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卿說的不在意,若華也道:“你也別爲師父擔心了。他擔心你還來不及。”
又低下頭道:“師父說,要回天界了。”
墨晚卿聽到這句,身體倏然坐直:“什麼?!”
師父要回天界?
若華點頭:“對。是昭叔叔和師父聊了好多個晚上,師父才決定的。”
墨晚卿眉頭微蹙,眯着眼睛:“師父若真迴天界,對我來說的確是一大助力,但是卻不知道,師父他……”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
沈瑾尚對她畢竟不錯,她不想勉強他。
若華點頭:“師父他說了,從前是他糊塗,着了小人的道。如今爲了你也爲了他自己,他還是決定要回天界。”
墨晚卿細細思索了,又奇怪的道:“師父不像是會跟你說這種話的呀。”
若華咳了聲:“我自己偷聽到的。”
墨晚卿:“……”猜到了。。
只是餘光瞟到清月,她下意識的撇了撇嘴,不欲多說,道:“那你就先回去吧,若是有空,我就去若淮族找你。”
若華眼睛亮了亮,連忙道:“那你可不準反悔了。”
墨晚卿笑着點點頭。
若華走的挺高興。
墨晚卿喝了口茶,此時茶已經有些微涼了。
她天生畏寒,本來涼了的東西,能不吃就不吃的。
此時卻喝了個乾淨。
墨晚卿眼睛微微眯起,望着要下落的太陽,微微嘆氣:“這裡實在是個好地方。”
清月很小聲地道:“大人叫您去他屋裡。”
墨晚卿點頭起身。
走的乾脆利落。
進了雲七屋裡,雲七面色有些冷凝,見她進來柔和了些,問:“你昨天去哪了?我聽清月說你昨天夜不歸宿?”
墨晚卿撇撇嘴:“沒去哪裡,就是去逛了個街,買了東西。”
雲七手上的筆一頓,又道:“那麼晚了有什麼好逛的?”
墨晚卿避重就輕:“女孩子嘛,逛着逛着忘了時間也是有的。”
雲七看她一眼,又問:昨天夜裡是在哪裡休息的?”
墨晚卿:“就一個客棧。”
雲七點點頭。
墨晚卿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煩了。
雲七又道:“閻魔大人說,梔子冷香還是可以讓你的症狀有所緩解,我已經讓清月給你的房間薰上了,再過幾日,你的法力就能有所恢復。”
墨晚卿有些驚喜:“真的嗎?這麼厲害?”
雲七笑着點點頭。
墨晚卿立馬回房去薰香了。
阮澤搖着扇子:“嘖,你那麼着急趕回來就是爲了給她薰個香?”
他雖然覺得墨晚卿的確不錯,只是也不用這麼着急,連議事都丟下了。
雲七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阮澤一愣:“說的是假的?”
雲七不想多做解釋,收回目送墨晚卿出去的目光,淡淡開口:“我之前給她的東西,她丟下了。”
阮澤奇怪,雲七又道:“我給它施了法術,沒有法力的話,根本拿不下來。”
原意只是爲了不要不小心丟了。
可是墨晚卿現在法力盡失,根本沒有辦法把那東西拿下來。
阮澤還是不解。雲七道:“我給她的血玉鐲子。”
血玉雖說難得,墨晚卿倒也有好幾塊。雲七給她的她就一直戴在身上,上次天奕幫了她,她就送了塊玉佩。
鐲子卻是一直都帶在身上的。
墨晚卿拿不下來,但是卻有人拿走了。
還是有法力在身上的人。
雲七微微嘆一口氣:“這些天我就不回去了,你幫我好好安頓那些大臣。”
阮澤下意識點頭:“那你就不回去了?”
雲七道:“最近可能事情有點多。你替我好好地將大臣幾個給安穩好了,我就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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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香味,確實很香。
只是墨晚卿越聞越覺熟悉,這不就是雲七身上的味道?
之前不知道,原來雲七身上的冷香,對她還有治療的功效?
確實靜心。
她一覺醒來,天氣很不錯。
就是外面有些吵吵嚷嚷的。
她挺好奇地出去想看看,雲七還是坐在亭子裡喝茶,看到她出來便招招手:“晚晚,過來。”
墨晚卿就屁顛屁顛跑過去。
喝了口雲七給她的茶,墨晚卿就道:“七哥,外頭怎麼這麼吵啊?”
雲七眯了眯眼:“我們隔壁新搬過來一戶人家。”
墨晚卿:“?”
雲七從椅子上將一張什麼東西拿上來,遞給墨晚卿。
墨晚卿看了看,是一張拜帖,
再翻開,就能看見拜帖上隔壁主人的名字。
“紫荊……??”
雲七本來還想問墨晚卿認不認識他,看到墨晚卿一臉震驚的表情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便笑:“這人挺厲害,法術也很高深。他的宅子和我們的,用的是同樣的方法。”
雖然笑着,但是目光卻落在墨晚卿臉上,關注着她的表情。
墨晚卿嘴角抽了抽:“這麼……巧合的?”
她到現在也只覺得是重名。
沒有感覺真會是那人。
就有人敲門。
兩人目光同時望去,雲七聲音挺淡:“清月,去開門。”
清月就過去把門打開了。
進來的男子先是向清月行了個禮,又道:“晚姑娘,是住在這裡的嗎?”
晚姑娘……
跟着墨晚卿的日子,清月聽過墨晚卿很多種稱呼,比如雲七的晚晚,阮澤的女帝,若華的淮兒……
第一次見人叫晚姑娘的。
她微微後退,讓出一條路來:“在亭間喝茶呢。”
清月還未引路,男子便好像路瞭然於胸地往左拐去了。
對整個院子佈局好像都很熟悉。
墨晚卿則在他的腿跨過一道院門時便遮住了臉。
淦,現在的男人都這麼不自重?
她都沒睡他,就只是買了他一夜。
這就巴巴地要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