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徒留一片血色,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幻象。
墨璃見冥魅按着太陽穴後退幾步,連忙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
“沒事。”收了法力,女子的聲音弱下來,不再似方纔調侃她時那樣,“你放心好了,一劑春.藥肯定困不住他。日後若是他對你動了心,那便是真心。”
一直過了許久,冥魅的這句話仍然縈繞在耳邊,墨璃想得出神,連男人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
月白色的衣衫上繡滿了紅色的蝴蝶,天然的稚氣之下又帶着難掩的嫵媚,冥徹忍着心裡的焦躁輕輕咳了一聲,那隻小狐狸驚慌地循聲擡頭,一雙清澈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便對上了他的眼睛。
“在想什麼?”男人的聲音低沉,惹得墨璃輕易紅了臉。
“沒什麼。”站起身來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她擔心自己淪陷在那副好看的皮囊裡,所以很是警惕。
但這樣的疏離莫名就惹惱了冥徹,雖不好直接發作,卻有其他方法刁難她。
“靈狐谷要將你的兩個姐姐送來,你覺得讓他們宿在哪裡比較好呢?”轉着手上的黑玉扳指,若有所思地問到。
“能不能不要讓她們來?”幾乎是脫口而出,小丫頭眼裡滿是懇求,見他挑眉,墨璃這才發覺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冥徹一臉似笑非笑,“府中現在佳麗衆多,三界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可偏偏就少了只狐狸。你若是容不得旁人,便自己來伺候。”
狠狠嗔了他一眼,墨璃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宛若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如果你把她們兩個都納了也行,那我就回谷裡去。”
“你威脅我?”用手支着下巴,男人的眼神變得有些陰鷙。雖然因着血盟,自己對她有那麼幾分好感,可還遠遠未到可以縱容她爲所欲爲的地步。
“我只是不喜歡她們,沒有要挾你的意思,你要迎誰入府跟我有什麼關係......”絞着帕子,墨璃想起冥魅的提醒,不免有些膽寒。可是隨即她便暗暗呸了一聲,畢竟若真是說謊的人都要下拔舌地獄,那泰山府帝姬肯定比她先被割舌頭。
眼前這兩兄妹心裡的陰謀詭計太多,沒有一個清白人。
“是麼?”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那句“那你便走吧”到了嘴邊,卻沒有出口。
被他捏得手腕吃痛,墨璃掙扎着想逃脫,卻不想已經癒合的傷口忽而又滲出血來。冥徹看着那細密的血珠迅速覆蓋了她掌心的手紋,就像是紅色的蝴蝶鋪展翅膀,直直撲進了自己心裡。
倏地就鬆開了她,男人的神色變了變,額前都滲出汗來,明顯忍的極爲辛苦。
墨璃知道自己的血催動了他體內的藥效,忙抽回手使勁按了按。可說來奇怪,方纔那麼費勁才擠出一點點血來的小口子忽然變得難以癒合,情急之下,墨璃只好張嘴把掌心的血盡數吮乾淨了。
正想告訴他沒事了,卻聽見一聲重重的敲擊聲。
男人的拳頭使勁打在桌案上,喉頭溢出一絲難耐的呻吟。
這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冥徹雙眼猩紅,盯着她一瞬不瞬,像是看準了獵物的猛獸。
慌忙把手藏到身後,墨璃驚慌失措地看着他,那表情像極了兩人在度朔山初次見面時的樣子。彼時她還是隻通體發紅的小狐狸,也是這樣怯怯地看着他。
可不知怎麼,就是那樣一雙清澈的眸子,竟充滿魅惑,像是水面蕩起的層層漣漪,而那漣漪一直推到他心裡,擾的他如止水一般的定力輕易就跟着搖晃起來。
一發不可收拾。
“不行不行。”被他抱得緊緊的,墨璃根本掙脫不開,耳邊迴盪着綺羅的哀嚎,心裡的恐懼便更多了一分。
先前她聽府裡的鬼差拿那事打趣,說冥徹每每宿在緊那羅家的姑娘房裡時,對方總是索取無度,像條貪歡的水蛇一般。而她也確實撞見過那靡麗的畫面,女子坐在男人大腿上扭動纖腰,確實像蛇似的。
可即便是綺羅,如今也被他折騰得受不了了,何況是自己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人。
一夢華胥裡那麼多如花美眷,前幾日就有一個死在了冥徹的榻上,雖不知是因爲什麼原因,但前前後後聯想起來,墨璃嚇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憐香惜玉什麼的,他怕是隻肯對自己的妹妹纔會。
旁人,不過是玩物。
可她不想做玩物。
被他狠狠吻住了脖頸,白嫩的肌膚上很快就落下了一個個紅印子,和她的衣服很襯。接下來是鎖骨,墨璃生得瘦小,鎖骨也纖細,男人的脣齒流連在此處許久,一時叫她又疼又癢。
“冥徹!”阿璃惱得很,可手上卻沒什麼勁兒。他們兩個人力量本就懸殊,何況自己又受了傷。
都怪那個冥魅,都是因爲幫她,自己才惹出這樣的禍事來。
“你方纔不是纔在綺羅那裡麼?”不明白這人體力怎麼那麼好,墨璃想着如何與他周旋,只能再往綺羅身上引。
“吃醋麼?”脣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冥徹覺得心裡那團火燒的更旺了,可他卻沒有方纔那般急不可耐了。可能是這小丫頭味道太好,親了兩下之後忽然想耐着性子好好享用一番,“她病得厲害,卻還想着勾引我,我總要讓她嚐嚐教訓。”
“你做了什麼?”看着男人的薄脣一張一合,墨璃的眼睛裡寫滿驚慌,不知是爲着他的陰狠,還是爲着自己到底害了綺羅。
或者,她是在擔心自己,天道輪迴,報應不爽。萬一因爲這一次小小的陷害而惹惱了那個女人,自己以後在泰山府的日子恐怕不會那麼好過了。
愣神的空檔,墨璃又被冥徹佔了好大的便宜,忍不住伸手在他身上胡亂抓着,不小心就將他的胸膛抓出好幾道紅印子。
而冥徹也沒有手軟,用力掐着她的纖腰,痛的墨璃一下子哭了出來,“冥徹,你弄疼我了。”
“第一次總會有些疼的,以後就好了。”伸手脫去了那件礙眼的衫子,從方纔開始,那些蝴蝶就不停在他眼皮子下面轉,晃得他心煩意亂。
“還有,你是第一個敢直呼本君名諱的人。”
小丫頭冥徹冥徹地叫着,好像他們的關係多親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