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湛將目光看向了一遍沙發上躺着的殷蓁蓁身上。
那充滿深意的視線，還有那意味深長的嘆息，讓聰明的傅君臨只稍微一想就知道了他看着殷蓁蓁的意思了。
“目前我能想到的暫時延緩的做法就是讓一個人和他一起承擔。”段湛說道，語氣卻不帶猶豫。
那麼，他所說的這個辦法肯定就是可行的了。
什麼樣的辦法是可行的呢？
哪怕是殘忍的辦法，只要是可行的，就值得去做麼？
傅君臨皺緊了眉頭，“具體做法是什麼？我覺得你說的方法很想不通，讓一個人一起承擔的意思是把蠱蟲過渡到一個人身上麼？那爲什麼不把蠱蟲過渡到雞啊鴨啊上面的，爲什麼一定要人，而且，既然能過渡的話，應該就是能把蠱蟲從體內徹底排出去吧，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不徹底排出去，還要一個人來一起承擔？那萬一治不好，不是徹底還毀掉了另外一個人麼？”
她的腦子很清晰，很快就想到了這一些。
而這一些，段湛在開口說之前，早就是想到了。
“金錢蠱非常聰明和狡猾，只能是和金錢蠱的宿主同類的，它才能被過渡而去，而且，爲了防止全軍覆沒，他們通常只會遷徙一半，另一半留在原來的宿主身上，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段湛解釋地非常清楚。
傅君臨是明白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贊成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了想，很是深刻地思考過這件事情的可行性，然後將視線朝殷蓁蓁看了一眼，眉頭皺得很緊。
“這個方法，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會害死另外一個人？我不贊成這種以命換命的辦法。”傅君臨的神色嚴肅，算得上是很自覺地否決掉了這個辦法。
可段湛卻說道，“但這是一個機會，可以讓我有更多找到根治祛除辦法的機會，只要我在他們發作之前，也就是變成傻子之前，找到辦法，那麼，他們就是安然無恙，還給我爭取到了時間。”
這件事太棘手了，否則，他怎麼可能讓人去冒這樣的危險？
傅君臨看着段湛，“你是料定了殷蓁蓁肯定會迫不及待地答應吧？”
段湛毫不否認地點了點頭，“當然，而且，這件事的選擇權不是你，而是殷蓁蓁，明聿的瞳孔變成了淺金色，等到更嚴重的時候，整個眼球就會變成那種淺金色，那時候，就是他變成傻子的時候，再之後，他的大腦會被日漸膨脹的金錢蠱吞食掉，然後，他會死。”
他說的話，是那樣殘忍，可他卻是用一種平常不過的語氣說出來的。
好像有人死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我知道了，等她醒來，我會跟她說。”
傅君臨點頭，最終也冷靜了下來。
段湛說的對，選擇權在殷蓁蓁，她如果要救，她也阻止不了，她不能去破壞別人的選擇權。
這件事說完，段湛的話語一轉，“外面那個秦遇？”
他挑高了眉毛，顯然對於這件事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