出任務只要用上槍械基本上都要過坦克這一關,他手下的十幾號人就是爲各中隊準備相應武器的服務隊。
“還那鳥樣,變化不大。”坦克撓了撓頭,“對了,最近來了一批無殼彈藥武器,全新式的,不只是會輪到你們幾個中隊裡試用。”
艾虎搖了搖頭:“這可是好消息,只是試驗性武器沒經過實戰考驗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所以我不怎麼喜歡。”
“不會給太多,頂多給出任的小隊一兩支用來測試。”宋承玉抽着煙說道。
艾虎搖頭表示不同意:“雖然無殼彈能增加攜彈量但一些技術問題還沒突破之前我還是覺得有殼彈更可靠一些,其實埋頭彈也好無殼彈也罷還是技術成熟之後在考慮,畢竟我們是需要彈藥保命的,誰都不希望帶着不可靠的東西上戰場。”
(注:埋頭彈藥,即將發射藥有效覆蓋幷包裹住整個彈丸,以增加發射藥用量並提高彈丸彈道性能的彈藥。由於其外形規則,可充分利用儲彈空間。)
“切。”坦克白了他一眼,“要是上頭要你測試你難道不同意?”
“測試可以啊,大不了帶兩種武器,隨着重了點,但我們從事的戰鬥沒有太長距離的徒步奔襲,所以多上五公斤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坦克道:“其實埋頭彈和無殼彈的好處很多,這你們都懂,只是現在你們覺得並不可靠,我們測試的時候感覺效果還是不錯的,你們可以去靶場試試。”
“有些武器只有經歷實戰才能檢驗出存在的問題。”艾虎將菸頭摁進菸灰缸,“我並不是排斥新東西,而是需要適應的過程,有空去看看,試試手,嚐嚐鮮也是可以的;是不是宋隊?”
“嗯,說的有理,有空去看看。”宋承玉點頭,又問坦克道,“對了,我上次讓你改的弩弄還沒,下次任務我想帶出去試試。”
坦克喝了口水:“你那破玩意早弄好了,不久增加威力減小尺寸嗎?我還給你配了幾種特種箭頭,威力的確不小,不知道你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