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用石頭砸我,你真的是第一個。”她卻這樣說道。
“我以爲,你是個壞人,所以,所以.....對不起啊,沒事吧你。”
“這麼大石頭砸過來,你說有事沒事?”
“那你讓我看看吧。”
“看什麼看!”
那一塊石頭砸在她肩膀上,宋三觀真的擔心她被砸壞,但她看上去沒什麼大礙,倒是腹部那條破口子,讓他看了又看。
“流氓,還看。”
姑娘急忙用手捂着肚子。
“還好,只是劃破了衣服,太險了,太險了。”
“不用你擔心,記住,你已經欠我兩條命了,你千萬別死啊!”
宋三觀眨巴着眼睛,一臉的神或。
“真是傻得出奇,我警告你,以後別看到長得好看的都去幫手,你今後只能幫我,要是看見你再去救別的女人,我就....”
她舉起長劍,又架在他脖子上。
“知道,知道,別把劍老是架在別人脖子上,那太涼,容易感冒,要是我救的是個醜女呢?”
“也得死!”
“得得得!反正橫豎不能救女人。”
“對,就是那樣,轉過去,別再回頭,要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等會兒,等會兒,你叫什麼名字啊,能否留個住址什麼的。”
“啊呀,你還敢問我要住址,我說了,你敢去嗎?”姑娘又笑了。
她這一笑,弄得宋三觀又澎湃了一陣。
“傻帽,我就知道你不敢去,我送你一樣東西,你敢收嗎?”
宋三觀剛纔還想說,天下哪有我宋三觀不敢去的地方,忽看見她手上拿着一顆花花綠綠的像微型繡球的東西遞過來,他好奇的問:“這是什麼。”
“別問那麼多,你要是喜歡,你就拿去吧。”
“那,那就謝謝啦。”
宋三觀接過繡球,手感細膩,飄着淡淡的奇香,上面繡着兩個小人,一個好像是她自己,另外一個,是個男人,有臉,卻沒五官,這讓宋三觀大爲不解。
“這個男人爲什麼沒嘴巴,眼睛啊。”
“自己想去!”
“那好吧,我自己想,那你叫什麼,你都知道我名字了,我也得知道你的,要不然,不公平。”
瘋姑娘莞爾一笑道:“我叫秦幕蘭,幕是天幕的幕,蘭,是蘭花的蘭。”
“好名字哦。”
“口不對心!我要走了,轉過身,否則,我真的殺了你。”
宋三觀這才轉過身子,足足過了一分鐘,宋三觀纔敢回頭。
此刻,身後的人影早就不見了,他捏着手中的繡球,恍若神遊一般,等他將繡球小心的放進口袋,魂魄迴歸時,他纔想起了那把寶劍,頓時又嚇得面無血色!
寶劍,怎麼如此不堪一擊?宋三觀回到那斷劍之處,撿起寶劍,欲哭無淚。他知道這把劍的分量,如今,卻毀在自己手中,如何向韓鐵匠交代,如何向那個將軍唐功權交代。
剛逃過一劫,又來一劫,晦氣!
唐功權的脾氣在都城都是有名的,暴躁嗜血,動不動就砍人的主。
如今,你把他定製的寶劍給弄斷了,他豈能饒你?
這幾天怎麼老是碰上這樣倒黴的事情,這回兩個金幣可解決不了問題,他攤上大事了。
宋三觀不知所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辦是好。當宋三觀沒想到的是,沒這把寶劍,他早就死翹翹了,剛纔那個姑娘是有意把勁道往寶劍上使,否則,他早就沒命了。
去唐功權那邊,那是肯定不行了,去了就是死。回去韓鐵匠哪裡如實稟報?韓鐵匠那邊,也不會放過自己,這把寶劍用的材料:隕鐵,那是唐功權費勁心思才搞到的。今天被宋三觀這麼一整,鐵定完蛋。
什麼叫前功盡棄,這就是。
自己爲了上獨門,這一年費了多少力氣,眼看着就要上比丘修斯山,這下可好,大麻煩,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挖寶貝的事情緩緩再說,先保命吧!
往哪逃,這是技術活。
他想了很久,那隻能往東跑,逃得越遠越好,往海邊的狄雄國去,越過那個國家,恐怕就沒人找的到他了。
現在的難題是,他身上沒有半個金幣,沒有乾糧,什麼都沒有,這該如何是好。
只是目前不能耽擱,走一步看一步,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至少他還有一匹馬,將馬賣了,那能賣到好幾十個金幣,這對於宋三觀來說,那是一筆很客觀的財富。
說幹就幹,他騎着馬回城,來到馬匹交易市場,儘快的將馬匹賣掉,然後買了一套新衣服,換了一副行頭,纔出城北而去。
然而,宋三觀爲了盤纏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沒了馬匹,只靠步行,他能走多快,況且,他身上還帶着傷。
當天夜裡,他就被唐功權派來的人在路上把他捉住了。
那韓鐵匠見宋三觀遲遲未歸,就派人去軍營裡問唐功權,結果唐功權說,並沒有看到送劍之人,韓鐵匠才意識到出事了,趕緊讓唐功權調查。
那唐功權動用手上的一切資源,很快就查到了宋三觀的行蹤,隨即派出了一隊重騎兵沿途追來,最後,把正在路邊烤野味的宋三觀逮住,押回了軍營。
宋三觀知道,這回,是徹底的玩完。
軍營的木牢內,體格像頭野獸的唐功權瞪着巨眼,憤怒地盯着牢內的宋三觀,一字一句的說:“你把我的寶劍弄到哪裡去了,快說!”
“我把它埋了。”
“在哪埋得?”
“我帶你去吧。”
在峽谷的谷口,士兵將斷成兩截的寶劍交道了唐功權的手中,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青黑青黑。
“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吧,事到如今我告訴你吧......”
當宋三觀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後,唐功權愈加暴怒,罵道:“編故事也不會編,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發生此等事情,我爲什麼不知道,來人,砍了!”
韓鐵匠此刻也在邊上,好歹他對宋三觀還是有些感情,到目前爲止,有一件事情已經很明瞭,宋三觀不是爲了貪圖寶劍的價值而逃跑,而是因爲寶劍被毀,害怕了,所以跑路。韓鐵匠也瞭解自己鑄造的兵器,普通人哪能那麼容易將它毀壞,而宋三觀說的修能者打鬥事情,也許就是真的,只有修能者才能如此輕鬆的毀掉寶劍。
韓鐵匠也知道,若是宋三觀被砍了,自己的處境也不會好過,更糟糕的是,傭兵工會的人也找上門來,說很多傭兵被馬蜂蜇傷,需要賠償,鉅額賠償!韓鐵匠氣得差點吐血。
因此,他極力爲宋三觀求情,並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最後,唐功權才答應派人去獨門查一查,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麼回事。
再次回到木牢房,宋三觀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唸唸有詞。
第二天,好消息傳來,獨門親自派人過來解釋此事,並答應賠償唐功權的一把新的,更好的寶劍。並讓唐功權不但不要爲難宋三觀,還要讓唐功權好生招待。
這種詭異之事,弄得唐功權有點摸不着頭腦,可獨門的人發話了,他也不好違抗,畢竟,獨門的修能者不是隨便能惹的,他就是整不明白,獨門的人爲什麼對一個小夥計這麼上心。
事情雨過天晴,宋三觀被唐功權親自釋放,陪着笑臉送他回去。至於傭兵討要醫藥費的問題,唐功權也親自去了傭兵工會,擺平了宋三觀捅下的簍子。
見到此景,韓鐵匠更不計前嫌,沒趕他走,讓他繼續呆在鋪子裡幫忙。
韓鐵匠心裡也納悶,稱爲帝國第一將的唐功權爲何對宋三觀如此客氣。
鐵定的禍事無端端的消失,宋三觀當然高興不已,自嘆命大。
他也納悶,唐功權爲什麼就放過自己了,想必,一定是那個女修能者緣故,只有她才能替他求情,想到她的那雙眼睛,宋三觀好幾天沒睡好。
僅僅過了兩天,他的傷勢不但痊癒了,而且全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宋三觀心道:那丹藥,究竟是什麼做成的,不但能療傷,還能長力氣。
他記得,女修真者給他丹藥的時候,旁邊的兩個男修能者臉色古怪的要死。
現在回想,那是捨不得的模樣。
他又掏出那個繡着小人兒的繡球,放在手裡仔細的查看,覺得,這東西也是個寶物,太精緻了。
兩人這麼漂亮的女人,爲何要打架?他很嚴肅的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
今天一大早,他就早早的起牀,帶上幾塊薄餅,臉上努力徜徉着微笑,他儘量讓自己精神點。
昨天,他已經向韓鐵匠請假,說要出一趟遠門,得要二三天時間,具體什麼事,他沒說,韓鐵匠也懶得問,因爲這個小子,很少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過他。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宋三觀,他的義父告訴他,在任何時刻,都不要輕易將自己的底牌亮給別人看,這一點,宋三觀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但韓丹旭卻很清楚,這東西,若說出遠門,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比丘修斯山。
如今,她見到他又要出門,把他攔在了鋪子的大門口。
她依在木門邊,歪着頭嗤笑道:“又想偷懶是不是?就憑你,也想當修能者,還在做夢啊。”
看見韓丹旭擋住去路,宋三觀不由得撓着後腦勺。
韓丹旭,也算是小美人,臉長得雖然不是特別漂亮,但她豐腴頎長的身段,恰到好處的彌補了她的不足之處。
每當她走在街上,依然會讓一些登徒浪子想入非非,儘管她才十八歲,和宋三觀同齡,但在她的身上卻看不出些許的青澀影子。
然而,朝夕相處之間,宋三觀很清楚,她雖然撩人,但宋三觀對她總是提不起勁。
不是說韓丹旭沒吸引力,而是,他覺得韓丹旭就像個古怪的小妖精,喜歡捉弄人,加上宋三觀又是她們的徒工,所以,他總覺得他和韓丹旭之間好像隔了一層奇怪的無形之物。
至少,到目前爲止,他從來沒有改變這個想法。
不過他發覺,最近半年,她對他戲弄程度低了不少。
她就老是沒事找事老是黏糊他,還給他不少的零花錢,這讓宋三觀大呼意外。
她更不像以前黑着臉一門心思趕他走,因爲宋三觀剛來鐵匠鋪幹活的時候,細胳膊細腿的,還是個正在發育的少年,連大錘都掄不起幾下,而且吃的最多,韓丹旭覺得宋三觀就純粹是浪費她們家的糧食。
韓丹旭的忽然突變,宋三觀認爲這是一種不詳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