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子寒走回發佈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拿起錄音筆準備着。舒殘顎疈蘇淺微看一眼,心下一片安穩,眼裡面就只有陸子寒一個人,其餘的都是黑白的。
“我不緊張,有他在不用緊張,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爲了我,他就是我最堅實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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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若思以爲蘇淺微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時,她的聲音徐徐傳來,聽到耳邊迴響着一種兩相信任。她的聲音裡面有一種淡淡的堅定,嘴角還有一絲淺笑,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女人身上瀰漫着一種很幸福的光芒,她長而捲翹的睫毛撲閃着,眼望臺上那個男人。她的嘴角跟着她的心,上揚了一定的弧度。
多好。
李若思握了握自己的手機,還在震動,是顧以莫的電話,不知道爲什麼今天打了這麼多個電話,但自己一個都不想要接。
臺上男人熟悉的聲音傳來,發佈會已經開始了,場下秩序很好,李若思帶着蘇淺微走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下。緋聞中兩大女主角現身,無奈於此時的發佈會已經開始,媒體們也不敢再用閃光燈轟炸。
安穩坐下的蘇淺微鬆了一口氣,一擡頭就撞見陸子寒投來的溫暖視線,飽含深情,不過幾秒鐘而已他就將視線移開了。
“嘖嘖嘖,真是在哪裡都要眉目傳情一下啊。”
李若思湊近蘇淺微的耳邊調侃了一下,某人這一次沒有臉紅了,眼神跟注意力都被陸子寒吸引住了,李若思這麼說,她就只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卻被陸子寒的聲音又帶了過去。
“今天召開這個新聞發佈會是爲了向大家解釋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牽扯到陸氏集團,牽扯到我的事情。”陸子寒的聲音鏗鏘有力,徐徐傳來,像王者一樣的氣息壓蓋了整個會場。
只要一擡眼就能夠看見他如雕刻般的俊顏,他讓人怦然心動無法呼吸。他在說些什麼,其實蘇淺微聽一句忘記一句,眼裡只有他的容顏,聽不見周圍的身影,雙眼裡面全部都是陸子寒的身影,然後,他勾魂攝魄。
“對於年前跟大家說的會跟李若思小姐訂婚的事宜其實就是一個小誤會,衆所周知微微跟李若思是雙胞胎姐妹。兩姐妹私下打賭,結果微微輸了。”
說到這裡,陸子寒寵溺地看向蘇淺微,一瞬間蘇淺微感覺接收到了好多的目光注視。剛纔他說什麼?自己跟李若思之間的打賭?哎……又說謊,還說得這麼有聲有色的。
真該錄下來帶回家,以後孩子們長大了跟他們說一說當年你們爸爸扯謊跟流氓一樣想說就說,還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自己騙了大衆。
李若思握着蘇淺微的手,以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輕輕地說:“我們想到的最蹩腳的謊話,不要介意啦。”
是夠蹩腳的,一個是陸氏集團的統領者,一個是小提琴家,兩個人的智商加起來卻想出了這樣的一個解釋,好蒼白,好讓人懷疑他們各自的智商。
“就像大家知道的一樣,微微的確有五年的時間是不在A市的,是因爲她懷孕了。”爲寒時寒。
一句話,現場譁然四起。
一下子局面有些混亂,話鋒一轉讓蘇淺微還來不及聽清楚就聽見大家的喧譁聲,四下議論的聲音。可臺上那個人永遠都是那麼不緊不慢,神色總是那麼安定,看一眼,蘇淺微的所有不安又一點點消散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結婚兩年了,是隱婚。所以懷孕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記者裡面有一個人舉手之後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很大,大到一下子打斷了陸子寒所說的話。蘇淺微看見陸子寒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爲這個記者捏了一把汗。他爆出了五年前李若思第一場演奏會上發生的事情,雖然那些事情並不關乎陸子寒跟蘇淺微,甚至也沒有人去注意到當時蘇淺微出現過。
可有時候世界上的事情你是無法估計的,你以爲你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裡,實際上你早就已經在別人的眼中。你的眼裡看着別人,他的眼裡看着你,你看着那道風景,你成了他的風景。
所以,這個記者就是拿到那些“風景”的照片。好多張,但就像拼圖一樣,一點點按順序拼字來就能夠看出那個連貫完整的故事。
那一天的演奏會,陸子寒坐在第一排,蘇淺微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面。李若思出事,陸子寒第一個衝上臺去,臺下的蘇淺微面色蒼白。
後來,就是陸子寒跟蘇淺微在會場中相遇,他要跟她解釋,她卻半句都聽不進去,質問他,啞口無言,沉默成了最好的回答。葉念安就站在他們旁邊,眼淚都流下來了。
街道的風很大,陸子寒最終沒有辦法挽回蘇淺微,看着她搭車離開,他轉身走回藝術中心,她漠然離去,至此,五年。
就像是一出很長的劇,被蘇淺微遺忘了很久的,重新被人翻出來,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很震驚,啞然望着那三個主角,他們的身上有着解不開的關聯。但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陸子寒並沒有把這些說出來,他說的只是最複雜裡面的最簡單,簡單到省略了好多情感糾葛。
旁邊的助理側過頭問陸子寒應該怎麼辦,陸子寒眼睛看着那個記者,其實心裡面不過在想,陳止宸,放過你是不是對的。
就在衆人求一個事實,陸子寒沉默的時候,蘇淺微出人意料地站起身來。李若思怔忪的看着她朝臺上走去,伸手已經來不及制止了。陸子寒也是很意外,可見她眼底笑得那麼溫熙,心下雖不滿,可依舊站起身來朝她優雅伸出手。
指尖觸及他的掌心立馬就被握住了,感覺到力量就是這樣傳遞過來的。面向臺下那些媒體記者甚至還有陸氏集團的員工,無數雙眼睛齊齊注視,一下子蘇淺微有些眩暈。陸子寒摟着她纖腰的手用了一點點力度,似乎是在懲罰她,誰叫你逞能過來的?
蘇淺微潤了潤嗓子,藉着閃爍如耀眼星光的鎂光燈,嫣然一笑,這一笑,徹底讓陸子寒沉溺在了她的世界裡,不顧在場有多少雙眼睛,顧自跌進蘇淺微的世界當中。
“對於大家的問題,換我來回答吧。五年前……”說到這裡,蘇淺微低頭一笑,這一笑有些苦澀也有些自嘲,五年前,是她親手把陸子寒推開讓自己被誤會無盡諷刺。
“五年前是我姐姐來A市的第一場演出,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看見過她,我想這來看這場演奏會,看我失散多年的親姐姐。我是偷偷去的,所以子寒並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家的信息有沒有真的靈通到一個地步,知道子寒跟我姐是好朋友,所以那個時候子寒對她很在意。後來你們看到的所謂的吵架,不過是因爲我的任性。”W4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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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蘇淺微笑了,笑得陸子寒有些好奇她接下來能說些什麼。
“那個時候我跟子寒已經結婚了,小女人總是很喜歡吃醋,就像大家一樣,我也看見他立馬衝上去那很在意的模樣,所以就誤會很多。可能是因爲懷孕的緣故,所以腦子裡面想象力異常豐富,情緒也很不穩定。子寒跟我解釋我也聽不進去,就引發了爭吵,帶着孩子負氣離開了。就是你們拍到的那些畫面,後來我在止宸的幫助下,在一個很美的小鎮裡面安心養胎生下了龍鳳胎。陳止宸是我極好的朋友,並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是我的緋聞男友,而我的孩子,自然也不是他的,不過是認了他做乾爸爸而已。”
蘇淺微上去說,一下子攪亂了陸子寒原本的計劃,可很明顯,她的回答嚴密的滴水不漏更加能夠讓人信服。她不過是把跟自己之間的矛盾給縮小了,把關於李若思的那些地方都刪去了,其餘的就是就事實那麼說,爆出來的那些照片一下子也有了合適的解釋。陸子寒乾脆讓她自己來說明,臺下坐着的李若思也漸漸舒展開了眉頭。
“五年,我在小鎮,子寒在A市,我們之間並沒有把先前那些誤會全部說清楚,不過那個時候我跟我姐姐已經聯繫上了,所以我就跟我姐姐打了一個賭,賭陸子寒會不會來找我,後來賭輸了,按賭注上面說的那樣就是陸子寒要開記者會宣佈跟我姐姐訂婚,實際上也是在逼我趕緊回來不要鬧翻了天。”
“噗……”
李若思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以手掩脣控制住了自己。該怎麼說臺上那兩夫妻呢?一個比一個搞笑,原本就是陸子寒提出那個很勉強的解釋的,自己不過是添油加醋聽起來有些逼真而已。現在好了,蘇淺微站上去原本應該把事情按真實情況解釋下去的,偏偏礙着之前陸子寒說的那個賭注,心下一轉就隨便拉扯出來了這個自己也感覺很蹩腳的謊話來。
好佩服他們的應變能力啊……
自己如果也上臺去了,是不是要被這兩口子糊弄得腦子短路了才罷休?13839086
“藉着風尚大賽,我纔回來的。其實我也是在那天晚上才知道陳止宸就是設計師Fieway的,但關於他是我情人所以把大獎頒給我這樣的說法我不能夠苟同。我覺得這樣是在侮辱我的作品,我的設計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即使不獲得風尚大獎,我在此之前的作品大家也有目共睹。”
之前那麼說自己是潛規則得到大獎的,蘇淺微時真的很憤怒,自己的努力一下子就被別人用這種低俗的話否定掉,怎麼可能還淡定得了。藉着陸子寒的這一次新聞發佈會,蘇淺微真的想要說清楚。
如果說,那個獎真的是陳止宸給的,那麼……
還回去就好了。
“對於我來說,風尚大獎只是一個證明單不能夠說明什麼,所以我的設計我依舊覺得還有進步的空間,我會更加努力,也不會以爲我已經到了巔峰。所以我希望那些所有針對我的流言,從今天起都能夠消失。”
陸子寒跟蘇淺微兩個人十指相扣,正式向衆人承認他們七年的婚姻,並且對之前隱瞞道了歉,也希望媒體們能夠不再拿這些事情做文章,每個人都有他很平凡的生活,他也是一個平凡人不想要把自己的私人生活過於暴露。
頭頂上是閃爍如滿天形成的鎂光燈,手掌心感受到的是溫暖,蘇淺微心神恍惚,說完那些話之後他就一直循規蹈矩坐在臺上。身邊的陸子寒面對媒體記者提出的各種刁鑽問題應對自如。
幾乎是到最後,大家都已經對這對璧人沒有任何異議只有祝福了,估計明天報紙出來鋪天蓋地都是陸氏集團陸子寒深情承認七年婚姻和心愛妻子。衆目睽睽之下,他親口說了很愛自己,很愛孩子們,很愛這個小家庭。
蘇淺微的耳邊,就只回響陸子寒的話。李若思根本都不用站出來澄清什麼了,雖然跟預期的設想完全不一樣,但效果卻出奇的好。因爲蘇淺微突然站出來說的那些話,要比李若思去解釋來的更好。
李若思坐在臺下,看着臺上那兩個人,自己生命中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妹妹,他們走在了一起,彼此這般相愛。多好……
手中的手機已經發燙,早就已經在幾分鐘之前自動關機了。是隔了那麼久,他爲什麼突然間總是打電話過來,想起陸子寒之前說過的那些話,他是不是想要解釋什麼。可今天,真的不是聽他解釋的好時機。
新聞發佈會結束,蘇淺微跟着陸子寒的腳步走回到辦公室,一路上週圍都是充滿祝福和羨慕的目光,陸氏上下員工無不爲老闆那種深情所深深震撼。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原來浮歡的設計總監纔是真正的老闆娘,原來兩個人已經結婚七年了。
好多小姑娘雙眼幾乎都是羨慕的泡泡,好像看了一出偶像劇一樣,整顆心都漂起來了。
蘇淺微低着頭有些接受不了這麼熾熱的目光,以至於回到辦公室才發現李若思不知道去了哪裡。
“糟了!跟着你走,都忘記跟我姐打招呼了。”
陸子寒看了一下手機剛進來的短信,伸手拉住了想要打開門去找李若思的蘇淺微。
“不要找了,你姐估計已經走了。”
什麼意思?按理說不也應該過來這邊說幾句話再走的嗎?見陸子寒又在回覆短信,蘇淺微以爲他是在跟李若思說話,就靜靜站在他旁邊等着他把短信回覆完了。
最後一個字敲出去發送之後,陸子寒擡起頭就看見蘇淺微迷濛蒙的眼睛。
“怎麼?”
“跟我姐說了些什麼?”
陸子寒伸手輕輕攬了蘇淺微的腰身,低下頭在她嘴脣上偷親一口,這件事情早在她不顧一切走到臺上說下那番話之後自己就想要做的了。一直憋到了現在,鬧得蘇淺微臉頰又紅了。
“你姐最近這幾天會很忙的,你不要煩她。”
“很忙?”蘇淺微真的不理解了,方纔也沒有聽她說多忙碌啊,再說了之前不說了休假嗎?是有什麼事情?蘇淺微小腦袋瓜子一轉立馬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陸子寒召開新聞發佈會把事情澄清之後回答媒體們的那些問題,有好幾個都是涉及到了李若思跟顧以莫之間的事情。
蘇淺微皺了皺眉頭使勁回想,那些話是怎麼說來着?
有時候大家會被一些小道消息迷失了方向,真相往往最後才揭開。
這算什麼回答?最後才揭開真相……是不是就暗示了繼陸子寒之後顧以莫也會有什麼行動了?雖然說顧以莫在A市不比陸子寒因爲陸氏集團的身份出名,但他作爲A市第一翻譯官外加顧家長子,多多少少還是很引人注目的。
估計,結束了這一次的發佈會之後,最快也就是晚上,各檔節目會出現今天的發佈會內容。特別是A市的市臺,蘇淺微幾乎可以預見明天的報紙,娛樂財經兩個版塊都是陸子寒的了……
“對你那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作顧以莫要重新把我姐追回來了?”
蘇淺微擡起眼,目光望着陸子寒,後者卻不想要回答這個問題了。顧以莫會怎麼做並不是自己所在乎的問題,現在自己的心裡面就是無限的輕鬆還有感慨。
一個壓了整整七年的秘密終於在世人面前公開了,再也不用躲躲閃閃了,自己的婚姻居然被這樣壓着那麼長的時間,想起來陸子寒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現在,幾乎都知道蘇淺微是自己的女人了,他們結婚七年了,他們之間有幸福的家庭,有可愛的孩子們。
多好……
蘇淺微哪知道陸子寒在想些什麼,還在等着他回答自己的問題,回答究竟是不是。
陸子寒將自己的臉埋在蘇淺微頸窩處,抱緊她,緩緩地說一句:“微微,愛你真好。”
蘇淺微一聽,微微一怔,突然心裡面用過一陣暖流,雙手環住陸子寒。其實她也覺得真好,今天,似乎是真的跟過去畫上一個句號了。五年前,這一段婚姻並不被世人所知道,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候還是偷偷摸摸的,多少次有過委屈,多少次希望彼此都能夠是普通人,談一場普通的戀愛。
後來,還來不及等自己站在最高領獎臺,聽他向自己求婚,甚至跟家長們正式見面,坦誠隱婚的事情。分別來得有些突然,絕望也是說來就來,情被傷,所有的一切過往就全都被否定掉了。
愛情在自己看來就成了一個笑話,拼命以爲自己就是那一個替身,不願意接受任何的解釋,生生離開五年。
五年裡,他不曾放棄過這段婚姻,甚至處理好了兩家人之間的關係,讓他們認同了這段婚姻,即使蘇淺微自己還沒有回來,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並且接受了這段兩年已久的婚姻。
回來之後,誤會解除了,想要重新在一起卻橫生枝節。直到今天,蘇淺微纔有一種喘氣的感覺,心裡面那塊不知道提了多少年的石頭終於放下了,那一瞬間感覺呼吸是有多麼地暢快。
從今以後,他陸子寒跟她蘇淺微,能夠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從此以後,愛情能夠一如既往走下去了。
蘇淺微在陸子寒的懷中輕輕笑着說:“多好,七年之後的今天,我愛你,你也愛我。”
之前是怎麼說的?愛情就是一個傻瓜和一個聰明人之間的戀愛。聰明的人愛得瀟灑,傻瓜愛得辛苦,傷痕累累,還不肯離開。在蘇淺微和陸子寒的愛情裡面,沒有絕對的聰明人還有傻瓜。
如果說陸子寒是聰明人的話,他也傻,傻得不知道擺脫一切奔向蘇淺微身邊,只要攔住她不讓她走就好了,只要跟她好好解釋就夠了,人生有多少個五年可以這樣蹉跎。
如果說蘇淺微是傻瓜的話,她就不會懂得如何去相信了,那麼她就會一輩子執着那個錯誤直到再也無法挽回。
上帝從來沒有拒絕過愛情,在他眼裡,他能夠看見誰的心裡有誰,蘇淺微的心裡裝着一個陸子寒,而陸子寒,不過比蘇淺微慢了一點點而已。
所謂的愛情裡面,一個人是另一個人的傻瓜,他們相愛,到最後不放棄就是了。
沒有想到顧以莫會在門口守着等自己,李若思被他拉住的時候,腦中一個驚雷,然後一陣空白,由着他把自己帶到拐角處之後才掙脫開他的手。
蘇淺微被陸子寒帶走了,李若思自然想得到兩個人現在肯定有很多話很多話要說,自己不方便去打擾,等到人散了才走出發佈廳準備驅車回家。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怎麼陪餘雅敏了,自從出了蘇淺微那件事情之後,李若思一直都在陸氏集團還有蘇家兩處跑,想着今天終於把事情解決了,遇上休假可以好好陪餘雅敏,卻沒有想到會在門口碰見顧以莫。
比起那夜偶遇,他身上瀰漫的那冰冷氣息,今天遇見的顧以莫有些憔悴,憔悴到李若思以爲都是自己的幻覺。
“思思……”
他的聲音好沙啞,還是跟以前一樣喊自己“思思”,那時候還經常開玩笑他爲什麼就不能夠叫自己別緻一點,至少跟其他人區分開來啊。可顧以莫就是這麼固執,固執了這麼多年,連李若思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後來,他摟着別的女人出現在公衆面前承認婚約的時候,李若思覺得那一聲聲“思思”就是摧心肝的諷刺。
李若思一眼都不願意看顧以莫,想要走開,卻被他禁錮在了牆角,滿面都是屬於他的氣息,眸子裡面一下子不爭氣就起了濃霧。
顧以莫伸手,捻住李若思的下巴,擡起她的下顎,棕眸深深地凝視她。像曾經無數次想要親吻她一樣的動作,李若思卻覺得下顎好疼,疼到她心肝裡面,一片片碎裂掉在地板上面還發出聲音。
李若思伸手,用力拿開顧以莫的手,無力地問他一句究竟還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