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聿強壓下去心裡升起的那一股旖旎的情緒，另一隻手抓住了殷蓁蓁的手，不讓她亂動。
殷蓁蓁低垂着視線，眼睫輕顫了一下，手指僵了一下，隨即翻過手來，開始把玩着明聿那骨節分明的帶了一點薄繭的手。
“你原本想打胎，但被尹家人勸住了，後來，或許是因爲想到自己孤苦伶仃，所以想生一個與自己有血脈關係的孩子，所以，沒有打掉孩子，休學養胎，而同時，尹曉苒也休學養胎在家，說是有了當時男友的孩子，與你一起懷胎。”
“那段時間，是你在尹家過得最快樂的日子，尹家人對你特別好。”
“懷孕快到預產期的時候，尹曉苒和你摔了一跤，你肚子開始痛，提前生孩子，尹曉苒是假懷孕，你被推入了產房，順產，羊水破，渾濁，當時情況不好，有大出血的危險，所以進行剖腹手術。”
“你打了麻醉藥，剖腹產生了孩子，然後神智卻還清醒，尹家人接下來要把孩子帶過來給我，怕你知道，所以又給你打了一劑麻醉藥，就是這一劑過量麻醉藥，導致你後來兩三個月昏昏沉沉，丟了那一晚上之後的記憶。”
“尹家在你神志不清的時候，給你做了******膜修復手術，以掩蓋你生過孩子的事實，剛好你也失憶了，所以，你完全不記得了，也沒了證據。”
“因爲明家家規，尹曉苒帶着孩子，是要嫁入明家，她的目的是這個。”
其實，五年前的事情，並不難查，當時他就猜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沒想到，尹家還給殷蓁蓁坐了*****修復手術。
明聿說完，殷蓁蓁還在把玩着他的手指。
這件事在沒清楚之前，她心裡也猜的七七八八了，但這些事情，全部攤開在面前時，卻還是有些讓她意外的難過的。
“你說，人心怎麼能夠這麼狠？”
殷蓁蓁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就抓着明聿的手指不動了，只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至於尹家爲什麼要收養你，又對你這樣，這一點，很是難查，幾乎無跡可尋，就連你是怎麼到尹家的，都沒有任何證據留下。”
明聿緊抿着脣，強壓住心裡的怒火，纔是用寬慰的語氣往下說，“大概是變態吧。”
殷蓁蓁差點笑出來，瞄了一眼明聿，這麼一本正經地說人家是變態？
“我是說，他們又給我修補了那層膜，我以後還要再疼一次，這麼多此一舉的行爲，真是的……除了心狠外，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殷蓁蓁有點鬱悶。
她聽着明聿的話，其實像是在聽着另一個人的故事，這故事裡面，最鬱悶的能夠影響到現在的事情，就是這一點了。
“……”明聿無語。
殷蓁蓁又唉聲嘆氣了兩下，“大概尹家人真的是變態吧！”
明聿臉色動了動，有點不可言喻的複雜，“連我都查不出來的，那就是國家網絡系統上都是沒有記錄的東西，你……出生時，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他話裡有話，清冷的聲音裡，總像是隱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