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律師沒注意到殷蓁蓁看着哪裡，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她手撐着下巴，一臉認真地思考起來了，
“你之前官司鬧那麼兇，想安安靜靜走單純拍戲的路子簡直是不可能了，緋聞和黑子會一直伴隨着你了，現在最好撐着這波大衆的好奇，開微博，開直播，做成‘流量小花’的模式，然後在微博上隨便一個話題都能掀起波瀾的那種，到時候，劇本，廣告，代言，都會來了。”
傅律師說的話，一半進了殷蓁蓁的耳朵，一半卻是從她耳朵裡跑了出去，沒記在心上，她看着趙心奕助理旁多出來的那個消瘦的短髮女人，皺着眉頭，總覺得那短髮女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你先別說話。”
殷蓁蓁一下站了起來，打斷了傅律師的話，但這一下子站起來的勢頭有點猛，然後，小腹部的疼痛就又上來了，一下子鑽心的疼，讓她倒吸了一口氣，捂着肚子，又微微彎腰。
“怎麼了？又痛了？所以我說，拍什麼戲啊，還不如回家休息，要拍戲，等再過幾天好點再拍。”
傅律師跟着站起來，扶住了殷蓁蓁，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殷蓁蓁斜了她一眼，“我還以爲你會說直接回家休息，反正明聿又不是養不起你這樣的話。”
傅律師一聽，眉頭挑了又放下，再挑了，再放下，最後笑了，她長得很有那種古典大家閨秀的感覺，一笑，平時那種比較溫婉端莊的樣子一下就飛揚開來了，“你以爲我是那種蠢女人啊！靠男人有什麼意思，靠自己，生活纔有意思，又不是男人養的金絲雀。”
殷蓁蓁本來就覺得傅律師很酷，現在聽到她說這樣的話，對她好感又多了一些。
雖說現在是開放社會，但這個社會裡還是有一種言論是什麼結了婚嫁了人依靠男人這類的話的。
“你說的對，靠自己打拼，纔有意思。”殷蓁蓁重新坐下後，朝着趙心奕的方向看了看，“那個短髮女人，就坐在趙心奕助理那邊的那個，我總覺得她看起來有些眼熟。”
傅律師也順着殷蓁蓁的視線看了過去，她也看到了那低着頭坐在摺疊椅上的女人。
女人很消瘦，那一頭短髮看起來有些凌亂，有些毛茸茸的。
傅律師心裡面閃過一道極光，轉過頭來，“是有點眼熟。”
“哪裡眼熟？”
“那一頭頭髮，像極了六六。”
傅律師實話實說。
殷蓁蓁的眼皮跳了一下，不等她說，傅律師就開了口了，“我一會兒過去看看，這世界上的巧合可不會真的那麼巧。”
她拍了拍殷蓁蓁的肩膀，說完就不等了，直接朝着那短髮女人走了過去。
殷蓁蓁盯着傅律師的背影，看着她快走到那短髮女人面前時，那短髮女人忽然站了起來，匆匆往衛生間的方向跑。
傅律師緊跟其後。
殷蓁蓁的左眼皮又狂跳了一下，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正在蔓延開來。
十分鐘後，傅律師閒庭信步一般走回來，不驕不躁。
“怎麼樣？”
“跑了。”
傅律師想到了什麼，有些無語，不過，卻擰了眉，掃了一眼殷蓁蓁，狀似無意地開口，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問你一個假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