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潔分析得挺縝密,很有道理,看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所以我轉頭看向葉煥程,想說既然這個丫頭這麼有興趣,那就帶上她,當做帶她旅遊。
可我還沒說什麼,葉煥程就果斷的做出決定:“這案子可能會很危險,我們帶不動你,你還是回家去吧。”
怎知陳婉潔竟然有些一意孤行的走了過來,還衝我撒嬌。比起葉煥程,我可吃少女這套了。
她用雙手輕輕的拉着我衣服,又扭捏着身子,衝我眉來眼去,跟我眉目傳情,嘴裡還嚶嚶嚶的說道:“好嘛好嘛,你就幫人家說說話嘛,人家知道你最好了。”
我無可奈何,只能轉頭看向葉煥程。
但見葉煥程轉開臉去,依舊是一臉冷漠,好像別人欠他百八十萬似的。
我對此也是萬分無奈,就對陳婉潔說:“好了,不用說了,你自己也看到了吧?”
“看到什麼了啊?不就是他不答應嗎?那你帶着我不就行了?”陳婉潔委屈巴巴的。
我暗暗斟酌着。
這時葉煥程突然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了,王秋月還在等着你呢。”
王秋月要是知道我帶這麼一個女孩兒回去,那副表情可想而知。所以這件事要是葉煥程不吭聲,我還真是拿不定主意。
經過一番考慮後,我覺得自己的小命要緊,於是我果斷的拒絕了陳婉潔。
“不了,我們這次真的太威脅。等下次吧,有簡單點的案子,再叫上你。”
說完,我就拉着葉煥程跑上車。
陳婉潔真的有點像泡泡糖,被黏上了就是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我們這邊上車後,她還追了過來。要不是葉煥程開車的速度還算賊溜,我們這會兒就得把車都丟下送給她了。
離開之後,我才問葉煥程說:“要不要對一個女生這麼狠心啊?”
“我對她狠心?這事要是讓王秋月知道了,你就知道到底是誰狠心。賀陽,不是我給你說,但我這次真的是爲你着想。王秋月那女人你也是知道的,佔有慾大得很,最近還愛亂吃醋。你不想小心你這條小命,也小心一下你的命根吧?”
我感覺葉煥程說得有道理,就沒有再說下去。
我們兩人回到了警局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對這個本子做了調查。這一塊,是我負責的。而葉煥程所負責的,是調查那個老表的電話。
其實我調查的時候,也是找了警局裡的人幫忙。結果一查才知道:那些名字沒有被劃掉的人,其實運氣不太好,都是失蹤人口。
這麼多人都沒了?!
於是我將本子拿到了林正現在的辦公室,想給他看。
“叩叩叩!”
我站在門外敲了敲門,然後就靜靜等待着。
等了好一陣後,我才見門被打開了,竟然是林正親自過來給我開門。
“林隊,不對,林局,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我一邊說,一邊取出本子,硬是塞給了他。
他接過本子後,就狐疑的看了看,然後皺着眉,問我說:“你手裡頭怎麼會有這個本子的?”看他的模樣,貌似認識這個。
我登時狐疑起來,用那懷疑的眼光看着他。
他把我帶入局長辦公室後,纔給我解釋道:“這個本子我認得,多年前我在調查一件黑市的案子時,曾經在一間別墅裡看過。所以你去過那兒了?”
我頓時感覺好奇,想不到這案子原來當年經手的人竟是他。而這一點相信葉煥程應該是不知道的。
他肯定也沒有給葉煥程說起過,否則葉煥程絕對會問很多。
我突然感覺這事有點難辦了。因爲如果我把真相說出來的話,葉煥程的秘密絕對是要公開的,到時候會不會對葉煥程的前途有影響啊?
真是讓我爲難。
林正見我不回答,就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沒有,我就突然接到這麼一個單子,所以就去查了一下。”說完,我故意擡起眼,理直氣壯的看着他。
其實我是爲了要隱瞞自己撒謊的事實。
然而林正還是不相信我,問:“那你爲什麼想那麼久?”
“我有想很久嗎?”我故意反問道。
林正這才相信了我,並且翻着本子,給我說:“這件案子我勸你最好別碰,因爲像這種人口失蹤案,一直以來都是最難調查的。而且名單上的被害人,我想八成都死了。”
“不!難道局長你忘記我們之前經歷的那件案子嗎?就是關於高老師高義的那件事。當時他們組織利用暗網,躲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犯罪。同樣的,那些失蹤人口,也許也都是在暗網裡頭被交易。”
這點我之所以敢這麼肯定,是因爲我自己之前都是登錄過暗網的人。
聽到這消息,林正沒有反駁,也沒有持絲毫認可我的態度。他只蹙着眉頭,露出一副頗爲苦惱的模樣。
不僅如此,他隨後更是深深的舒了一口長氣,直接點起了一根菸。
看他這麼苦惱的樣子,我又繼續說道:“局長,這件事就讓我調查吧!我只需要你的協助,提供一些訊息就行。”
眼見着林正就要答應的時候,葉煥程又冒冒失失的推門進來,一點禮貌都沒有。
一進來,他就拉起我,說:“就知道你在這,走,有話跟你說。”
林正自然問道:“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面說的?你們倆是不是有啥事瞞着我?”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還好我靈機一動,又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不是啦,只是我在外面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嘛,然後這種事情,怕局長你知道了,然後不小心又給秋月知道。都是男人,你懂的嘛。現在我們就要去商量怎麼擺脫那女孩。”
我將這個說得有板有眼的,但見林正那臉上很陰沉,雙眼還瞪得很大。不過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着門那一邊。
我立即轉頭望去,只見是王秋月就站在那門口處,懷裡還捧着幾分文件。
頃刻間,她那冰冷的眼光,彷彿流露出了一股肅殺之意。我能想象得到:這平靜底下,隱藏着暗涌的風雲,隨時都會變成河東獅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