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啓最年輕的將軍乃是昔日不世戰神的長子,這一言論自宮中傳出,不出一日,整個京城乃至更遠的地方的百姓都知道,他們引以爲傲的戰神以另一種方式回來了!
這給兩年時間裡經歷了大大小小叛亂戰爭的天啓朝百姓吃了一顆定心丸。陸程光在天啓百姓尤其是老一輩人的心中,影響力更勝成王。
成王再怎麼年少有爲,用兵如神,即使是被傳得神乎其技,也只是在最近幾年內。而陸程光就不同了,不世戰神的威名是經過四十多年的腥風血雨檢驗出來的!陸程光三字曾經一度在大啓朝百姓心中同幸福安寧劃上等號。
“原來咱們爹這麼厲害!”陸卿顏笑得自豪,聽到外人的傳言後裝作一臉驚訝的樣子,一雙漂亮的鳳眸晶亮晶亮的,煞是靈動。
“那是自然。”陸鼎楓好笑地伸手揉了揉自家妹妹柔軟的青絲,手感那叫一個好!
陸卿顏一把拿開在她頭上作亂的手,俏皮的衝陸鼎楓眨了眨眼“大哥,你也不差!”說完,趁他一晃神,一把奪過他手中僅剩的一塊陸娘做的點心,滿足地塞到口中便跑開了。
剩下陸鼎楓維持着拿着點心的動作坐在原處,無奈地望着陸卿顏遠去的背影,只是眼中的寵溺漸漸被眼底浮上的細微的憂慮所染。
慢慢低下頭望着自己空空的手,一把握緊,眼中閃爍着某種堅定。
陸卿顏在背過身的一剎那,臉上的嬉笑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思。當她一邊思索着腦中的事情一邊回到自己房間時,所有的思緒全部被自己牀上某個月色籠罩下的媚入骨髓的妖孽給打斷!
只見那人着一身青衫,裡面似乎什麼也沒穿,青衫微微敞開,露出大片晶瑩得連女人都忍不住嫉妒的肌膚,甚至連那兩抹嫣紅也隱隱若現。整個身子柔弱無骨般斜斜靠在牀上,一條腿輕輕曲起,一隻比女人的柔荑更好看的手搭在其上,慵懶邪魅的樣子讓陸卿顏這對男色無動於衷的女人也忍不住被驚豔了一把。
白淨的小臉上浮上淡淡的嫣紅。當然,陸卿顏肯定不是害羞或者是誘惑到,而是着實被某人這種不害臊的行爲給氣到了!
“下來。”冷冷的聲音帶着警告,直逼牀上的美人。
“顏顏,人家在給你暖牀,你怎麼可以兇人家!”邊說還邊朝對面的人兒一個勁兒的眨眼。
“眼睛有毛病?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某女咬重了‘看看’二字,威脅意味十足!心中卻思量着,不知道這人又發什麼病了?
謝無瀾聞言,笑得更加燦爛,不過還是乖乖從牀上下來了。只是在陸卿顏不注意的地方,星眸中閃過一絲奸詐的笑意,反正那上面已經染上他的味道了,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不是嗎?
自關鳴城回來後,謝無瀾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不自覺地浮現出沈轅宬用着陸卿顏的樣子,一副金童玉女,般配十足的畫面深深刺痛了他那顆本來以爲已經被鮮血和殺戮冰凍掉的心。
謝無瀾本就是灑脫隨性之人,再回想下遇到陸卿顏後的種種內心心緒的變化,很快便得出了他之所以看到那畫面會心痛難忍的結論——他喜歡上了某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既然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意,有些東西自然也就該改變了!本來是因爲報恩而留在人兒身邊作爲護衛的打算自然而然演變成了要從成王手中奪取人兒,然後成爲她身邊的男人這種強烈的慾望!
某個狡詐的男人正盤算着要慢慢讓人兒適應自己的存在,最好以後再也離不開他!不是有句話叫習慣成自然嗎?
陸卿顏是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某個狼盯上了,將謝無瀾趕出房門後便來到牀上盤膝而坐,開始進入冥想狀態。
不一會兒,月上中天,坐在牀上的人一動不動,如老僧入定,她周圍的氣息卻變得凌厲起來,一股一股無形的風旋上下躍動。
陸卿顏眼前又浮現出了那片熟悉的白霧,煙霧裊繞,其中一抹亭亭玉立的身影隱約可見。心中頓時狂喜,她自從從鏡湖出來後就再也沒在冥想中見到霧中人了!每次一進入冥思,眼前就只有無盡的白霧,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這讓她一度認爲是不是自己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或者是霧中人出了什麼事。
今夜本是閒來無事,就打算進入冥思看看,竟然還真被她瞎貓碰着死耗子了!多日不出現的霧中人竟然就在不遠處的霧中,而且今日的身影更加清晰可見,甚至連輪廓也能描繪出來。
陸卿顏抑制住心中的激動,靜靜等待霧中人像往日那般傳授她武功秘訣。
然而,彷彿一個世紀一般的時間過去了,霧中人未動,但陸卿顏分明是感覺到了那人的一雙含着巨大哀傷的水眸正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她。她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在冥想狀態中見到霧中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纏繞着揮之不去的哀傷,或濃或淡。而這些哀傷卻莫名地牽動着她的情緒,讓她每每都會隨着霧中人的哀傷而感到胸口難以抑制的抽痛。
今日,霧中人身上的哀傷卻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濃烈!陸卿顏正承受了一波又一波向胸口襲來的劇痛。
突然,一道如同天邊傳來的縹緲卻清晰的女聲直直涌進陸卿顏的腦海中,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聽清了霧中人所說的完整的話語。
“千年前,負君心,君不知。千年輪迴之苦皆由我一人嚐盡,相思重,傷遍體。我不怨,一切因果皆是我一手所促,我便承下着苦果。”話語中是濃到讓人窒息的痛楚,清越的聲音漸漸哽咽,不得已只能頓下。
陸卿顏靜靜聽着,竟然兀自生出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就好像女子口中的因果都與她有關。轉念一想,又怎麼可能,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孤女,有什麼因果可尋?況且她一向不信命,只道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女人口中因果皆加於自己身上,她也只以一句對之——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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