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氣十足的樣子，那洪亮的哭聲，讓剛進來的草草和在牀邊的六六都是嚇了一大跳。
但是，被嚇得最多的就是殷蓁蓁了。
“怎麼了，怎麼了，大寶不哭不哭，大寶不哭。”
殷蓁蓁也有些手足無措，雖然，草草是她的親生兒子，雖然六六也是叫她媽咪的，但是，她還沒有過將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帶到大的經驗，所以，現在孩子的大哭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災難一樣，讓她手足無措。
現在，明太太也不在，殷蓁蓁一下慌了神。
“媽咪，不要慌，是不是大寶尿褲子了。”
相比而言，六六一個小丫頭竟然是最冷靜的那一個，在最開始的驚嚇過後，她便是冷靜下來了，並且，低頭看了看大寶的小褲子。
小褲子裡面包着的是紙尿褲，紙尿褲能吸收大寶的尿液和便便，所以，就這麼看的時候還真的看不出來大寶到底有沒有尿褲子了。
“嗯，我看看。”
殷蓁蓁坐起來，喘了口氣，剛吃飽，加上剖腹產的刀口還沒恢復好，有些疼，她側過身來，將大寶放在身邊，然後，動作並不是那麼生疏地開始給大寶脫褲子。
這好像是一種身爲母親的本能一樣，殷蓁蓁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動作能做的這麼熟練。
“呀，大寶拉臭臭了！”
草草跑過來一看，剛好看到大寶的紙尿褲裡都是臭臭，捂着鼻子說道，臉上還帶着笑意，亮晶晶的，但是沒一會兒，就皺起眉頭來。
他想到自己小時候肯定也是這樣被人脫下褲子來給還紙尿褲，一下子心裡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臉紅紅的。
“草草，你知道紙尿褲在哪裡麼？”殷蓁蓁看着大寶屁屁上沾到的臭臭，再看了一眼手裡的紙尿褲，“還有嬰兒用的溼紙巾在哪裡知道麼？”
草草一懵，搖搖頭，“不知道。”
殷蓁蓁再看六六，顯然六六也不知道。
空氣沉默了兩秒，草草跳起來去陽臺上找明聿。
明聿聽到後，再也忍不住，從陽臺進來，到了病房裡，打開牀頭的那個櫃子下面的櫃子，找出婦嬰用的溼紙巾，再是把紙尿褲拿出來，沉默無聲地放到了牀頭櫃上。
殷蓁蓁低着頭，沒有看他，只是從牀頭櫃上抽出溼紙巾來給大寶擦屁屁，擦乾淨後再是給他換了一個紙尿褲。
一切都弄好後，明聿默默地又去了陽臺上。
殷蓁蓁也沒有阻止他。
現在這種距離，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至少，至少再過幾天，讓她過去心裡那個坎。
假如小寶不是明聿親自給對方的，或許，她心裡的疙瘩不會那麼重，但是，小寶就是明聿給對方的，她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明聿站在陽臺上，這個暮春的天氣，魔都的氣候還是有點點陰冷的，加上今天外面雨天，此刻陽臺外面的窗也沒關着，絲絲瀝瀝的雨水打在明聿的身上。
很快，打溼了他背後的衣服。
也打溼了他那一頭黑髮，雨水中，隱約可以看到他的黑髮中夾雜了幾根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