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檢查報告往一邊一推,淡淡的:“我早就知道了。”
她怒不可遏:“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還說這些風涼話幹嘛?鬧着我玩嗎?”
他反手一帶,她收勢不住便坐在了他的懷裡。
她本能地伸手隔開二人之間的距離,呼吸急促,十分戒備:“你想幹什麼?”
他凝視着她。
二人之間,距離那麼近。
她的長睫毛幾乎碰觸到他的臉。
她因爲憤怒而漲紅的臉,因爲葡萄酒而豔若桃花的嘴脣,因爲離別許久散發出來的那種過去的若隱若現的香味……二人,分別日久,哪怕自重逢以來,朝夕相處,幾無分開……可是,畢竟沒有親暱。
早就沒了當年她推開門看到他除夕之夜出現在波士頓時的那種忘情投入的歡樂親密……也許,因爲距離太遠,她早就忘記了該如何表現親暱。
而他,無論怎麼努力,總是隔絕了距離——就如她不經意之間的躲避和敷衍。以至於這些天無論他怎麼努力,無論怎麼彌補,都不足以消除這種距離。
可此時此刻,她微醺,跌在他的懷裡,晶亮剔透的大黑眼珠子,幾乎要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來。
“細細……”
他的聲音沙啞,帶着一股無可遏制的熱量。
他已經壓抑了很久很久,終於,忍無可忍。
“細細……”
那是男人的肢體語言。
是二人多年以來的親暱前奏……就算因爲分開了許久,可是,她並不陌生……只是害怕……。
忽然,就用力推搡他。
可是,他大手將她禁錮,豈容她再一次逃離自己的懷抱?
“細細……細細……能不能生孩子,現在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
“細細……別怕……一定可以……你相信我……”
她忽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憤怒的由來,整個人在他的大手用力的擁抱下,透不過氣來了……實在是太熱太熱了。
就如許多夜晚,在陌生的城市醒來,常常遺憾和惆悵:原來,剛剛過去的熱力和擁抱全部是一場虛空。
所以,現在,她才分外茫然。
“細細……細細……我們馬上結婚吧……”
就在他的嘴脣挨着她時,她忽然驚跳起來。
他滿臉都是笑意,極其溫柔地看着她。
她大怒:“你什麼意思?你聽不懂我的話嗎?這麼久你一直鬧着我玩嗎?”
他輕描淡寫:“你說那個?”
“你裝什麼蒜?”她憤憤的:“當初你已經向我求婚,不就是因爲知道了這個檢查報告所以才臨時悔婚的嗎?你以爲我是個笨蛋嗎?”
他不以爲然:“那會兒不是你說剛上哈佛,不能一邊唸書一邊想着生孩子,心理壓力大嗎???我就是看到了這個檢查報告,爲了不讓你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所以纔沒催着你結婚,這難道還有錯了?”
她啐一口。
“我呸!謊言,這都是謊言!”
他奇了:“怎麼就是謊言了?”
“明明是當初你忙着跟他們爭鬥,根本沒有心思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