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種如果。
明聿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神色已經恢復一片清明與漠然。
……
第二天一大早，草草跟着明聿從臥室出來時，殷蓁蓁已經在客廳裡吃早餐了。
昨天晚上什麼都沒吃，今天一大早，殷蓁蓁就點了餐讓酒店服務人員送上來。
她的神情，看起來淡定如常，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明聿瞥了她一眼，進了衛生間。
草草也看了殷蓁蓁一眼，垂下了眼睛，跟着進了衛生間。
等父子兩都洗漱好出來時，客廳裡已經不見殷蓁蓁的人影了，倒是看到張副官等在客廳的沙發上。
“殷小姐說她吃多了，下去透透氣。”張副官看到明聿皺了皺眉，立刻上前說道。
明聿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草草原本想說什麼，到最後，也乖乖跟着明聿上桌吃早餐。
他小小的人兒，飯桌旁的椅子對他來說還有點高，但草草卻是自己雙手並用爬上去的，一邊的明聿與張副官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等他坐好了，又是乖乖的吃早飯，半個多餘的字也沒有多說。
空氣裡，只有父子兩吃早飯時偶而碗筷相碰的輕微聲響。
“爹地，我吃好了。”草草吃好，用餐巾擦了擦嘴，纔是轉頭看向明聿，紫色大眼裡，一片沉靜。
“一會兒張副官會帶你出去，想去哪兒，想吃什麼都讓他帶你去。”明聿也放下了碗筷，動作矜貴優雅。
草草皺了眉頭，“我不想和張副官出去。”他說到這裡，話語頓了一下，擡眼直視明聿，“我要跟着爹地，爹地去哪我去哪。”
“別鬧。”
明聿沉眉，臉色冷着，有些威嚴，他掃了一眼草草，“昨天的事情，難道還想再來一次麼？”
草草的臉，瞬間就火辣辣的，他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爹地的，一下低了頭，對了對手指，露出了嬌憨的小孩子神態來，“我，我只是給媽咪打抱不平嘛，爹地應該只對媽咪一個人好的。”
“你討厭殷蓁蓁麼？”
明聿開口這一問，讓草草一愣，脫口而出，“當然討厭了！”
“爲什麼？”
草草的小臉拉了下來，看着明聿的目光也是鬱郁的，好像他明知故問了一樣，“爹地難道不清楚麼？”
“我和殷蓁蓁沒有任何過分的關係，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垂下了眼睛，低沉清冽的聲音，諄諄而來，“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你又何必討厭她？她不是很無辜？”
草草咬了咬脣，想了想，“可是……”
“難道，你覺得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明聿擡眼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小小的人兒立刻回答，“那我以後不那樣對殷阿姨了。”
“還有呢？”
“一會兒我會去和殷阿姨道歉，昨天是我壞心眼了。”
明聿這才點了點頭。
曼國很早就天亮了，此時外面已經悶熱起來，殷蓁蓁穿着T恤熱褲，身上感覺都黏糊糊的，可那種民族風情，還有那種肆意的陽光，卻讓她覺得非常愜意。
“殷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帶了疑惑的聲音，是一道年輕男人的聲音，說的是蹩腳的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