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鬆開我，我要把這裡處理乾淨，草草還在昏迷，聞到這樣的氣味不好。”
段湛的語氣很有耐心，聲音又是儒雅，所以，對於現在害怕的不得了的榮囈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她一點都不怕他。
榮囈反而更加抱緊了段湛，緊閉着眼睛。
“明聿已經走了，你要是再不下來，我就把蠱蟲丟你身上。”段湛有些生氣了，語氣說的也重了一些。
榮囈一聽到蠱蟲兩個字，再不想下來都忍不住準備下來，可看到地上的狼藉後又掛緊了段湛，大有一種不管段湛說什麼都不會下來的樣子。
段湛無奈，走到草草的牀邊，讓榮囈坐到草草的牀上。
榮囈這纔是從他身上下來。
段湛拿出自己包裡的東西開始處理地上的東西，他撒了什麼東西，很快，地上就只剩下一片泛着血色的液體。
然後，他從衛生間拿出了一個桶和一個拖把，迅速收拾。
等他收拾乾淨了，這病房裡就乾淨得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了。
殷蓁蓁在外面喝了一杯溫水之後，那種反胃的感覺便已經好了很多了，她定了定心，拉着六六的手進病房。
她的面色有些慘淡，清麗的眉眼上染着一層愁緒，她看向段湛，“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湛站在那裡，一如既往像是那種民國貴公子的樣子，只是眉眼的深沉與認真讓人清楚，他不單單是一個貴公子。
“情況有變，他頭部血塊裡的蠱蟲擴散出去了，還好，應該沒怎麼傷到腦子。”段湛根據自己見到的場景來判斷，“他身體裡的蠱蟲在我的金蠶和榮囈的鍼灸術下，已經被消滅了不少，但是，現在身體裡應該還殘留了一些。”
殷蓁蓁聽着，臉色更蒼白了，“他剛剛……”
她忽然後悔自己沒有追上去強行阻止他離開了。
段湛明白殷蓁蓁的擔心，“這次的治療，成功還是成功了大半的，明聿不會有事的，應該不會有事，他那樣的男人，給他一定的空間靜一靜就可以了。”
“那他恢復記憶了麼？”明太太的聲音從後邊傳來。
她是記得到，這一次的治療，是去除明聿腦中的那些什麼蠱，然後，按照理想中的治療結果，明聿就會恢復記憶。
段湛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按理來說，是可以恢復記憶了，但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就只有明聿自己知道。”
殷蓁蓁低着頭，人也有些站不住和頹然，靠着草草的牀，若不是六六在一邊抓着她的手，都一點都撐不住了。
上官夭。
她忽然想起上官夭那個賤人，眼中忽然閃過一道極戾的光芒來，她找出手機，給張副官打了一個電話。
“我要見上官夭，幫我安排一下。”
接到電話的張副官正忙着辦理自己相關的離職手續，聽到殷蓁蓁那冷厲的聲音，也不敢耽誤時間，先答應下來，然後給傅葆貝打了電話。
現在，見上官夭這件事，只有傅葆貝和秦遇幾個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