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比較敏銳，一下子就看出來明老太太和明太太的神色不太對勁。
肯定是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媽，怎麼了？”殷蓁蓁趕緊問道，她以爲，李戰告訴明聿明老爺子已經沒了這件事已經是很嚴重了，但顯然，事實不止是這樣。
明老太太很少露出那樣傷心的表情，她一直堅強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軟弱來。
殷蓁蓁看的沒有錯，那就是軟弱的表情。
“我家老頭子還在的時候，很疼愛阿聿，把之前對霆之的嚴厲都換成了寵溺來對待阿聿。”明老太太抹了抹忍不住落下來的眼淚，“我家老頭子在阿聿五歲生日上沒的。”
五歲生日上沒的？
那就是二十二年前明老爺子就已經不在了，她以爲明老爺子是十幾年前不在的。
“那天，我家老頭子帶着阿聿去了一家新開的商場，在商場的自動扶梯上去的時候，電梯忽然出了故障，卡住了，我家老頭子瞬間把阿聿拋了上去……”
說到這裡，明老太太的聲音弱了下來，頓了頓，後面的話，她都沒有忍心說下去，她眼眶裡面的晶瑩代表着她此刻的心情。
殷蓁蓁安安靜靜地聽着，心情也跟着難過了起來。
“我家老頭子，就被捲進了電梯裡面，就那樣……沒了。”
明老太太眼睛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一顆一顆全部滾落了下來。
殷蓁蓁跟着眼圈也是一紅。
自動扶梯，那下面都是齒輪狀的，要是被捲進去的，那幾乎就是被……碾成了肉泥，不成型了。
空氣裡一下子靜默了，只有明老太太輕輕的傷感的抽噎的聲音。
“不知道阿聿的記憶，是在五歲的生日前還是生日後面，如果是前面，或許只是想見一見爺爺，如果是後面……”明老太太說到這裡，語氣一頓，“那阿聿一定特別傷心。”
“因爲，出了事情後，阿聿被拋上去後，小詩就抱起了他，捂住了眼睛，帶他離開了現場，所以，阿聿沒有看到那一幕。”
那是明老太太記憶裡最難過的一幕，一直到現在，過了二十二年了，她每當想起來，依然心如刀割。
殷蓁蓁的臉色一白，李戰的臉色就更白了。
假如現在的明聿的記憶是在生日之後的，那麼，告訴他明老爺子已經不在了，無疑對他來說是一個特別緻命的打擊。
殷蓁蓁則是想到明老太太失去明老爺子的時候，也就是明太太那個年紀，她就有一種難過得不得了的情緒。
她特別慶幸，慶幸明聿還活着的。
“會好的，明聿一定會醒來的。”
殷蓁蓁終於再次開了口，她依然是這樣一句話，一個堅定的念頭。
明太太扶着明老太太，臉色也很蒼白。
草草和六六站在殷蓁蓁的左右邊，兩個孩子都是比較早熟的，大人們的話，都是能夠聽得懂的。
兩個小包子就安安靜靜地牽着殷蓁蓁的手，一句話都沒有說。
李曈穿着光鮮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悲傷的場景，她手裡拿了幾張紙。
“明太太，老太太，你們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