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你炸死。”司辰嘟囔,“你扔的也太近了。”
“知足吧。”艾虎哈哈大笑,“掩護我。”說完一個翻身向前衝了幾米靠在大樹後,“壓住三點鐘方向敵人的火力。”
“明白。”司辰調轉槍口開始瘋狂的掃射,艾虎藉機又向前衝了數米。
“換子彈。”司辰大喊道。
“你的彈藥消耗太快了。”艾虎一邊開槍一邊說道。
“我知道,敵人火力猛,我不能顧及彈藥。”說話間司辰換號彈夾繼續掃射。
艾虎的兩個縱身已經離敵人很近,跳躍中他連續開火幹掉了一名敵人,他第三次落地的時候正好落在一名敵人藏身大樹後面,兩人背靠背的站在大樹的兩側。
“投降吧。”艾虎將槍帶纏在胳膊上用英語喊。
“休想。”對方怒吼着跳出來舉槍對準還湖就要掃射。
蠻牛早有準備,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槍管猛地向上一託,“噗噗噗……”一排子彈從他的頭上飛過,握着槍管的手套傳來了一股炙烤的特有味道。與此同時蠻牛另一隻手的槍已經順了過去,但就在他扣動扳機的一瞬間被對方一腳狠狠地踢在了槍身上,艾虎的槍失控掃射中蕩向一邊,對方藉機揮拳打向艾虎的太陽穴,卻被艾虎抓住了手腕,兩人同時用力一起從翻滾到空地上展開貼身肉搏。
兩人幾乎同時放棄了長槍拔出了匕首,艾虎的槍帶纏在胳膊上雖然鬆手但卻還在他的控制之下,他拖着槍帶用力一輪步槍如同流星錘一樣砸向對方的頭頂,這下對方可是沒有預料到被砸了個結實,可儘管力道很大但他卻沒有暈倒,但這短暫的失神卻足以要了他的命,一把長長的軍刀從他頸側刺了進去,艾虎握住刀柄猛地一拉,他的脖子被割斷了一半,頓時整個頭顱無力地垂到了身後。
艾虎一腳將屍體蹬開,滾身回到樹後纏着槍帶的手往回一拉,步槍再次回到手裡:“叫你投降你不投降,這下沒命了吧?”
“那那麼多廢話,幹活。”林蕭一邊,罵着一邊從他身邊跑過。
“耽誤不了事兒!”艾虎揉了揉鼻子翻身跳起向另一側衝去。
“他們還有四個人,抓緊時間解決戰鬥。”林蕭摁着麥克說道。
這時只聽對面有人喊道:“你們是什麼人?芯片我們不要了,放我們走。”
“報出你們的來歷、你們的老闆是誰?怎麼得到的情報?”林蕭一邊換彈夾一邊說。
對方沉默。
林蕭見狀又說道:“給你們十秒鐘考慮。”
“對不起,對於僱主的一切我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我們是血衣僱傭兵。”
“給你們十秒鐘時間投降,雙手舉槍走出來。”見他們這麼的不乾脆林蕭立即下了最後通牒,他不想節外生枝,這個地方充滿了變數,他也沒時間和這些傢伙討價還價,自己一方已經佔盡優勢,敵人已成甕中之鱉,他也不需要俘虜。
“放我們走,我們放棄芯片,這樣很公平。”對面的繼續喊道,“我們只是搜到僱傭的傭兵,不是你們的敵人,更不是你們的仇人,我們爲錢戰鬥,不涉及政治,但我們賺錢的前提是保住性命,而你們是職業軍人,這一點我看的出來,你們爲國效命,你們只是執行任務,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本質上的衝突,因此我們可以談判。”
“你認爲你還有資格和我談判嗎?”林蕭靠在樹上一邊說話一邊用手語指揮其他人向聲音響起的方向運動,“你已經沒有了談判的籌碼!”
對方沉默了片刻:“好吧,我承認我們處於劣勢,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沒有談判的理由,我們放棄獲得芯片,我們的損失也大於你們,在本質是你們不吃虧。”
“哼……吃虧?死的人少就算不吃虧嗎?什麼道理,這和吃虧與否無關,兄弟的生死都不是談判的籌碼!”
“我是僱傭軍,也是生意人,我會最大限度的保證活人的利益,戰爭是殘酷的,我們不能因爲死人而死更多的人,這一點你該明白。”
“我明白,你打算把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放棄芯片,我放過你們,但是我們之間不存在信任,所以我只能選擇不相信你。”
對方顯然有些惱怒:“我提醒你,和你談判不代表我們沒有魚死網破的決心,現在我只是在尋找一個對雙方都好的辦法,我只想帶我的兄弟走,但我不會投降,因爲我不喜歡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裡。”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現實中網裡的死於很多但網卻完好的例子去屢見不鮮。”
“這不是威脅,算是提醒,我不想和你們繼續戰鬥下去,反正你們是爲了芯片,我們有好無仇怨,所以……”
“不可能。”林蕭舉槍掃射,“我不相信你。”
“不要太欺負人,和你們談判不等於我怕你們。”對方雖然說的很硬氣,但卻沒有還擊,看得出他們真的想和林蕭他們談判,但是林蕭並不買賬,他靠在樹上:“我也不需要你們害怕,我需要的是消除你們這些不穩定因素。”
“暗影,我已經鎖定目標,九點鐘方向十五米樹後。”朗風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幹掉他。”林蕭毫不猶豫的說道。
“噗……”一顆狙擊步槍的子彈破膛而出,呼嘯着穿過樹幹的邊緣擊中後面的人。
讓林蕭意外的是對方仍在說話:“我已經做出了讓步,但你們卻還要趕盡殺絕,好吧,好吧,既然你們放棄了和平的機會,那麼今天我們就血拼到底。”
“上當了,那只是一具屍體,是誘餌。”說話間朗風已經轉移了陣地,但他剛纔藏身的地方卻被一顆子彈擊中,看來在他開槍的同時敵人也發現了他,幸虧他躲得快,否則這一槍肯定要了他的命。
“噗噗噗……”對面的敵人開始掃射,彷彿他們有用不完的子彈意義,不計消耗的掃射,瞬間就將附近的樹木打得稀爛,粗壯的樹幹上被打得咚咚直響,彷彿有數百隻啄木鳥在一起啄樹。
“動手,一個敵人都不放過。”林蕭靠在樹上:“大家注意,他們要突圍,探戈,你的小組到位了嗎?你在他們身後動手。”
“路上和敵人遭遇,他們已經在突圍,不過還好,沒耽誤什麼時間。”李然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有沒有人受傷?”
“輕傷,不影響戰鬥力。”
“前後夾擊,幹掉他們。”林蕭一邊還擊一邊說道。
“手榴彈。”蠻牛將幾枚手雷丟了出去,一陣爆炸之後對方的幾個射擊點頓時啞了。
李然那邊兜着敵人的屁股猛打,敵人很快就沒了動靜。
“完球了?”蠻牛側着身向對面張望。
“探戈,報告情況。”林蕭摁住通話器低聲問道。
耳機裡只傳來了幾聲叩擊,林蕭立即明白李然他們正在搜索前進,過了片刻李然才傳來消息:“暗影,我們上當了,這裡只有一個人。”
林蕭立即趕了過去,卻見地上躺着一個重傷員,正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們。
“他們留下一個人拖住我們,其他人從不同方向突圍。”李然挑起地上的一團漁線,“用這個將幾支綁在樹上的槍並聯起來然後由他一個人操作,其他人早就跑了,我們解決掉了兩個,所以他們至少還有一到兩個人。”
躺在地上的那傢伙露出一天得勝的微笑:“你們這羣笨蛋,我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林蕭暗罵自己大意,但現在後悔也沒用,必須採取措施:“芯片在哪?”
“我們沒得到芯片。”
林蕭看了他一眼:“雷霆、怒火、鷹眼,跟我去追;探戈帶人打掃戰場尋找芯片,找到芯片立刻想我報告。”
“我們沒得到芯片。”重傷員急急地說道。
林蕭沒理他,帶人走了。
“所有人注意設靜介紹,其他人打掃戰場,儘快尋找芯片。”李然蹲下身看着傷員:“看來你很在乎你的兄弟。”
對方沉默了片刻:“我們並沒有機會找到芯片,你們可以相信我。”
李然冷笑着說道:“那得我們看見芯片,否則你的兄弟死定了,祈禱我們儘快找到芯片吧。”
“我快死了,不會騙你們。”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信任可言,所以你還是閉嘴吧。”李然站起身,“我佩服你爲你的兄弟做出的一切,但這不代表我會同情你。”
“呵呵……”傷者慘笑,“我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除了幫他們離開我還能做什麼?”
“死亡之前還有這份勇氣的人不多。”李然看了看四周,“這裡環境不錯,放心,你死了之後我會埋了你。”
“謝謝。”傷者欣慰的一笑,然後就不在說話,閉上眼睛等死。
另一邊林蕭、艾虎、蠻牛和朗風組成四人基本作戰小組沿着敵人留下的痕跡快速向前推進,雖然芯片很有可能還在戰場上的某具屍體上還沒被發現,但他們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那邊,萬一敵敵人帶走了芯片就麻煩了,所以才留下李然和大部分的兄弟搜尋戰場,他們必須先追下去,以確保萬無一失。
看方向敵人正想印方一側的防線前進,不知道那是他們的目的地還是他們在故意製造向那邊延伸的痕跡以嚇退追蹤者。
四人如同幽靈,小心謹慎,他們知道敵人肯定不會留下什麼後手,以防止身後的追兵,所以他們格外的謹慎,突然艾虎一把拉住前面的林蕭伸手指了指他前方。
林蕭向前仔細的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他用詢問的目光看着艾虎。
艾虎做了稍等的手勢然後獨自一人向前繞了個小圈在另一側的樹下蹲下身,很快就從草叢裡取出一枚闊劍地雷。
看着他手裡的地雷林蕭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艾虎沒發現問題只要他再往半步那他不死也得少一條腿。
艾虎將地雷塞進背囊對林蕭打手語道:“我走在前面。”
林蕭點了點頭回手語道:“小心。”艾虎對地雷的佈設絕對是行家,所以他走在前面絕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將小隊觸雷的危險降到最低。
他們只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就追上了敵人,這讓他們自己都覺得奇怪,等戰鬥打響之後他們才明白,原來敵人只有兩個人,其中還有一名傷員。
一接觸對方就開始殊死抵抗,還擊的火力異常猛烈,艾虎和林蕭在正面猛攻,蠻牛和朗風開始從右翼包抄過去,但敵人發現了異常開始邊打邊退,雖然有傷員但他們打得卻異常的兇猛。
艾虎靠在樹上默默的數着對方的彈藥,等到對方將槍裡的子彈打空之後他猛地衝出去一邊掃射一邊藉着樹木的遮擋向前跑,等到敵人換完彈夾的時候他已經藏到了一棵樹後,任憑子彈敲打他身前的樹幹。
“我們已經放棄了芯片,你們爲什麼不放過我們?”對方一邊開槍一邊大喊。
“來趟這渾水的都要付出代價。”林蕭冷冷地說道。
“我們只是受到僱傭罷了。”
“說出你們的僱主,我會考慮留你們一命。”林蕭甩出一枚手雷,“否則我就將你們趕盡殺絕。”
“休想,我們是僱傭軍,有自己的規矩,替自己的僱主保密是協議的一部分。”
“你們也講枝葉道德?”艾虎突然從側面跳出來一腳將正在和林蕭談判的傢伙踢翻,這一腳踢在頭上,力道很大直接將他體暈了過去,旁邊有名腿部受傷的敵人剛要調轉槍口就被艾虎踩住了手腕,掄槍托砸在那傢伙的後腦上,這傢伙也跟着暈了過去。
“要不是他們有個傷員我們還真沒這麼容易追上他們。”艾虎給兩個俘虜搜身之後將他們困了起來,他居然在俘虜的衣領上搜出了毒藥丸,看來這些傢伙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艾虎輕蔑的笑了笑,“都帶着自殺毒藥了還他孃的逃命,這算什麼?”
“有沒有芯片?”林蕭問。
“這還真沒發現,可能他們說的實話。”艾虎站起身。
“這可有點麻煩。”林蕭皺了皺眉,“探戈那邊也沒有發現,不過搜索還沒完成。”
“我操?那豈不是很操蛋?”艾虎也皺起了眉頭,“希望探戈他們那邊能找到。”
“不管了,先找個地方審訊一下這兩個傢伙,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林蕭看着地上的俘虜一臉的陰沉,這的確是個讓人煩心的壞消息。
“這個不是問題。”蠻牛忙不迭地衝上來。
“行了。”林蕭拍開他伸向俘虜的手,“西伯利亞的事兒忘乾淨了?”
“那不是意外嗎?誰知道那小子那麼不禁折騰?”一提到西伯利亞把俘虜弄死的事兒蠻牛就不好意思。
“行了,別在這狡辯了。”林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這事兒你還是別插手了,去放哨,把鷹眼替換回來。”
“是。”蠻牛很不高興的走開。
很快朗風就被蠻牛換了回來,林蕭命令他和艾虎分別審訊一個俘虜,務必得到更多的情報。
林蕭的要求很簡單,只有兩點,一、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二、不要沒弄到口供就把俘虜弄死。
這兩個要求雖然簡單,但的確有難度,製造痛苦容易,承受痛苦太難,俘虜不可能不因爲痛苦而嚎叫,但艾虎和朗風卻都做得很好,並沒有弄出什麼動靜。
小隊中從前有一句話很有意思,是說蠻牛的刑訊手段的,說除了死人,沒有蠻牛撬不開的嘴,但這句話被他自己在西伯利亞毀了,那個人還沒等他撬開嘴就掛了,這很傷蠻牛的面子,所以蠻牛一直想找個機會給自己正名,但林蕭卻一直都不給他機會,而林蕭的理由也很簡單,不希望蠻牛變得太暴力,特別是在遇到自己的克隆體之後,暴露傾向越來越明顯,這不是什麼好事,一個士兵需要沉着冷靜的性格,而非一個怪異的殺人機器。
所以林蕭一直在有意的控制蠻牛的暴力傾向,所以最近的刑訊都把他排除在外。
其實林蕭一直都覺得戰士並不需要太冷血,雖然他們經歷了太多的血腥,但這不代表他們漠視生命,戰場上冷血無情也只是針對敵人,但這份無情中必須有人性,要做一個有理性的戰士,而非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更不該是一個嗜血的野獸。
就在他們刑訊的時候林蕭收到了李然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個壞消息,導航芯片真的沒找到。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芯片到底被誰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