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聿忽然看向六六。
六六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回看過去。
父女兩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兒，一個是無奈，一個是不明所以，最後，還是明聿妥協，“那六六想吃的話，你就去買吧，記得早點回來，路上擔心的點，穿馬路當心點。”
他就像是個老媽子一樣，囑咐着殷蓁蓁。
殷蓁蓁想了想，看了一眼六六，又看了一眼明聿，她忽然有點明白明聿的意思。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早餐吃點就可以了，用不着一定要去什麼特定的店，但由於她買早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給六六吃，所以，他纔是會和六六對視一會兒，哪怕六六是個小孩子。
或許是男人的心思總是沒有女人細膩吧，尤其是在某一些方面。
她只是想在這剩下的六六叫自己媽咪的半年時間裡努力給六六最好的，哪怕像是吃這樣的小方面的事情。
最後，殷蓁蓁脣角一彎，她怎麼有時候感覺自己是有三個孩子？
明聿在某些時候，就是個明三歲吧？
剛纔她把他當做是老媽子，還真是願望他了，他分明好像是那種離不開媽咪的小孩子，
“我會很快回來的。”殷蓁蓁再三保證。
等她一離開病房，病房裡的六六就又和明聿大眼瞪小眼了。
六六對明聿一直是有一點敬畏的心情的，所以，比起對殷蓁蓁來，她對明聿是沒有那麼親暱的。
明聿看着六六那一雙怯怯的明媚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想起她對殷蓁蓁的粘人，不由得，心裡就酸酸的。
“來，過來，到爹地這裡來。”明聿對六六招了招手，特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
這一招，果然是有用的，剛纔六六看着明聿的時候，那眼神裡還滿是緊張和警惕，可現在，她的神情便是放鬆下來，眉眼看起來彎彎的，朝着明聿撲了過去。
小孩子，比想象中的好哄啊！
明聿這樣想着。
六六撲到了明聿的腿上，兩隻小手撐在明聿的腿上，而明聿的兩隻腿現在是麻木的狀態，所以，對於任何碰觸都是沒有知覺的，更何況像是六六這樣的小不點。
“爹地！”
六六甜甜地叫了一聲明聿，那聲音甜得讓明聿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裡一樣。
現在越是甜蜜，明聿的心裡卻是越清楚的，以前的事情，他記不清楚，可現在的事情，他卻是記得清楚的。
就比如說，他記得六六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陸天鷹的孩子。
一想到現在這麼甜地叫着自己爹地的六六以後就會這麼甜得叫別人，再也不叫自己了，明聿這心窩子，就好像是被人割了一刀，像是被挖掉了一塊一樣。
人的一顆心就這麼大，他把自己的心分了幾塊，其中一塊，就是屬於六六的，要是六六沒了，他的心也是不完整了。
想到這裡，明聿忍不住摸了摸六六的頭髮，然後，俊臉上露出一抹深思，試探性地開口，
“六六啊，假如爹地和媽咪不是你的爹地和媽咪，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