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正淳的臉上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神情永遠在英子身上,英子在什麼地方他的眼神就落在什麼地方。
雖然徐正淳和厥修文說話不多,但也時不時詢問幾句,讓車內的氣氛不那麼尷尬。
卻總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英子說着話,每隔十分鐘會遞水給英子讓她喝一小口。不厭其煩的提醒她要慢點吞,然後伸手幫她抹掉嘴脣上的水珠,很溫柔。
“姐身體一直沒恢復,時好時壞的,有時能睡一天,有時總是做糊塗事。”
梅子看着徐正淳時時都照顧英子,而英子又像個孩子一樣迷迷糊糊的。看到爸爸臉上擔憂的神情,終於說了實話。
“我猜到了。”
英子的記憶線應該崩塌得不會這麼快的,但是爲什麼她會如此呢,這是人的記憶處在一個混亂時刻纔會有如此的情況,但厥修文並沒發現英子的記憶出現混亂,是怎麼回事。難到有人給他用了茉山族人的血,不可能,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茉山族人。
“爸爸,你和我們去翠湖住,那裡很多房間,可漂亮了。”
英子轉頭看着爸爸,希望他能和我們去翠湖,而不是去住酒店。
“是的,爸爸,我們去翠湖住,這樣我和姐姐就可以天天見到爸爸,而且姐姐晚上能睡的安心些。”
梅子擡頭看着爸爸。眼神中帶着渴望和請求。
“是的,伯父,一起去翠湖住,英子晚上總是做噩夢,梅子說你能有辦法解決,所有我們一起住翠湖,方便照顧英子。”
徐正淳想的是英子晚上睡不好,如果住的遠了,不方便照顧英子。既然梅子說他又辦法,那就看看他能用什麼方法。因爲連平南天和平亭都英子的狀況都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也是束手無措的。
“好!聽你們安排。”
厥修文一聽英子做噩夢,就馬上同意了。
車很快就駛近了翠湖。厥修文看着眼前着做很大的房子,開始梅子說這個徐正淳異常有錢,他還不信,畢竟他厥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的,但當車駛近這個莊園的時候,厥修文終於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錢。
“爸到了。”
梅子先開門跳下了車,而徐正淳也解開安全帶,下車幫厥修文開了門。厥修文下車後,才關車門去英子那邊抱英子下車。
“那就是你姐上午的傑作?”
厥修文看了看那邊工人還在修補的牆體及不遠處停着的一輛撞得不像樣子的越野車問梅子。
“這個闖禍精。”
無奈的笑了笑跟着走進大廳。
“對呀!她這一天沒少折騰的。她就差抗個煤氣罐把房子炸了。”
梅子笑着幫厥修文拿了脫下的外套,交給傭人。
“小芝,你看明天去幫英子挑一輛小點的車,慢慢教她開。先在院子裡開着玩,不許去路上開。”
徐正淳抱着英子走進房子,小芝接過徐邦國手上的行李箱,然後讓傭人送到客房去。
“英子到了,不要睡了。”徐正淳輕輕在英子額頭上吻了一下,喚醒睡着的她。
“到了。”
英子睜開眼睛笑了笑。馬上從他懷裡翻下來。趴在他懷裡看着後面的爸爸。然後滑到地上站好。
“爸爸,到了。我有禮物要給你。”
說着英子呼呼跑上了三樓。不一會抱着大盒子出來。徐正淳看着英子抱着一個大盒子,馬上快速跑過去幫他接着,結果盒子好輕好輕。
徐正淳拿着盒子無奈的笑笑。“小女孩,你又準備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給我的?”
厥修文看着徐正淳手中的盒子驚喜看着英子的問道。徐正淳摟着英子的肩,讓她靠在他身邊,微笑着望着厥修文。
“毛衣。你給爸爸織的?”
厥修文驚喜的拿出盒子裡的毛衣看着英子。然後在身上比比,開心的笑了起來。
“對呀!姐可織了好久。一直說爸爸穿上一定很帥。”
梅子看了英子給爸爸織的毛衣,笑着解釋到。然後坐在了厥修文旁邊。
“伯父,請坐。”
徐正淳馬上邀請厥修文坐。
“梅子說您特別喜歡普洱,這是才從雲南回來的,您嚐嚐。”
徐正淳抱英子坐在旁邊,開始摸索着泡茶。
“你眼睛看不見?”
厥修文看着徐正淳是用手指在摸索的,輕輕的問了一句。
徐正淳手指顫抖了一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嗯,已經看不見。”
徐正淳並沒迴避這個問題,很直接的承認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微微側頭聽着水聲,面帶微笑。泡好後,把茶杯恭敬的遞給厥修文。厥修文接過茶杯,在鼻前輕聞,一飲而盡。
“不錯,普洱香味淳厚,湯色清澈,入口順滑,好茶。”
厥修文並沒在意徐正淳的眼睛如何,他能自主的開車及生活,能護着英子。並且建立那麼大一個商業帝國,這自身的能力早已超過了這對眼睛。而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人敬重的。
晚飯是在全盛吃的,羅總親自接待的。
“伯父,不好意思,我父母和爺爺每年春節後都回老宅住幾天的,所以沒能趕回來。真的很抱歉。”
說着徐正淳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算是賠罪。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來看看英子的,不用那麼多禮節。”
厥修文也端起酒杯回敬了一杯。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英子,這男人一般是見不到的。他坐鎮和豐的視頻自己早就在網上看了,這氣勢一般人無法比擬。
“爸!我告訴你哦,我第一次來全盛是和姐夫他們一起來談判的。當時那個一個驚險呀。”
梅子滔滔不絕的說着當時在全盛的場面,然後直接告訴爸爸她現在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不是小屁孩。搞得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是的哦!爸爸,當時談完,好像還吃了一桌子菜,不過我中途睡着了。”
英子夾了一片菜給自己。然後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菜。
“不要只吃菜,要吃點肉。”
小芝照顧徐正淳的時候,還不忘幫我夾菜。我擡頭裂開嘴對着小芝笑,謝謝她。
厥修文酒量並不好,喝了兩杯就喝不了了,大家也沒勸,說一家人吃飯,隨意就好。
徐正淳一直很開心的和厥修文聊着天,回來時車是華仔和小芝開的。
在車上華仔說徐正淳讓小芝幫英子訂了一款小型的車,還警告英子不要在去碰那些大車了。要不是華仔大嘴巴,英子完全不理解她上午闖多大的禍。
院裡停的那些車都是精工車,全部防彈防撞,考慮安全問題才特別定製的那批車。就這樣給英子撞報廢一輛。
“我再也不敢了。”
英子低下頭在徐正淳懷裡,不知怎麼辦纔好。
“沒事,你不要傷着自己就好。”
徐正淳摸着英子的臉,輕輕的點了點小鼻子,微笑着。回去後徐正淳把英子哄睡後就到了書房,那裡有個人在等着他。
“伯父請坐。”
徐正淳沒有戴眼鏡,而是讓小芝用他那副特殊的眼罩把眼睛遮起來,這樣眼睛可以休息。
他們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相對而坐。
“伯父別介意,我只有左眼還有一點點微弱的視力。我怕我的樣子嚇着英子,所以和她在一起後,晚上睡覺我都是戴着這眼罩的。”
徐正淳見厥修文坐下後並沒開口只是感覺厥修文在盯着他,就馬上解釋到。
“你這眼罩是特殊材質的,像皮膚一樣覆在眼睛上,這樣你的眼睛可以休息一下。”
厥修文聽了徐正淳的解釋並沒驚訝,只是簡單的說出了他能理解到的。
“是的!謝謝伯父的理解。”
徐正淳微笑着伸手準備泡茶。
“我來吧。”
厥修文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他滿心想的都是英子,這樣的男人他是經歷了什麼用情如此之深。
“謝謝!”
徐正淳接過厥修文遞上的茶杯,禮貌的道歉。
“英子說,你們打算結婚了。”
厥修文來的時候就看到英子無名指上戴着的鑽戒,而徐正淳的無名指上也戴着一枚戒指。
“是的,我們正是打算您來後,在您的見證下完成婚禮。我很愛她,真的很愛。”
徐正淳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微笑着望着厥修文。
“英子有過一段婚姻,前不久的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守了她八年,她的事,我都知道。”
徐正淳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輕輕的擡頭說道。
“這孩子,心眼死,不然怎麼會受那麼多苦,她一直不說,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厥修文喝了一口茶,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伯父,我想問問英子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這個是否和她每晚做的噩夢有關?”
徐正淳終於還是按奈不住了,他需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嗯!應該有關吧,其實我也不清楚。”
厥修文擡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看着外面的碧翠山。“他們終究還是察覺到了。”
“梅子是不是和你說她是我從外面抱回來的孩子。其實她就是我的女兒,我和另外一個女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