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收斂了雜亂的情緒，讓自己保持鎮定。
“爺爺，你抓小鬼，就是爲了給白澤傳輸陰氣嗎？我的陽氣，爲什麼會對白澤有影響？你們應該還隱藏了許多事沒有告訴我吧，你們知道我想問什麼。”
爺爺和凌北一點都不意外我的這些問題。
凌北沒說話，朝爺爺看去。
爺爺則是板着臉，保持沉默。
他們兩個人都在靜靜的思考着。
白澤乖巧的待在我懷裡，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
總覺得他們三個人似乎都有秘密。
白澤年紀還小，我也不打算問他什麼，可是爺爺和凌北，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隱瞞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當然，我絕對相信他們有他們的理由，並且是爲我好的。
“白澤，來太爺爺這，讓你媽咪去休息吧。”爺爺終於開口，不過卻是對白澤說的。
白澤爲難的朝我看了眼，又朝爺爺那看去，最後撅着小嘴說道：“媽咪，那我去太爺爺那了，今天晚上不能和你一起睡覺，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嗯，好，晚上和太爺爺一起睡的時候，可不要太調皮哦。”
“放心啦媽咪，我會很乖的。”
白澤從懷裡下來，牽着爺爺的手回到房間裡。
客廳裡剩下我和凌北兩個人。
我知道，爺爺是打算讓他和我解釋。
“芸初，走吧，我們先上去休息，你的身體還很虛弱，站在這裡這麼久，一定很難受吧。”
凌北不着急剛纔的話題，而是走過來，輕輕牽住我的手，把我帶到樓上。
我跟在他後面，回頭看了一眼爺爺緊閉的房門，心裡很不是滋味。
等我們兩個人回到臥室之後，凌北把我照顧的很好，讓我先坐在牀上休息，然後幫我倒水，餵我吃藥。
看着他這不急不緩的樣子，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抓住他的手腕，很認真的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白澤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有其他的問題？”
“沒有。白澤沒有生病，芸初，你先把這個藥吃了。”凌北溫柔的哄我。
“好，我不問了，你自己和我說吧。”
我不打算和他兜圈子，按照他說的話吃藥，然後就靠坐在牀上，一言不發，等着他開口。
大概是我的臉色真的很差，凌北知道瞞不過去了吧。
他坐在我牀邊，臉色複雜的看着我，猶豫良久後，終於和我解釋：“芸初。白澤的命格特殊，這點我沒有騙你，唯一對你隱瞞的是，白澤身上有陰陽兩股氣息維持着，缺一不可。
當其中一股氣息充足，而另一個氣息缺失的時候，白澤就會非常虛弱，如果不及時保持體內兩股氣息的平衡，他會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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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人類，這裡又是陽界，所以白澤不缺陽氣，但非常卻陰氣。
這也是爲什麼我們隔一段時間就要去捉鬼的原因。
在白天的時候，白澤這幾天都沒有陰氣的補給，這樣的情況下，你和他在一起，只會讓你的陽氣對他造成反噬。”
他這樣和我說的話，關於白澤的事，我倒是能理解了。
之前他和爺爺種種奇怪的行爲，我也能明白。
可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蹊蹺。
“我和你都是陽界的人，爲什麼白澤體內會有陰氣？陰陽結合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我皺起眉頭，等着凌北給我解釋。
他的表情微怔，臉上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芸初，你的命格偏陰，而我也是特殊命格。我們兩個人生出的孩子，擁有這樣的體質，並不奇怪。”
這是他給我的解釋。
看似很有道理，可根本經不起推敲。
“如若真是這樣，那白澤也是應該是兩股弱陽結合的孩子。
他的三火必定很弱，隨便一個鬼魂都能上他的身，甚至稍微強點的陰氣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他應該更缺陽氣，不可能反過來需要陰氣的。”
我雖然現在道法全失，可我以前再怎麼也是厲害的道士，不可能連這種事都分辨不出來。
真當我身體虛弱，尚未恢復，連智商都跟着沒了嗎？
凌北沒有料到我居然問的這麼犀利，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向來溫柔的表情逐漸陰沉凝重起來，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這模樣，我就知道他和爺爺絕對還有其他的事瞞着我，沒有全盤說出！
可我等了許久後，卻等到了他的一個反問句：“好，芸初，既然你覺得白澤的特殊命格不是我所說的這樣，那應該是怎麼樣？你和鬼魂結婚，然後剩下的孩子嗎？白澤是鬼胎？”
“鬼魂？鬼胎？”我愣了下。
他的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上來。
人鬼殊途這種事，可是千百年就流傳下來的。
我一個道士，怎麼可能會和鬼魂扯上關係呢？
不滅掉鬼魂已是手下留情了。
“是。芸初，如果你覺得我和師傅欺瞞了你，那你認爲白澤應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凌北實在太狡猾了，居然把這個問題反過來丟給我。
是啊，如果白澤不是凌北解釋的那樣，那他還會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人鬼之戀，但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就算真的發生了吧，那我的鬼丈夫去了哪了？白澤的爸爸在哪呢？
我從醒過來到現在恢復中，壓根就沒看到他的半個身影，這算什麼？把妻子和孩子丟下來玩失蹤嗎？
如果我的鬼丈夫是這種留種後不負責，直接甩臉走人的渣男，那我情願相信爺爺和凌北的話。
畢竟爺爺是我的家人，凌北現在是我的丈夫，我沒理由不相信他們。
“好吧，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想多了。”我收回思緒，歉意的對凌北說道，之後又自嘲的笑笑，“鬼胎？怎麼可能，我的白澤怎麼可能是鬼胎呢。”
凌北長長鬆了口氣，像是拿我沒辦法一樣，幫我把房間整理好，然後扶着我慢慢躺下，掖好被子。
我只露了一個臉在外面，對他說道：“那……晚安。”
“嗯，晚安。”凌北站在我的牀邊，並沒有離開。
往常這個時候，他都會關燈，把這間臥室留給我一個人的，可是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