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來了兩個年輕的,頭上滿是大汗的獨門男弟子,宋三觀都不認識。
其中一個略微年長的問:“剛纔到底怎麼回事,誰喊殺人了?”
宋三觀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名修能者聽完,說:“我會將這事稟報給掌門,你們呆在這裡別亂跑,我們去幫幫你們的師父去。”
說罷,他們匆匆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他們是誰啊?這獨門盡出帥男。”凝霜問。
“不知道,沒見過。”
此時的凝霜思維纔算是恢復了正常,她看着宋三觀手中的那把匕首,戰戰兢兢的問:“師姐,你究竟得罪誰啊?非得要將你殺了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爲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才跑來當修能者啊?”
“瞎說什麼,盡胡說!”宋三觀白了凝霜一眼。
此刻的宋三觀鬆弛下來之後,滿腦子的問號,到底誰要殺他,他沒得罪誰啊。
他這輩子和他結怨最大的就是韓丹旭,韓丹旭是不可能殺他的,韓丹旭不可能,那又會是誰?
會不會有其他的可能,比如那個人想殺凝霜,黑燈瞎火的,看不清,將他當做凝霜也難說,當然,他不能這樣去問凝霜,他怕嚇着她。
想着想着,宋三觀腦袋裡忽然閃出辛散人的影子,難道是他?
他騰地一下從牀上蹦起來!
凝霜見狀,嚇得忙問道:“師姐,師姐,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刺客又來了?”
宋三觀連忙安慰:“沒事,沒事,可能是被嚇着了,休息吧,休息。”
經過這樣的折騰,天色漸亮。宋三觀卻沒看到師父回來,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凝霜,你說,師父會不會有什麼事啊?”宋三觀忍不住問凝霜。
此刻的凝霜,被昨晚的事情嚇得夠嗆,如今宋三觀說起他們的師傅,那就更擔心了。
“師姐,師父在獨門裡邊的本事可是大得很,應該不會有事,不就是一個小毛賊,哪有的事?”凝霜自我安慰。
既如此,她追到那個混蛋沒有?
在宋三觀擔心的時候,在北邊接天峰的主峰上,獨門最主要的建築都建在這座山峰上,包括他們的霄龍殿,作爲接待山下來客的主要場地,獨門的議事大廳也在霄龍殿裡。
此刻,金碧輝煌的獨門議事大廳內,五個仙風道骨,氣宇軒昂的長者一溜兒坐在大廳正堂上的椅子上。
五個長者,中間的那位,那是雲昔子,其他幾位則是雲昔子的師弟。依次是,雲風,雲雨,雲雷子,雲霄子。
這五位可是獨門的主樑,是獨門目前元老級修能長輩,這些人都是雲昔子的師弟。
而東方獄雪則臉色發白的站在幾位長者的面前,一言不發。
氣氛,沉悶而帶着些緊張!
雲風,一個看上去與雲昔子一樣嚴肅的修能人,修爲僅次於雲昔子,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獄雪,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要提高警惕,你非不聽,還差點闖出大禍,讓魔界老三差點偷走卷軸,到現在了,說吧,他爲什麼還來找你?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瓜葛?”
東方獄雪咬咬嘴脣,道:“二師叔,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與魔界老三隻有一面之緣,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聯繫,二師叔,你冤枉我了,那個人雖然蒙着臉,我看不到他的真實面目,但我肯定那不是他,那是個女人,我以人格保證,我沒撒謊!”
“獄雪,就算你的說的是真話,我獨門外有防護罩,內有嚴密的流動巡邏,加上明哨,暗哨,那麼多雙眼睛,就是一隻蒼蠅飛進來,我們也能聽得見它的嗡嗡聲,你說,他是何方神聖,進來一點聲音都沒有,若不是你放他進來,他如何能那麼容易就闖進來,你還敢狡辯!”
東方獄雪不再說話,咬着嘴脣,低頭看着地面,她知道,她現在是百口難辯。
雲昔子的臉色此時也是可怕的很,聽到雲風這麼嚴厲的訓斥東方獄雪,縱然他心疼眼前的這個徒弟,也不好怎麼說話,他一言不發,腮幫子那是默默的咬了又咬。
事關重大,況且目前只有東方獄雪的一面之詞,他不能徇私情。
雲雷子見此,說話了:“二師兄,依我看,此事絕對的蹊蹺,你想,假如魔界老三對獄雪不死心,那爲什麼他要去殺一個和他不相干的新進弟子?”
“三師弟,你說什麼,我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肯定端木雲映發覺了魔界老三的行蹤,他怕暴露,所以殺他滅口!”
“二師兄,我看你是修煉修出毛病了!你不想想,以魔界老三的修爲,剛來的一個弟子如何能發現他的行蹤,別忘記了,端木雲映當時是在屋裡邊,正在睡覺,她是如何發現魔界老三的,難不成那傢伙這麼蠢,特地暴露自己的行蹤?”
說話之人,圓臉,小眼睛,大鼻子,模樣和藹可人,看上去始終笑眯眯的,可看他笑容的背後,讓人覺得此人絕不是好惹的主,那叫綿裡藏針。
雲風惱火了,說:“雲雨,你怎麼說話的,難道你就那麼肯定端木雲映沒有說假話?她說當時在屋裡就在屋裡,誰看見了?還有,東方獄雪你當時第一時間追出去,居然讓他跑了,獨門的防護網你是知道的,進來難,出去更難,你只要拖住那麼一丁丁時間,我們的援兵就會趕到,你可好,一句話,此人好像熟悉我們獨門防衛的漏洞,出入如無人之地,就將責任推脫了,你說,這樣的話,誰信?就算他能破解我們獨門的防守秘密,他破解也得花時間,東方獄雪,你怎麼解釋?”
雲雨聽完後,冷笑一聲道:“別把我們獨門想象的太高大上了,好不好,上次魔界老三偷卷軸的時候,已經來過我們獨門了!”
雲風鼻子裡也是一哼道:“是,我知道,你們都護着她,她又是掌門師兄的弟子,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將她寵壞的!寵得居然敢和暗魔界的人談情說愛!尤其是你,雲雨,作爲長輩,看你把獄雪慣成什麼樣!”
東方獄雪再也忍不住,說:“二師叔,你別怪五師叔,我們就見過一次面,我只是中了他奸計,我真的沒有。”
雲昔子也憋不住了,說道:“大家都不要說了,事情已經過去,時間會證明一切。”
雲風卻不買雲昔子的賬單,說道:“掌門師兄,古卷軸事關昆龍帝國,以及整個大陸的安危,您老可千萬不能護短啊!”
雲昔子一聽,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就要發飆。
雲霄子忙拍拍雲昔子的後備,讓他冷靜,他捻了捻長長的鬍鬚,說道:“掌門師兄,二師兄,我們以事論事,不要傷了和氣,我們撇開感情行事這種說法,我真覺得這事有蹊蹺,我們換個角度來說,首先那夜行人爲什麼要殺端木雲映,大家都要知道,端木雲映是讓自鳴鐘不停響起的新弟子,我認爲這纔是事情的關鍵。也許,他上山,動機肯定不是那麼純。”
雲風說道:“既如此,把她叫來審問一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大師兄不是不讓嘛。”雲雷子看了一樣雲昔子。
雲昔子終於說道:“大家說的都有一定的道理,我看這樣吧,來人,把端木雲映帶來問一問。”
慢着!
衆人一看,是雲雨反對。
雲雨說道:“我認爲還是按照大師兄說的,不要打草驚蛇,我總覺得裡邊有大魚可抓,要查,也得暗暗的查,徹底的查,就從她的出生地,家裡的情況開始查起,一樣都不能放棄,先查清她的問題,再說獄雪和魔界老三的問題。”
五個長者互相看了看,都點點頭,雲風雖然不樂意那麼幹,也認爲這樣做,也許更更合理些。
宋三觀萬萬沒想到獨門要去查他的家底兒,來獨門之前,他就編造了一個假的家世,父母,地址等等,爲的是以防萬一。
這事,他還是前天見到杜月龍的時候,順便說了一下這事。
東方獄雪回到彩雲閣後,宋三觀自然是高興不已,可東方獄雪看他的樣子卻頗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