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觀嘴上雖然說老子豁出去了,一定要去告密,可一出捕快房的大門,心裡又開始犯嘀咕。
他,是個很懂得憐花惜玉之人。
你這麼一告密,秦幕蘭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該死的杜月龍,說好了放長線釣大魚的,幹嘛這麼急。
秦幕蘭長得這麼漂亮,要是被獨門的人處決了,那真是大大的罪過。說句心底話,自從他見她第一面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對她有種強烈的異樣感覺,就如自己見到東方獄雪一樣。
沒來由的,東方獄雪和秦幕蘭的影子在他的腦子裡忽然蹦來蹦去,蹦的他的頭都疼。宋三觀從來就沒有如此糾結過,也從來沒有如此煩惱過,一個秦幕蘭已經讓他煩透了,現在怎麼又冒出自己師傅的影子,大逆不道!
經過一間酒館時,他再也忍不住,跑進去,要了三斤酒,一碗牛肉,一碟花生米,在那裡喝悶酒。
本來招待他的店小二,看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進來喝酒,還挺高興的,可一聽這個姑娘居然要三斤酒,頓時嚇一跳,再看到此人喝酒那德行,眉頭緊皺。
這誰家的姑娘,上輩子一定是個酒鬼。
鄰座有幾個小痞子也在喝酒,若不是宋三觀穿着的是獨門的服飾,只怕,早就過來湊一桌。
宋三觀喝飽了酒,腦袋反而清醒了些,他打定了主意,認爲自己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那就是不去做告密的小人,直接跟秦幕蘭談,讓她走人,不要再打古卷軸的主意就是。
宋三觀已經可以斷定,不用再猜,辛散人就是秦幕蘭。
該是攤牌的時候,想到解決的辦法,他雖然有七分醉意,步履卻越發輕鬆。
他回到瓦普港,直接就去找那個所謂的辛散人。
一進去,他立刻感覺不對,只見東方獄雪面色蒼白,立在院子中發呆,獨孤尋,圖特耳,魔香妃,還有那個辛散人都在。
但他沒看見凝霜,韓丹旭,心妙飛雪,格林娜措。
他們一看見宋三觀回來,臉上立刻高興的不行。
“端木雲映,你跑到哪裡去了,你,你怎麼喝酒了?”
東方獄雪一看見他,衝上前,緊緊地抓住他的臂膀,眼眶都是溼溼的。
“怎麼了,這是,師傅,你怎麼了?”
“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怎麼了,師傅?韓丹旭她們呢?”
東方獄雪松開宋三觀的手臂,長長的嘆口氣。獨孤尋上前道:“端木雲映,都叫你不要亂跑,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就回來你一個,韓丹旭,凝霜,還有心妙飛雪,格林娜措一起被一個戴着鐵面具的人給抓走了。”
宋三觀驚呼道:“魔界老三?”
“是不是他不知道,反正帶着個面具。”
“韓丹旭她們怎麼會被他抓走的?她們不是好好呆在這裡的?”
“不久前,北門那邊出現了暗魔界之人的蹤跡,我和你們的師傅去查明情況,辛散人負責這裡的護衛。”
宋三觀立刻望着辛散人。
辛散人說道:“她們爲什麼會出去,你們問魔香妃吧。”
魔香妃說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韓丹旭她們幾個人趁着我們不注意,一眨眼就跑出門,我還以爲她們是去找你了。”
獨孤尋說道:“我們當時也以爲她們是去找你的,可根據尾隨而去的捕快說,她們出去不久,就被一股黑煙捲上了一輛馬車,尾追的捕快幾乎全部在瞬間被放到,等到他們醒來,早就沒影了,根據捕快們的回憶,是一個鐵面人下的手,情況就是這樣,端木雲映,若她們真的是爲了去找你而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你必須付全部責任!”
獨孤旭後邊的那句話,說的是殘酷無比。
東方獄雪見狀說道:“獨孤尋,事情還沒有明瞭之前,先不要那麼快下結論,魔香妃說,你去買書了,你的書呢?”
“書,書,我沒看到合適的,所以沒買。”
“你分明就是狡辯!獄雪,你爲什麼還護着她,她肯定有什麼瞞着我們,她一出去,我們的四個弟子就不見了,如今,都出去這麼久了,她書又沒買着,還一身的酒氣,說吧,端木雲映,你到底幹嘛去了!”
宋三觀還沒回答,東方獄雪喝道:“獨孤尋,不要以你的簡單邏輯就胡亂猜測一個人,就算是她有問題,那也是我的徒弟,用不着你管!”
獨孤尋只能仰天長嘆。
辛散人上前道:“東方,獨孤,你們消消氣,事情也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也許是暗魔界的人早就盯上這裡了,你們想,我們可是一直住在這裡的,姑墨城有暗魔界人的話,應該很容易查明獨門弟子的住所,所以我覺得不足爲奇。”
辛散人雖然替自己說話,可韓丹旭等人被綁架的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這個辛散人。
宋三觀的眼睛開始冒火,他盯着辛散人,在也顧不上剛纔想好的思路,說道:“辛散人,其實你就是...”
辛散人立刻說道:“其實我就是個很好的調和人。”
辛散人一邊說,一邊來到宋三觀跟前,眼睛很平靜看着宋三觀,又說:“端木雲映,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也是,自己的幾個師妹都被人綁走,誰心裡都不好受,我建議,我們大家都冷靜一下,想想辦法,救人要緊。”
辛散人說話的時候,手裡捏着一樣東西,有意無意地裝作擦臉龐的動作,在宋三觀面前晃了一下。
這個微小的動作,非常的自然,沒人會懷疑,可宋三觀一看,頓時就呆在了。
他手心裡的東西,正是那個小繡球!
獨孤尋和東方獄雪等人接下來說什麼,宋三觀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他只是在想,小繡球爲何又回到了這個辛散人,也就是秦幕蘭的手中。
“端木雲映,端木雲映,你,你沒事吧?”
有人在叫他,宋三觀這纔回神。
是東方獄雪在叫他。
“東方,也許她喝多酒了,正好,我那裡還有點解酒藥,端木雲映,你需要嗎?”
宋三觀沉吟片刻,終於點頭道:“我的頭很疼,那就要一點。”
“那就隨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辛散人的房門前,看見兩人的身影被房舍擋住後,宋三觀忍無可忍的怒道:“秦幕蘭,你到底想幹什麼!繡球爲什麼會在你的手裡?韓丹旭她們是你讓你給綁走的吧?”
這回,他用的是真聲。
“像,實在是太像了,宋三觀,沒想到你的易容術如此的出神入化,演技居然也如此的驚人。”
她,果然是秦幕蘭,她也用回了自己的真聲。
“我在問你話,別扯別的好不好。”
“你這個該死的,居然將我送你的東西給別人,你是不是想死啊!”
秦幕蘭不但沒有回答宋三觀的話,反而一把長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