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舍友被我打斷的確沒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情,一邊聊天一邊開始收拾桌面。
尤湘梨走到我旁邊小聲的問道:“是不是見到鬼了?”
“就是沒見到我才覺得奇怪,你們剛纔的方法沒有招來鬼,但我感覺宿舍裡面有髒東西。”我把手放在口袋裡,緊緊捏住一張黃符,警惕的檢查四周。
“誰把空調關一下?好冷哦。”二兔子已經爬到了上鋪。
我下意識的轉頭往她那裡瞥了一眼,結果就看見二兔子的牀上竟坐着一個紅色女鬼,黑長的頭髮一直垂到牀面上。
我心裡“咯噔”一下,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都怪那討厭的閻玄夜,害得我身體虛弱,居然一直沒有發現鬼魂的存在!
“沒有開空調啊,二兔子,你是不是感冒啦?”宿舍長疑惑的問道。
二兔子哆嗦着搓了搓自己胳膊,也是一臉茫然:“沒有啊,就是莫名的感覺冷,剛纔還好好的。”
她的身體一直在晃動,時不時的會和那女鬼重疊,只要她和女鬼重疊的時間稍長,就會被鬼附身,非常危險!
我直接爬到二兔子的牀上,來不及多解釋,一把將她壓在牀面上,同時用另一隻手快速的抽出黃符從女鬼身上劃過。
她終於有了反應,略微擡頭,露出一隻慘白的眼睛,即使沒有黑瞳,我也知道她在看我。
竟不躲?難不成我身體虛弱到黃符都對女鬼沒效果的地步了?
“啊,白芸初你吃我豆腐!”二兔子並不知道到危險,以爲我在和她鬧着玩。
我再一次瞥向身後,那抹紅色已經不見了。
走了嗎?
我的心並未鬆懈下來,這紅衣女鬼可是厲鬼,非常強大可怕,平時我想要對付這種鬼都非常困難,更別提是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了。
而讓我最擔心的是,這鬼來去悄無聲息,恐怕不是主動進來的鬼,而是有人把不乾淨的東西帶進宿舍的。
想要找出來並不難,可我不能在她們面前拿着羅盤施法,只能找機會,趁她們都不在宿舍的時候在想辦法。
我離開二兔子牀的時候,悄悄劃破了自己的血,在她牀沿欄杆不易發現的地方,快速寫了幾個簡單的咒語,能保證女鬼在天亮之前,不會出現在她牀上了。
尤湘梨晚上和我睡在一張牀上,她有些擔心,我很自信的告訴她沒事,明天上午就可以擺平。
然而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
半夜的時候,我是被凍醒的,並且感覺身體很沉,似是有東西壓着。
“你能看見我?”
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頓時讓我腦袋清醒過來。
這烏漆嘛黑的房間,我能看見個屁啊!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這句話應該是那紅衣厲鬼問的。
這也太囂張了吧,居然爬到我身上來了?
該死,我怎麼會動不了?若不是我身體虛弱,即便厲鬼再厲害,她也不可能把我壓制成這樣。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把閻玄夜大卸八塊!我能看見鬼魂,也很容易被鬼盯上,他既然削弱了我的陽氣和道法,就出來保護我啊!
一連兩晚,我被鬼給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我這臉面往哪擱啊!
“你休想壞我好事,死……你們都得死!”女鬼淒厲而兇狠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我感覺到她頭髮纏上了我的脖子不斷收緊,還有冰冷的手指覆蓋在我的臉上。
糟糕,這女鬼不僅想掐死我,還想剝掉我的面,安在她的臉上?!
我張開嘴巴想要求救,可是喉嚨那裡被堵住根本無法發聲,呼吸越來越困難,臉上的皮膚也有種被撕扯的疼痛。
完了,現在的我與普通人沒二樣,只能任由她宰割。
就在我被她頭髮勒的快要翻白眼,臉上的肉快被她扯下的時候,突然感覺脖子上戴着的半塊玉佩在發燙,下一秒,脖子和臉皆是一鬆,剛纔的疼痛和窒息感瞬間消失,與此同時,女鬼發出淒厲的一聲慘叫。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察覺到女鬼的陰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閻玄夜的陰氣。
四周太黑,我看不見眼前情況,但我知道終於得救了。
“不要去招惹鬼魂,這段時間,你的身體很虛弱。”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命令。
還不都是因爲你!
我在心裡咆哮,嘴巴在大口呼吸,沒空搭理他。
這傢伙總算出現了,有很多事情我得好好問個清楚。
可當我緩和之後,他卻已經離開了。
宿舍裡恢復寧靜,好似剛纔的事都沒有發生。
這來無影去無蹤的傢伙,一點都不靠譜。
“芸初?芸初?”
這是尤湘梨的聲音。
我猛的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早上了。
怎麼回事?就在剛纔我不是差點遇到危險嗎?難道是夢?
“你終於醒了啊!”尤湘梨見到我睜開眼睛,長舒一口氣。
“怎麼了?”我茫然的問道。
“你剛纔看上去很難受,不停的大口呼吸,叫了你好多聲都沒反應呢,對了,你臉上怎麼會有抓痕?脖子上也有好多紅色的勒痕。”尤湘梨翻出了小鏡子遞給我。
我照了一下,果然在左右的鬢髮那裡看到幾道紅色的印記,還有脖子上面也浮現出很多條細細的紅印。
看來昨夜發生的並不是夢,我被閻玄夜救了。
我摸着脖子上的印記,若有所思的低頭盯着這半塊玉佩。
暗淡無光澤,毫不起眼,像是路邊攤賣的塑料假貨,可這玉佩似乎和閻玄夜有所關係,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通過玉佩聯繫他?
這玉佩的另外半塊是不是在他那裡?
“芸初,湘梨,你們快點,要去教室啦。”二兔子坐在那裡提醒我們,她正在化妝。
我把這些疑慮暫且拋在腦後,選了一件立領短袖,洗漱完畢後,其他幾個人也已經收拾完畢準備離開宿舍。
二兔子桌上的一把木梳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普通的木質和花紋,在街上並不難買到,可我卻從這把木梳裡感覺到一絲渾濁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