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目光閃爍了一下，跑到房間的衣櫃裡翻找了一下，結果，都找不到一牀備用被褥。
她感覺，明聿就是一個坑，她就這麼一臉傻乎乎地跳進了這個坑，到了坑裡面了，才後知後覺，然後，坑裡面除了她自己，什麼都沒有。
浴室裡的水流聲就像是道催命符似的，殷蓁蓁又看了看牀上的喜被，忽然開始忙碌起來。
明聿身上有傷，所以沖澡的時候有些小心，儘量不去碰到那些傷口。
可，他身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怎麼可能不碰到。
等衝完澡，沖澡間裡都帶了一些淡粉色的水，是夾雜着他血水的水。
明聿皺了皺眉，將身上擦乾淨，然後裹着浴巾出來。
走到外面，愣了一下，“你在幹什麼？”
殷蓁蓁回頭看了他一眼，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還甩了一把，“分出楚漢交界。”
“……”
明聿無語地看着牀上那好好的杯子中間被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成了一條線，其中還有兩個花瓶，還有一些不知道殷蓁蓁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出來的兩個鐵球。
他看了兩眼纔看出來那大概是這房間連着的小書房裡一個雕塑上掛着的兩個鐵球裝飾。
明聿挑了挑眉，很是懷疑一會兒睡覺的時候，鐵球撞到花瓶會怎麼樣。
殷蓁蓁拍拍手，放好最後兩個小東西，纔是站起來，那個鐵球最重了，她從那個什麼鬼裝飾上弄下來就花了點力氣，所以才弄的滿頭是汗。
明聿不管她，從牀頭櫃裡拿出了簡單藥箱，然後坐在了牀邊，拿出了繃帶，藥粉，紗布，朝殷蓁蓁招了招手。
“幫我上一下藥包紮一下。”
之前一次在曼國的時候，在那間地下室裡，她替他包紮的挺好的。
明聿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早就結痂了，有的還能看出裡面的血肉，有的已經是舊傷了，在他前胸後背，腹部腰間，到處都有。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身上那樣多的傷口，殷蓁蓁心裡面忽然有點點難過的心情。
她擦了擦手，搬了個椅子坐在了明聿的面前。
跌打損傷，處理傷口對她來說不在話下。
殷蓁蓁小心翼翼地替他處理傷口，一個又一個，心情從開始的難過，到後面帶了一點點心疼，到最後，有些生氣了。
“明聿，你不疼麼？！”
殷蓁蓁忽然擡頭，漂亮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她皺了眉頭，下手的力度都是重了一點。
明聿眉頭都沒皺一下，“疼。”
“那你幹嘛不說？”
“說了你會心疼？”
明聿反倒挑了眉，一句話讓殷蓁蓁往後接不住話了，手裡的動作一頓，又加大了力道。
“不！”她冷着個臉，哼了一聲。
明聿嘆了口氣，“你都不心疼，我又爲什麼要喊疼，反正喊不喊，都一樣。”
這語氣，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明聿的目光還特地朝後面的放在牀中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了一眼。
殷蓁蓁的話又被噎住了，換了個話題，“你在部隊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