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站在落地窗前，手無意識地揪着自己的衣服，好像自己只要把衣服撐起來，就會把很多東西都撐起來了。
張副官早就猜到了殷蓁蓁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所以，他的神色還算是有些冷靜，但還是止不住有些哀傷，不過，更多的還是高興的。
因爲軍長大人活了下來，至少，生命不會有危險了。
所以，張副官先說的當然就是好消息了。
“夫人，軍長度過危險時期了，手術很成功，軍長不會死。”張副官的語氣甚至還有些輕快地說道。
殷蓁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最擔心的一個問題現在看來已經不用再擔心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活着，活着就好。
殷蓁蓁緊繃了這麼多天的神經在這一刻總算是放鬆了下來，總算是能想一些好一點的事情了，但是她沉默着，沒有說話，因爲她知道，張副官沒有繼續往下說，那就意味着，情況不會這樣就真的只剩下好了。
“還有什麼情況？”殷蓁蓁開口問道。
張副官聽得出來殷蓁蓁的語氣比起之前來輕鬆很多，他也能明白這種輕鬆，因爲這情況真的不是最糟糕的。
“醫生說，軍長大人的視神經遭受到了淤血壓迫，很有可能醒來會失明，這種失明或許會保持一輩子，或許只是短暫的一段時間。”張副官深呼吸了一口氣，將之前醫生說的話複述給殷蓁蓁聽。
殷蓁蓁很認真地聽着，然後點了點頭，“還有呢？”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也很凝重，因爲她清楚，情況不會就只是這樣，一定還有更嚴峻的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張副官倒是愣了一下，其他的可能性，醫生倒是沒有明說，“其他的，醫生沒有說明，但是就是有一點，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因爲是傷在了頭部，所以，很多事情還要等軍長醒來後，才能知道，一些後遺症，也只能是醒來後才知道。”
“嗯，那他什麼時候能回曼國？馬上能回來還是還要在曼國醫院裡面呆一段時間？”
殷蓁蓁接着問道。
這意味着，她是在這裡等着明聿回來，還是飛過去曼國找明聿，哪怕曼國很有可能潛藏着明聿的敵人，但那裡終究還是有明聿。
有明聿的地方，那就不會是可怕的地方。
“這個還要看醫生怎麼說，一會兒等我問過醫生，然後再給夫人電話。”張副官撓了撓頭，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
但是在南市等着的殷蓁蓁等人肯定是會想的。
掛了電話，殷蓁蓁呼出一口氣來，纔是轉身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緊張兮兮的明太太和明老太太。
六六坐在明老太太的身邊，草草坐在明太太的身邊，能在南市裡還能精神穩得住，靠的就是這兩個小包子的支撐。
“媽，奶奶，明聿沒有生命危險了。”
殷蓁蓁第一句話，就是這一句話。
明家女人也都不是一般女人，聽到沒有生命危險了，鬆了一口氣，但也會很快反應過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