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警局出來，鄒誠和祝婷吃了飯纔回去，今天祝婷感覺自己記錄了太多有用的東西。
晚上她想要消化一下，至於鄒誠自己，抽空將尚湖警局的案子總結寫了一下。
其實早就應該寫了，但是這個案子卡在這裡，之後又抽了這麼多天來繪圖。
還真的沒有時間寫，不過尚湖警局的案子簡單，今天晚上沒事幹，鄒誠抽個空就寫完了。
不用鄒誠送過去，明天給東城區警局就行了，讓他們送去尚湖。
一夜無話，第二天醒來鄒誠帶着祝婷再一次來到警局，準備將案件總結給康劍，同時問一問調查的事情。
“鄒探長吃飯了嗎？”一個年輕的女警員對鄒誠問道。
看到這個女警員，鄒誠想起來，這不就是昨天眼裡汪汪的姑娘嗎？
“我已經吃過了。”鄒誠笑着說道。
樑鶯啼雙手緊緊握着自己買來的早餐，低着頭不知道說什麼了。
昨天樑鶯啼自己做錯了事情，她心裡明明白白，最後還是鄒誠站出來替自己說話，自己才免過一劫。
能來東城區警局實習，並且通過實習留在這裡，樑鶯啼感覺和做夢一樣。
可是昨天的錯誤，很可能會讓樑鶯啼失去眼前的這一切，所以她心裡很感激鄒誠。
她早上買來了早餐，其實是爲了感謝鄒誠一下，但是鄒誠一句吃過了，讓樑鶯啼不知道說些什麼。
鄒誠看的出來，樑鶯啼是想要感謝自己，但是人情世故弱了一點。
小姑娘現在就站在這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祝婷同樣是小姑娘，心軟，上來說道：“我還沒吃，給我吧。”
祝婷從樑鶯啼手裡，將早餐接過來，樑鶯啼說了聲謝謝才離開。
看着拿着早餐的祝婷，鄒誠說道：“你拿了你就吃，吃不了可不行。”
祝婷沒吃早餐？
剛纔吃的時候，鄒誠就沒看出來祝婷比自己吃得少。
“我怎麼吃得了啊？”祝婷看着早餐爲難起來，自己早上可沒少吃，以爲今天中午會忙的沒時間吃飯，就多吃點。
“那你還去拿？”鄒誠問道。
“我不拿人家看起來多尷尬啊。”祝婷說道。
“就你好心，我是惡人行了吧。”鄒誠苦笑着說道。
自己剛纔明明吃了早餐，所以樑鶯啼問的時候，鄒誠自然是說吃過了。
他覺得樑鶯啼根本就不需要感謝自己，自己做的那些，都是舉手之勞。
祝婷跟在鄒誠身後，愁眉苦臉的來到康劍的辦公室，鄒誠將案件總結遞給康劍。
“有消息了嗎？”鄒誠問道。
康劍將文件遞給鄒誠說道：“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調查到了，在江海市的人現在都在名單上，上面有地址。”
“對了，那個司機是找到了，只是當時見過女售票員的那個女同事，還在找。”
“行，我先看這些，女同事繼續找。”鄒誠說道。
鄒誠已經準備帶着祝婷出去了，看到祝婷還愁眉苦臉的拿着早餐。
鄒誠將早餐拿過來，放在康劍的桌子上說道：“康警長辛苦了，沒來得及吃早餐吧，路上給你帶的。”
康劍看了一眼鄒誠的早餐，說道：“呦，看起來不便宜啊，這是良心發現了，知道我爲了你的事情辛苦。”
“康警長哪裡話，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鄒誠帶着祝婷出去。
祝婷出了門之後就拿自己的大眼睛看着鄒誠，鄒誠被祝婷看的心裡發虛說道：“怎麼了，不行拿出來你吃了。”
“不不不。”祝婷雙手不停的擺動，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出來之後，鄒誠看着手裡的名單，人不多，五個人。
祝婷問道：“鄒誠哥，我們怎麼開始？”
“司機放最後，先去見其他四個人。”鄒誠說道。
開車，按照上面的地址，一個一個的去走訪，順便將王威帶着，這是昨天答應王威的。
只是問來的消息很少，大家都記得當時公司裡面死了一個人，可是想要問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就沒有人能回答上來了。
祝婷記錄了一早上，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東西，現在就剩下最後的這位司機了。
鄒誠知道這個人是重點，他將這個人留在了最後，現在才準備去見他。
沒有去家裡，聯繫了這個人，他說自己不在家，所以鄒誠就和他約見在了外面。
來人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看起來比實際還要蒼老一點。
“你好，我是鄒誠，這位是我的助手，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們有些問題想要詢問。”鄒誠對面前的人說道。
老人坐下之後，說道：“你們想要問什麼？”
“二十幾年前，你公交車上死去的那位售票員，你還有印象嗎？”鄒誠問道。
老人沒有怎麼回憶，就說道：“有印象。”
“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你能和我們講一講嗎？”鄒誠說道。
老人皺着眉頭說道：“沒有什麼好講的，當時我開車回去公司，將車停好就下班了。”
“我就回家了，至於售票員，也離開公司回家了。”
“當時你覺得附近有可疑的人嗎？”鄒誠問道。
兇手一定就在附近，他爲了殺女售票員，不可能離開的。
祝婷一直在觀察老人的表情，她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微表情的知識了。
當鄒誠問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的時候，祝婷覺得老人的表情有輕微的變化，雖然很短暫，但是她捕捉到了。
不過祝婷不傻，沒有立馬說出來。
“沒有。”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聽到老人這樣的回答，鄒誠也沒有太在意，繼續問道：“當天晚上，你開車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人在終點站上車？”
老人疑惑的說道：“沒有人會在終點站上車吧？”
老人的一句話，讓鄒誠以爲自己的推斷錯了，難道自己所認爲的，有人會在終點站上車，然後在公交公司附近下來，是錯誤的？
王威不死心的說道：“你再好好的想一想，真的沒有人在終點站上車嗎？”
“沒有。”老人還是搖頭。
“你當時被警局的人問話，和你一起去的有一個女售票員，你還記得嗎？”鄒誠問道。
“有一點印象。”老人說道。
“你知道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嗎？”鄒誠覺得眼前的司機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些。”老人的回答很乾脆。
鄒誠不死心的問道：“聽說你提前退休了，是爲什麼？”
“我身體不太好，所以就提前退休了。”老人的話，讓鄒誠也找不到什麼疑點，身體不好當然要退休了。
老人的話沒有問題，沒有證據可以表明他和這件事情有關係，所以最後老人離開了。
老人離開之後，祝婷迫不及待的說道：“他說謊了。”
“看出來了？”鄒誠問道。
祝婷點頭說道：“他的表情很多時候不是很自然，看似沒有變化，其實肌肉有微小的改變，他在刻意的阻止這種變化。”
“還有呢？”鄒誠問道。
“他雙手在胸前環抱，就是對我們形成一種戒備，心裡對我們充滿了警惕。”
“最主要的是，他好像知道我們要問什麼問題一樣，看似每個問題都去思考了，但是回答的太快了，我們問的可是二十多年前的問題啊。”
祝婷將自己最後的判斷說了出來，他們今天早上已經見過四個人了，這四個人回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的時候。
還會不停的思考，甚至是上一秒是這樣說的，但是下一秒立馬將自己的話推翻，說自己記錯了。
這不是說謊，這反而是記憶在不停的更迭，隨時可能有新的變化。
但是這位司機，他並沒有，他的每一個問題看似都回憶了，可是卻回答的很快。
而且很確定，絲毫沒有要更改的意思，祝婷覺得很奇怪。
鄒誠起身說道：“不錯，有進步，我們回去吧。”
祝婷跟着鄒誠跑出來，上車之後問道：“他有問題啊。”
“我當然知道他有問題，可是我們沒有證據你要明白，我們是沒有權利去抓捕他的。”鄒誠說道。
王威坐在車子後面，嘆了一口氣說道：“他一定隱瞞了什麼。”
“不用擔心，繼續調查，是狐狸，一定會露出尾巴的。”鄒誠認爲現在掌握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浮出水面，那麼對這個案子的偵破，是一件好事。
鄒誠開車將祝婷和王威都帶來了東城區警局，康劍早就等着了，看到鄒誠回來就問道：“怎麼樣，有線索嗎？”
“祝婷你來說。”鄒誠讓祝婷給康劍還有那些警員解答一下。
“這個司機的問題不小。”康劍說道。
“我知道，可是沒有證據我們很難抓人，而且六十來歲的老人，如果出了事情……”鄒誠沒有說下去。
可是康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王威，他就明白了，你現在確實沒有理由抓人。
“慢慢調查，從他身邊的人開始調查，還有那位現在還沒有找到的女售票員，一定可以找到他在隱瞞的東西。”鄒誠信心十足。
“女售票員多年前離開了公交公司，而且和裡面的同事再也沒有來往，所以調查起來麻煩一點，不過今天一定會有消息的。”康劍說道。
“那就行，一個月的期限，現在還早。”一個月的期限，比起來鄧苗苗當時的案子，富裕太多了，不用太緊張和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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