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鬱家後,秦燁便讓陸拂桑約了方媛和鍾子御吃晚飯,依着四個人的關係,擺了飯局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陸拂桑知道,事情並不簡單,但她沒急着問。
鍾子御也是這般猜測,所以赴約的時候,心微微揪着。
方媛沒多想。
吃飯的時候,四人聊着八卦話題,氣氛很輕鬆,到了尾聲時,陸拂桑去洗手間,順便拉着方媛一起,方媛不疑有他,挽着她胳膊走了。
包間裡只剩下兩人,鍾子御知道,今晚的目的來了。
秦燁不兜圈子,開門見山道,“有你妹妹的消息了。”
鍾子御深呼吸一口,“嗯,我猜你也是爲了這事找我,說吧,不管是什麼消息,我都能承受的住,畢竟,我和我爸媽連最壞的結局都想過了。”
秦燁見他擺出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笑了笑,“別那麼緊張,你妹妹她不但沒受什麼虐待,反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再過些時候,她就應該回來了。”
“什麼?”鍾子御驚疑不定的問,“她還敢回來?” ωωω ★тт κan ★C〇
“嗯,不但敢,還給你加帶了份大禮。”秦燁意味深長的道,“你當舅舅了,雖然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恭喜,但事實已成,你就平心接受吧。”
鍾子御噌的站了起來,“當舅舅是什麼意思?”
秦燁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的道,“字面上的意思,你妹妹在r國生孩子了,是兒子還是姑娘,爺暫且還不知道,相信很快,也就清楚了。”
鍾子御面色變來變去,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木然的又坐下後,才繃着聲問,“孩子是誰的?”
秦燁淡聲道,“寧家的。”
鍾子御無聲的攥起拳頭,因爲隱忍,身子都在輕顫,“寧家……誰的?”
秦燁給他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冷靜點,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妹妹是體外受精懷的孕,剖腹產下的孩子,至於是誰的?爺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說八成是寧赫的,畢竟寧哲年紀大了,精子成活率很低,想要讓女子受孕,不太容易。”
鍾子御端起水杯喝的又快又急,不小心嗆了下,咳嗽的俊顏通紅,好半響才平靜了,“白衣翩翩也是這樣嗎?”
“嗯,我已經跟白老爺子說了。”
“他……也像我這麼激動?”
“比你還要失態,畢竟那是他白家唯一的後人,不過再激動也無濟於事,事實已成,誰也改變不了,能做的便是不要一路錯到底。”
鍾子御沉痛的點點頭,“我明白,你說吧,要我怎麼做?去母留子還是一併除去?”
聞言,秦燁幽幽的笑了,“在你眼裡,爺是這麼殘暴不仁?”
鍾子御一愣,下意識的解釋,“不是,我是以爲你……”
秦燁接過話去,“以爲爺容不得寧家的種?”
鍾子御沒說話。
秦燁冷哼,“爺是跟寧哲站在了對立面,跟寧赫之間也隔着十幾條人命,但孩子是無辜的,爺不會無情到對一個孩子下手。”
鍾子御羞愧的道,“抱歉,四爺,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燁擺擺手,不以爲意的道,“沒事兒,我們接觸畢竟還不深,你有所誤會也是正常,以後你慢慢就瞭解了,爺有仇必報,卻也恩怨分明。”
“謝謝,那麼,你是讓我……”鍾子御不敢再猜,謹慎的問道,“讓我如何做?”
秦燁隨意道,“你妹妹要是抱着孩子回鍾家,你們接受也可,讓她住在外面也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態度,寧哲會以此來拿捏你。”
鍾子御惱聲道,“我絕不會任他拿捏,哪怕毀了鍾家也在所不惜。”
“不用這麼決絕,事情不到那一步,爺有辦法,讓你在夾縫裡求生存。”
“什麼辦法?”
秦燁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下半年就要競選了,爺要你扶持另一個人。”
“這……”鍾子御驚異過後,便想到了重點,“那個人也是你的人?”
秦燁點了下頭。
“請問是哪位?”鍾子御好奇的問。
“周辰。”
鍾子御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很快就在腦子裡找出周辰的信息,“蘭山市市長,政績突出,有口皆碑,深受當地民衆的愛戴,只是他爲人很低調,這些年並沒有往雍城來發展的意向,不然依着他的能力,早就該高升了吧?”
秦燁讚賞的點點頭,“沒錯,那是因爲爺要他蹈光養晦,留着以備不時之需,而現在就是時候了,你和白家扶持他,讓他成爲今年大選的那匹黑馬。”
鍾子御默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那你呢?”
秦燁漫不經心的道,“爺當然也參與競選,他只是爺留的一條後路,你不要有思想負擔,論起來,他跟鍾家往上數三代,你們還是表親,所以,不怕寧家查,你扶持他也說的過去。”
鍾子御被這一條條的消息刺激的心裡起伏不定,卻沒再往深處追問,有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兒,他只需做好分內的就可以,“好,我知道了,那接下來我就爲周辰鋪路造勢,讓他的聲望從蘭山市擴散到全國各地去。”
“嗯,這事不能做的太急,要不顯山漏水。”秦燁提醒了一句,怕他操之過急,引起寧家的注意。
“嗯,我明白。”鍾子御鄭重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