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誠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不太瞭解，見笑了。”鄒誠對護士尷尬的笑了笑。
“不要緊的先生，第一次來的人，都是這樣的。”護士還給鄒誠留了一點面子。
看到鄒誠尷尬，護士主動說道：“羅方先生就住在二十四樓，老先生要是來的話，也可以選擇在二十四樓，那裡是我們全院最好的地方。”
鄒誠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他微微一笑。
羅子文將自己的兒子送過來，自然是交代了這裡的醫生，不要聲張。
可是醫院就這麼大，裡面的人就這麼多，這點消息早就傳開了。
但是下面的這些人，和羅子文是接觸不到的，自然是不知道羅子文是怎麼交代那些醫生的。
醫生因爲不能聲張的原因，也不可能全院開會，說不能討論羅方的事情。
那顯得太奇怪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所以下面的護士，反而是給了鄒誠一些消息。
醫生不會給的消息，反而是在護士這裡得到了，陰差陽錯。
看到馬上就要進入大樓了，鄒誠對護士說道：“已經來了，我就不麻煩你了，你去忙吧，我自己進去看看。”
“那好，裡面有別的工作人員，你可以找他們。”護士確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謝謝，麻煩了。”
“不客氣。”
護士離開之後，鄒誠看着眼前的大樓，自己怎麼才能進去二十四樓。
如果自己就這樣進去的話，恐怕會被直接攔下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去二十四樓的機會。
避開這裡的人？
裡面監控恐怕連個死角都沒有，自己怎麼上去？
鄒誠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換衣衣服吧，醫生的白大褂很適合自己，直接套在衣服外面就行了。
再加上一個醫生的口罩，鄒誠覺得可以嘗試一下。
衣服從什麼地方弄？
鄒誠回去了自己剛纔見醫生的地方，再出來的時候，鄒誠已經搖身一變，換了一身衣服。
回去大樓，鄒誠覺得要是被人撞見的話，還是有些不好。
所以他儘量避開了人，進去電梯，直接上二十四樓。
一路上，電梯都沒有停，看來是沒有人坐，鄒誠微微鬆了一口氣。
來到二十四樓，電梯出來就是一個大廳，大廳裡面坐着一些病人，還有一些護理人員。
鄒誠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他告訴自己要淡定。
鄒誠沒有看裡面的人，直接邁步過去。
羅方在什麼地方，鄒誠不知道，左邊右邊？
鄒誠不能猶豫，猶豫就會被人看出來自己好像不熟悉這裡一樣，鄒誠選了一個地方過去。
賭了，鄒誠的時間不多。
雖然現在看監控，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監控室的人不會懷疑。
可是時間長了，難保不懷疑，鄒誠必須要速戰速決。
好在鄒誠的運氣不錯，他在一個病房裡面看到了羅方，病房的門上都是有玻璃口的。
不然裡面的病人有什麼情況，你很難第一時間掌握。
羅方就坐在裡面，看起來癡癡呆呆的，嘴角居然還帶着口水。
“真的傻了？”鄒誠吃驚，他以爲羅方是羅子文故意送進來，來演戲的。
可是看到羅方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真的傻了一樣，精神出問題了一樣。
羅方可能是演的嗎？
不應該啊，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來，有必要演嗎？
鄒誠站在外面，盯着裡面的羅方，他心裡奇怪起來。
裡面的羅方好像感覺到了外面有人一樣，他擡頭看着鄒誠，然後立馬從牀上衝下來，一瞬間臉就貼在了門上面的一小塊玻璃上。
現在就這樣在裡面看着鄒誠，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鄒誠，眼睛裡面都是空洞的。
哈喇子流着，鄒誠看着裡面的羅方，鄒誠覺得這是真的有精神問題了。
羅方突然伸出舌頭，帶着口水，在門上的玻璃窗口上舔着。
將玻璃都舔的溼漉漉的，鄒誠就站在外面看着，並沒有閃躲開。
他盯着羅方的眼睛，他想要看透羅方，如果羅方是假的，是爲了假裝給自己看，鄒誠也一定要看穿他。
可是羅方舔着玻璃，沒有絲毫迴避鄒誠的目光，眼神中沒有羞恥，有的是一些瘋狂。
鄒誠將手機從兜裡拿出來，翻出來一張霍雯雯的照片，貼在玻璃上給羅方看。
羅方看到手機裡面的照片，居然是發了瘋的開始舔，雖然隔着玻璃，可是鄒誠都感覺自己的手，有些溼漉漉的，很噁心。
之後羅方卻突然退開，躲在房間裡面，不敢看鄒誠。
鄒誠將手機裝在口袋裡，從電梯出去，將衣服直接放在了花壇裡面。
然後從醫院離開，鄒誠剛剛離開醫院，就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芳菲。
芳菲坐在車子裡面等着鄒誠，看到鄒誠出來了，芳菲問道：“怎麼樣？”
鄒誠打開車門上車，對芳菲說道：“他可能是真的精神出問題了？”
啊？
芳菲有些奇怪，醫院的醫生表現的很奇怪，她以爲羅方是假的，只是來醫院住院，想要逃避罪行。
可是從鄒誠這裡，芳菲聽到羅方真的瘋了，這有點不能接受啊。
看到芳菲的樣子，鄒誠說道：“羅方現在是有了精神問題，可是一個月以前不一定有，或許不一定有這麼嚴重。”
“對，你說得對。”芳菲認爲鄒誠說的很對。
芳菲立馬說道：“就算是羅方有了精神病，他不需要承擔責任，那麼也輪不到高衝頭上。”
“可是我們現在要怎麼證明，醫院說羅方一個月前，霍雯雯案發前一個星期，就已經住院了，而且沒有離開過。”芳菲無奈的問道，醫院的這個住院證明，成了現在最大的問題。
“醫院撒謊。”鄒誠說道。
賀家軒都看到羅方了，羅方怎麼可能在霍雯雯案發前一個月住院，這說不通的。
在鄒誠看來，羅方可能就是在霍雯雯案發之後立馬住院的。
因爲在裡面和護士聊天的時候，鄒誠不動聲色的說了羅方住進來的時間，護士沒有反駁。
那麼就證明鄒誠的猜測是對的，可是現在沒有證據啊。
“我們讓醫院的人說真話。”芳菲說道。
“羅子文的話，比我們的話管用，醫院的人是不會說真話的。”鄒誠搖了搖頭。
不是說醫院多麼的黑暗，而是羅子文的能力放在這裡，可能精神病醫院，他還是股東。
所以想要醫院的人，站出來揭穿這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羅方是一級病患，負責的人很少，但是卻很重要。
這些人是很好封口的，都是醫院的中堅力量，下面的那些醫生護士啊，恐怕還真的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個大概。
就比如和鄒誠聊天的這個護士，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的，卻什麼也不知道。
“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鄒誠說道。
“什麼辦法？”芳菲好奇的問道。
“霍雯雯喪禮的時候，一定有錄像，我們可以看看錄像，看看羅方到場了嗎？”鄒誠想起來了霍雯雯的喪禮。
芳菲皺着眉頭說道：“羅方不是瘋了嗎，會去參加喪禮嗎？”
“羅方現在是精神狀態不好，但是不表示沒有好的時候，半個月前，可能他的精神狀態還不錯。”
“而且，或許霍雯雯的死，對他的打擊也很大，給了他很大的心裡負擔，他纔會突然變成這樣的。”鄒誠分析了一下。
賀家軒一個多月前還在酒吧見過羅方，那個時候羅方還很正常，不然霍雯雯也不可能喜歡他不是。
霍雯雯既然喜歡了他，說明當時的羅方，還是一個正常人。
換一句話說，當時的羅方，如果不嗑藥的話，還是可以保持正常的。
磕了藥之後，就不一定了，因爲他的精神狀況，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
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芳菲沒有辦法，鄒誠提議去看錄像，芳菲立馬就答應了。
“我來開車。”鄒誠和芳菲換了位置，然後兩人開車去找霍雯雯的母親，卓老師。
錄像這種東西，一定在卓老師這裡，鄒誠他們就趕了過去。
等到鄒誠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不過他們還是敲響了卓老師的門。
卓老師開門，看到鄒誠和芳菲站在外面，卓老師沒有讓他們進去。
“你們又來騙我了？”卓老師開口說道。
鄒誠心裡暗道不好，果然卓老師下一句就開口說道：“芳律師，沒有想到兇手請的律師就是你，鼎鼎大名。”
芳菲站在門口，雖然急促，卻沒有後退。
“卓老師，我也是爲了給你女兒一個公道，不能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芳菲咬着牙說道。
“公道？”
“你打算放了殺害我女兒的兇手，也算是公道嗎，你已經找到了一些對他有利的東西，不是嗎？”卓老師同樣痛苦。
可是芳菲不會後退，自己的女兒也在綁匪手裡，芳菲怎麼可能後退。
鄒誠見狀，擋在兩個女人面前，對卓老師說道：“這個案子有些蹊蹺，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卓老師請相信我。”
卓老師看了看鄒誠，好像是相信了鄒誠一樣，畢竟鄒誠破過的案子很多，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卓老師讓開身子，讓鄒誠和芳菲進去屋子，卓老師說道：“坐吧。”
芳菲坐下，兩個母親爲了自己的女兒，芳菲不能覺得自己是愧疚的，她不能心軟，她必須要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