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陳雨休戰戰兢兢的問道。他之所以還是這麼怕我,興許是因爲那斧頭還在我的腳邊吧?
這時,王秋月跑了過來,用雙手抓着我手臂。看樣子,她是在這裡悶壞了,不過她並沒有消瘦,看起來反倒是胖了一些。
王秋月依偎在我身旁,望着陳雨休,替我說道:“那件事就是你去自首。”
不過,這麼俗套的要求才不是我要說的呢。要是我想說的她都能夠猜到,那我就不是賀陽了。
我緩緩搖了搖頭,望着陳雨休,說道:“不,沒有那麼簡單!我要你做的事是,幫我找到一票人,那幫人你應該也是認識的,至少你接觸過。”
“什麼人?”陳雨休挺大了眼,慌張的盯着我。
我顫巍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就轉開臉去,講了一些事給他聽:“當你在地下室迷暈我的時候,原本就要得手,把我殺了,但是半路上殺出一幫怪人是不是?他們救了我,又把我給抓走了。”
我話音剛落,陳雨休就發出了一聲“不”,接着只見他大驚失色,“那一幫根本就不是人好嗎?”
“怎麼說?”我相信從他這裡可以問出一點什麼。
陳雨休落魄的低下頭,沉默半晌後,才說:“那幫是鬼吧?那天我明明就拖走了你,可是突然看見一羣蝙蝠衝我這邊飛了過來,你知道那架勢嗎?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好可怕。我被嚇跑了,卻突然感覺有什麼拉住我的腳,還把我給拖行了一段路。”
說到這兒,他不再說下去,但身子總在情不自禁的發抖。
我緩緩走了過去,問道:“還有呢?”
陳雨休認真回憶着,嚥了一口唾沫後,才說:“還有,當時我莫名其妙的感覺渾身都失去了重力,竟然飄了起來。那一定是你堂哥,你堂哥他的鬼魂來找我報仇來了,所以我其實不是要避開你,最近一直躲避着,是避開他。”
“當時賀瑩兒他們也在場嗎?”我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賀瑩兒也覺得是人做的,不是覺得是怪物做的。
假如他們都沒有撒謊的話,那麼賀瑩兒當時應該也在場,只不過兩人看到的現象不一樣。
陳雨休點點頭,倒吸着長氣,肯定道:“是的,不過我落下後就跑了,反正現在想想,都還覺得還可怕。”說完,他又明顯的嚥了一口唾沫去壓驚,那喉結還顯而易見的上下動了一動。
看他這麼害怕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我選擇了相信。
我們在這裡等着,一直等到了秦淵趕過來,這纔將情況給他說了個清楚。
秦淵聽完之後很是吃驚,也感覺很是不可思議,就錯愕的凝望着陳雨休,而他點起來的煙,更是一根接着一根。
我知道秦淵很難相信陳雨休說的,不過這次這件事是事實。於是我走到了他旁邊,提醒道:“秦淵,我覺得他不像是在撒謊,這次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秦淵丟下了菸頭,用腳跟掐滅,然後就嘆了一口長氣,說道:“我知道,只不過看他講成這副模樣,很時難以讓人相信罷了。不過算了,我們先走,留他在這兒。”說完,秦淵就帶頭轉過身,要走。
這裡就他能力最強,所以他說了算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見到他走,我只好跟着他的決定,陪着他離開。不過就在離開的時候,我還時常性的回過頭來,看看一臉無辜的陳雨休。
原本我以爲就這樣走,誰知道來到大門口之後,秦淵還故意將這門給鎖上了。
上了車之後,我才問他:“你幹嘛要那麼做?那樣的話,他如果逃不出來,會餓死在裡面的。”
想不到秦淵竟然漫不關心的苦笑了出來,更是冷漠的轉開臉去,說了一句話,“那又關我屁事呢?”說完,他就拽拽的看着我,而眼中還流露出了一絲饒有趣味的神色。
我靜靜的回望着秦淵,打量着他臉上的神色,沒有說話。因爲我知道自己是改變不了他的主意,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順着他了。
秦淵呵的苦笑一聲後,纔跟我解釋說:“賀陽,不要輸在太過心慈手軟了,其實對於這種背叛過你的人,就算他死了,那也是死有餘辜而已。”
一開始我是很不服氣他的做法的,不過看他竟然沒有發動車子也沒有走,所以我也就沒有說什麼,陪他在這裡靜靜等着。就連王秋月問說怎麼還不回去,我也沒有回答她。
到了半夜,我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也明白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因爲有另外一輛車來到了這兒,不過那輛車的車牌是被擋住的。
車子停下之後,車上就走下了兩個男人。他們走了過去,邊走還邊取出火機,看起來是要縱火。
我二話不說的打開車門,跑下車去,嚴重懷疑這兩個人就是一直在暗中作祟的。儘管他們兩個可能不是主謀,那也絕對是同黨。
我奮不顧身的跑了過來,他們也發現了我。
原本他們手中拿火瓶是要砸入工廠,但見我跑過去,就砸向了我這邊來。
幸好我躲得有夠快,這才及時的避過了那些火瓶。
躲開了之後,我就順着火瓶飛過的方向,回頭望去。
只見其中一個被隨後下來的秦淵給抓住。秦淵將另外一隻手一掃,就直接滅去了上面的火。
他拿着這其中一個瓶子,微微笑着走了過來。他現在臉上那笑容很是恐怖,就猶如魔鬼一般,看得我都感覺害怕。
拿着火瓶走到我身邊後,秦淵忽然舉起了這個瓶子。
瞬息間,原本那火已經被它給熄滅了不是嗎?但是又石灰復燃了,而他也又將這個瓶子給砸了過去。
頃刻間,這原本黑燈瞎火的環境,一下就亮得惹眼了。
我睜大了眼睛,吃了驚的望着眼前的這一切。
就在我暗暗眨巴着眼睛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上了車,而秦淵就要去追上他們,不過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雖然已經走了,但我擔心他們還會回來找陳雨休的麻煩。於是我走過去打開門,把陳雨休給救了出來,心想還是先將他送去警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