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拍打着明聿的臉，狠狠打了兩下，他才似乎是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
“沒死也要被你拍成重傷。”
“你別閉眼睛，你一閉眼睛，我就以爲你死了。”
殷蓁蓁繃了一天的神經，也忽然斷了，再也遏制不住，大哭了出來。
明森過來時，看到的就是殷蓁蓁抱着明聿，神色難過痛苦，他的心忽然也一顫。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那個畫面有些刺眼，心像是忽然被人切開了一個口子一樣，鮮血正在一點點流失。
明森的臉也在一點點發白。
更不該的是，他並不是因爲受重傷或許生命危險的明聿而感到刺眼和心顫，卻是因爲殷蓁蓁對明聿的那種態度。
認識殷蓁蓁這麼久了，從開始認識到後來喜歡上她，他從來沒有看到沒心沒肺的她對誰流露出不一樣的神情，更沒看到她對誰流露出這樣難過的不想相信的眼神。
難道……真的如尹曉苒所說？
不，不是，尹曉苒說的是明聿對蓁蓁感覺不一樣，而不是……
明森的思緒有些混亂，卻是止步不前，沒有一下過去到殷蓁蓁和明聿的身邊。
“伯伯！”
草草感覺到後面有人，纔是朝後看去，當看到來的人是明森時，再也忍不住，瞬間哇的一聲，更加大哭了起來，朝明森撲了過去。
明森這纔回過神來，一把接住了草草。
草草有些語無倫次，“爹地，爹地被人打傷了，一個傷口，不……不對，不止一個……伯伯……你快帶爹地去醫院……伯伯，爹地死了麼？……不……爹地……爹地不會死的……”
他說着，眼淚啪嗒啪嗒掉，都蹭在了明森的胸前。
明森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慰了他一下，“沒事，伯伯不是來了麼，伯伯馬上送你爹地去醫院。”
草草這纔是點了點頭，乖巧地鬆開明森。
明森讓身後的僱傭兵上前扶起明聿，然後，目光纔是看向明顯還有些精神恍惚的殷蓁蓁，“蓁蓁，你沒受傷吧？”
他蹲下身來去拉殷蓁蓁。
只是，他話音剛落下，一邊就傳來草草清亮的聲音，“她不會受傷的，有爹地在後面保護她，她不會受傷的。”
草草的聲音，似乎很平靜，但殷蓁蓁心裡面卻是一空。
即便是在晚上，殷蓁蓁都能感覺到草草朝着自己看過來的發亮的帶着些許不開心的眼睛。
她頓時低下頭來，苦笑一聲。
看來，草草又討厭了她一些。
她也恨自己，爲什麼會有那個奇怪的恐水症，爲什麼要拖後腿……
殷蓁蓁的手攥緊了，沒有伸出來去抓明森的手。
“草草！蓁蓁怕水。”明森語氣頗爲嚴厲地打斷了草草可能想說下去的話，再稍微彎了彎腰準備將殷蓁蓁拉起來。
卻沒想到，殷蓁蓁躲了過去，忽然從地上爬起來，越過了明森，走到了那兩個扶着明聿的僱傭兵身旁，言語擔憂而真誠，“還有多久能到醫院，能不能緊急先給他處理一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