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皇后娘娘曾經那位外頭得力的掌櫃?”成大人看着獨自來的夜白,連忙上前笑着說道。
“嗯。這便是草民。”夜白神情冷淡。他一直都看不起成堅這等趨炎附勢的小人行徑,所以對於成堅,他並無好感。
“不是聽說皇后娘娘家產甚多需要打點嗎。你怎麼會來了這皇宮的宴會中。若是耽誤了皇后娘娘的酒樓生意可怎麼辦,這可是皇上特意爲了蒙古王而舉辦的接風宴。你一會兒可別給鬧出笑話給毀了這場晚宴吶,這鬧了笑話倒沒什麼。可要是真毀了晚宴,這皇上怪罪下來。這可是得不償失啊。到時候丟的可是皇后娘娘的臉面。”成堅面露擔憂之色勸說道,這個夜白不過是個升斗小民,居然能跟他們這等朝中要員共局一席。實在是讓他覺得丟人。
“草民自覺現在神智清明。還不曾說過胡話。也不曾辦過差事,在這宴席之中定當嚴守嘴巴。定然不會給皇后娘娘丟了臉面。”璃珀清冷的聲音響起,:“倒是大人。如此詛咒今天的晚宴不能完好進行,夜白看,大人是不是該好好歇歇,免得話太多而惹了麻煩,雖然大人年紀大了,可是有些話既然說出了口,可是收不回去的。”
成堅看着夜白弱不禁風的身子,冷笑:“如此看來你不僅頭腦清晰,還伶牙俐齒!”
“多謝成大人誇讚,夜白覺得跟大人比起來還尚顯不足,夜白日後入了官場,定會多像大人學習的。”夜白淡淡道,嘴角掛起淺淡的笑意,似有若無。
成堅臉色變得鐵青,一旁帶着夜白進來的蘇峰卻輕咳了兩聲:“快開席了,成大人請入席吧。”他看着成堅的樣子直覺的心中的悶氣少了一半,這個成堅,每次在朝堂上都顛倒黑白,現在居然被景兒手下的惡人兩句話噎得死死的,哈哈,太解氣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大笑幾聲。
夜白也跟着蘇峰在席位處慢慢坐下,獨自飲着杯中的茶,似乎自己一人,獨成一片天地。
忽然感覺到不遠處的目光,夜白微微擡頭,看到一身粉綠色團花錦衣,梳着飛天髻的墨荷正衝她溫婉的一笑,頓時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部都散了。
淺笑過後,太監尖利的聲音便傳來:“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大皇子駕到。”
聲音剛止耶律寒便看到了宴會的入口處三個人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百里容錦,一身黃袍,氣度清貴,而他身後額蘇景,頭髮盤成繁複的髮髻,額前綴以一個金玉打造的鳳冠,朱釵琳琅,盡顯雍容,她手邊牽着的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更是粉嫩白皙,十分的可愛,一雙跟他娘幾乎一模一樣的而眼睛正到處好奇的而看着,透着聰慧。
“都平身吧。”百里容錦笑着說道,。
蘇景身後一身明黃錦袍的便是今日一身翠綠裙裝,面妝素淡的葉月,她的目光從未朝耶律寒這邊看過一眼,倒叫耶律寒有些難過了。
之前那堆嘰嘰喳喳的小姐們看着走在百里容錦身側的蘇景,嘴角微抿。
“那就是專寵後宮的皇后娘娘”一位粉衣小姐小聲的問身邊的宮女,她便是劉大人家的女兒劉玫。
“回劉小姐的話,這位便是皇后娘娘”
一旁一個紫色衣服的小姐聽到劉玫的話,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姐姐,皇上對這位患難與共的皇后娘娘獨寵非常,你難道不知道?皇上身邊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別的女子呢。”紫衣小姐優雅的撫弄着寬大的衣袖,笑問道。
劉玫冷冷看了有些得意的女子一眼,端起酒杯淺淺啄了一口:“哦,原來是成大人家的小姐成雪啊,我說是誰呢口氣這麼大。”
“姐姐何必這般惱怒,妹妹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既然姐姐生氣了,那妹妹在這裡跟姐姐賠罪了。”成雪嘴角勾着笑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倒着空酒杯向劉玫示意。
劉玫冷硬的抿起紅脣,一旁的成堅卻注意到自己女兒和劉家女兒的爭執:“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了,宴席纔開始你們便在這裡爭論不休,成何體統,再說,你們可都是要進宮的人,到時候進去可是要相互扶持的。”成堅冷冷瞥了得意的劉玫一眼,便不再說話,這一塊也徹底的安靜下來,不過這劉玫和成雪這次算是結下了樑子了。
蘇景遠遠的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好笑,這等他們進宮了,宮裡可是要好好熱鬧一番了。
這場晚宴是特地爲了耶律寒舉行的,自然主角是他。
所以觥光交錯間,句句話都是說的新朝與蒙古的情誼,以及以後的發展,不過待蒙古王說出要和親的事情之後,衆人立馬就熱鬧了起來,不過下面的小姐們卻是各個都避之不及,因爲今天來的蒙古王那是粘了假鬍子的,又變成了那個虎背熊腰,滿面大鬍子的樣子,新朝女子溫柔似水,看到這般粗糙的漢子,嚇都要嚇死了,哪裡還想着要去和親。
這些大臣們都是打着把女兒送進宮的消息,壓根就沒想着要把女兒嫁去鳥不拉屎的蒙古,所以和親的話一提出來,大家想的都是怎麼把對方的女兒送過去以保全自己的女兒。
蘇景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不過一偏頭看到葉月早已經霧濛濛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葉月啊,你說若是我新朝沒人去跟蒙古和親,豈不是很丟新朝的臉。”
葉月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收住了情緒:“娘娘,您指派一個門當戶對的去不就可以了。”
“可是我又擔心我指派過去的人不願意。”蘇景苦惱道。
葉月想也沒想就道:“您是皇后,誰敢不聽您的吩咐。”
“是啊,,誰敢不聽我的吩咐,我就把她丟去尼姑庵做尼姑去。”蘇景俏皮道,葉月也跟着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耶律寒注意到葉月的笑意,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卻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百里容錦看着耶律寒的眼神,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既然衆位大臣決議不出來,不若這般,讓衆位小姐們來一個才藝比試,若是勝出者,朕既封爲公主,嫁給蒙古王爲妃,蒙古王覺得可妥?”百里容錦看着耶律寒問道。
耶律寒心中一沉,卻也知道此行的目的,只得從葉月那裡收了目光,起身應是。
底下的小姐們是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若是才藝出衆定然能吸引皇上的而目光,害怕的卻是皇上要將才藝勝出者嫁給蒙古王那個糙人。
百里容錦轉頭看着蘇景:“皇后,你說說這才藝如何比?”
蘇景眼睛眯起來,掃視了底下一圈,笑起來:“各位先喝着酒,待本宮稍稍準備一番,也請各位大臣選出自家的小姐來參加筆試,半個時辰之後,筆試開始。”
蘇景話音一落,底下的議論聲更是熱鬧了。
席間大臣們也都開始互相商議起來,隨後歌舞也開始上來,絃樂絲竹之聲讓葉月只想瞌睡,她真心欣賞不了這綿綿之音。
“下去替我準備拿些筆墨紙硯來吧。”蘇景對葉月道。
葉月正覺得心中煩悶,便點了頭,轉身離開了,不過走着走着,卻走到了別的地方。
是一片小樹林裡,四周都是幽深的宮殿,而且一看都是毫無人氣,無人居住的宮殿。
葉月慢慢在小樹林邊緣走着,欣賞這月色,只待時候差不多了再回去。
“這裡的夜色很好。”一道微微低啞粗礦的聲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月聽着這道聲音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轉過身,看着自黑暗中慢慢走出的身影
“蒙古王怎麼也離席了?”葉月聲音不算冷,只是淡淡的,毫無感情。
“月兒不也出來了嗎?”耶律寒淺笑着,清涼的月光灑在他滿是大鬍子的臉上,雖然這般的他沒有多麼的丰神俊朗,但是渾身變得柔和的氣質也讓葉月的心抖了一下。
“嗯,不過我只是出來散散心,現在打算回去了。”葉月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越過耶律寒打算離開,她來這裡便是爲了避開他,不過現在既然避不開,那就離開吧。
“月兒打算一直這麼逃避我嗎?還是我就這麼讓玉兒你厭惡。”耶律寒背對着葉月,聲音裡帶着淡淡的自嘲。
葉月一愣,轉過身看着身形高大此時卻帶着淡淡自嘲的耶律寒,眉頭微皺:“王爺想多了,葉月怎敢如此,如果葉月又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蒙古王諒解。”
耶律寒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轉過身看着葉月:“你與我說話何須如此客氣,是本王想多了,玉兒若是有事便先離開吧,本王還要在四處走走。”耶律寒的臉上依舊是一貫的笑意。
葉月聽着耶律寒的稱謂從‘我’變成‘本王’,嘴角微微抿起:“那葉月先告退了。”葉月說完轉身慢慢走入了黑夜中。
耶律寒看着慢慢消失在黑夜裡的葉月,臉色變得灰白,一手撐着旁邊的樹幹,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看着手心的紅色,耶律寒苦笑兩聲,他,還是奢望了。
等葉月回到席間的時候,瞥了一眼已經準備好的幾位小姐,劉玫對上葉月的眼神,狠狠的瞪了葉月一眼,轉過臉去不再說話。
葉月只是微微挑眉,輕笑一聲,看向已經入席的耶律寒。
此時的耶律寒正襟危坐,臉上帶着適度的笑容,溫和的跟周圍的人交談着。
“這位葉小姐不如來試試怎麼樣?”成雪忽然笑看着葉月,大聲的說道。
衆人都朝着葉月的方向看過來,連蘇景也看過來
“葉月乃是葉少將軍的親姐姐,年齡也是適當,來試試也無不可。”蘇景笑看着還沒反應過來的葉月:“葉小姐,去吧。”
葉月聽着蘇景的稱呼眉心微跳,可是看着蘇景堅定的眼神,知道她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不過她從小習武,哪裡會什麼琴棋書畫,便是趕架子上架,也贏不了的:“葉月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