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仙臉上流露出有趣的神色。】
【場中!】
【一邊是朱子騫聚攏起的“天地怮哭”,一邊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天地怮哭”。】
【兩式對轟!】
【兩條血河對撞!】
【你只是笑了笑道:“這有什麼不可能。”】
【朱子騫嘶吼道:“都是假的……”】
【兩式魔功竟然不分上下。】
【其中血河中的骷髏頭全部碰撞在一起,一個個化爲粉碎。】
【相互抵消!】
【周圍激盪起數丈的魔氣。】
【朱子騫臉上有着無比瘋狂之色,全身血液沸騰,其中剛剛的天魔血也在“血影神功”的催動下開始消融,他的修爲再漲。】
【他在胸前再次凝聚出一條血河,看着剛剛的謝觀所釋放的魔功,眼眶欲裂。】
【“我自小修行……不知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生活在何種地獄之中……就是爲了把你們高高在上的九大姓踩在腳底。”】
【“你一個不知柴米油鹽的大族子弟,憑什麼……”】
【他胸前那條血河再度暴漲,對着你衝來。】
【“憑什麼……”】
【你手中緩緩捏印後,輕輕在面前一點,一個白色虛空漩渦在面前生成。】
【不一會!】
【白色漩渦將血河“吞噬殆盡”。】
【一條血跡直鋪而來,血手在你面前放大。】
【你雙手結印,“咚——”,金石敲擊之聲。】
【巨大的琉璃佛手再度出現!】
【同時在地面再次出現一隻佛手,將你託舉起一丈。】
【朱子騫已經喪失理性,順勢而上向你攻來,雙掌猛烈敲擊佛手。】
【這時,又出現一隻佛掌,從天而降,將朱子騫狠狠打入深坑。】
【少年站在巨大的金色琉璃手掌上,神色平靜,眼神淡然地看着大坑之中的塵土飛揚。】
【這佛門的“金剛界自在印”,乃是清淨萬物,使其迴歸先天一炁。】
【剛剛朱子騫釋放的魔功“血毒”就被其淨化,這淨化之能不僅針對魔功,就連各種功法的內勁也能化解。】
【至於還能所謂淨化萬物到底還有什麼作用,只能後續再去了解。】
【第二種手印“法界定印”,乃是歸墟定界,封禁諸界之力,剛剛你釋放出來的白色漩渦便是其中的能力,可以將對方的攻擊吸入其中,並一直保持現有狀態。】
【然後,再釋放出來,就是剛剛朱子騫突然驚歎,“你怎麼會魔功”,其實就是你將他的魔功釋放而出。】
【其一吞噬,其二是釋放而出。】
【形成“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佛門不愧是天下之顯教,這兩門手印妙用無窮。】
【場中衆人注視其中,皆是臉色震驚。】
【許溪月幾人原本並不看好,認爲可能最後獲勝的機率不高。】
【想不到!】
【這場戰鬥,從頭到尾,皆是你從容不迫,從始至終完全掌握着主動,毫無煙火之氣一般,朱子騫似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你聽着朱子騫的怒吼,“憑什麼!”,突然想起陸華給你所說她在終南山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你搖了搖頭,目視深坑之中,倒是一笑,聲音淡然道:“你不過是個沒有才能的庸才罷了。”】
【隨着你的話語落下,深坑中的塵土逐漸散去,朱子騫的身影顯露出來。】
【他滿臉塵土,雙目赤紅,嘴脣咬得出血,眉毛止不住抖動,顯然是怒極。】
【“庸才……!”】
【朱子騫雙手都摳出鮮血,正擡頭看去時,一個黑色漩渦已經蓋住深坑。】
【漩渦之中羣魔亂舞,一個個骷髏頭在其血河中浮現,鬼影重重。】
【朱子騫神色驚慌,他此時早就氣血虧損,沒有一絲內力。】
【謝觀,怎麼會還能用出“天地怮哭”。】
【血河出現,其中骷髏頭如同千斤巨石砸落,大坑內魔氣陣陣,煙塵漫天。】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
【琉璃佛手託着少年緩緩落下,衣袂飄動,手中的掌印散去。】
【大坑之中朱子騫整個人已經被骷髏頭砸斷,只剩下半邊身子,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氣息微不可聞!】
【若不是,他修煉這種《血影魔功》早就已經命喪當場。】
【朱子騫只剩下一隻眼珠,死死看着你,甚至連聲音都難以發出,只有一隻手伸出,發出極其微弱求救的聲音。】
【一道拍手聲響起。】
【“啪,啪——”】
【許江仙緩緩走來,笑道:“精彩,精彩!”】
【“想不到今日,還能有幸見到佛門至高大手印。”】
【老僧也是走上前,氣勢分毫不弱。】
【“許施主,你輸了!”】
【魔師點頭,“本座從不是輸不起之人。”】
【大坑之中傳來虛弱的呼救之聲。】
【“魔師,救……救我。”】
【許江仙輕輕一笑,左手一抓然後一鬆開。】
【朱子騫剛剛所得到的天魔血,竟然被強行從體內抽離而出,落在許江仙手掌中,融進左手。】
【“不要,不……要!”】
【朱子騫本來就已經油盡燈枯,現在只是勉強支撐。】
【現在失去“天魔血”,再也支撐不住,眼神渙散,最後只看見魔師模糊的一襲白衣,他氣若游絲像是在風中搖曳的燭火:“朱子騫……不是庸才……不是庸才。”】
【這句話卻成了他最後的遺言。隨着他氣息的徹底消失,大坑之中再無半點生機。】
【他還未點燃神火,肉體一旦死亡,肉體一死元神便死在竅穴之中。】
【直到此時!】
【司馬穆清看着“好友”朱子騫死去,才從剛剛的琉璃幻境中,回過神來,她眼中神色複雜,心中五味雜陳,原本的憤恨,轉爲了釋然。】
【三名護衛長舒一口氣,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色,劫後餘生,還因禍得福得了一門,高深的佛門功法。】
【許江仙看了看許溪月這位司馬家的許夫人一眼後道:“小妹,你既然來了大齊,此事也就作罷。”】
【“本座以家主之名,將你許溪月極其子孫剔除黃金家族,此生不得再進長生天,草原也不會再庇護你。”】
【“只保留你的姓氏!”】
【許溪月聽聞此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愣怔,隨後淚水不自覺地滑落。她拉着身邊的司馬慕清,深深地叩首道:】
【“許溪月多謝家主!”】
【她的聲音中帶着無盡的感激與釋然,彷彿在這一刻,她終於放下了多年來心中的重負。】
【魔師只是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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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瘸腿老人突然遁入地面之中,他早就蓄勢良久,九品武道境界的修爲全部迸發而出。】
【他本想在謝觀和朱子騫分出結果之時,趁機離去。】
【可是,魔師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留意在他身上,他不敢去賭一名縱橫天下的大宗師的心意。】
【直到剛剛!】
【那股一直鎖定的氣息終於消失不見,朱子騫和沈髖的死,也讓他心中升起寒意。】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瘸腿老人常棋手中有一“破壁符”,乃是老爺所贈送,只需要使出,地面就會短暫柔軟,他趁機閉氣鑽入地下數百米。】
【在地面之下用出,握住一顆黑色棋子,此棋子能呼應白子,需要一定時間可以直接騰挪近五十里的距離,要是在地面之上,他是不敢用的。】
【隨着黑子上的靈光閃爍,常棋終於放下心來,一道虛空之力將他包裹,如同棋盤落子一樣將他轉移出去。】
【老僧白眉微微一動,“許施主,你就這樣放他離去?”】
【許江仙笑道:“他身上沾染了天魔血,走到哪裡本座都知道。”】
【“大師,難道不想去看看這一出好戲。”】
【蓮池大師這時虛空之中的一道佛手才緩緩浮現,瘸腿老人才真正脫離此地。】
【“善哉!”】
【“老和尚,來此地俗事已了,倒是可以和魔師結伴。”】
【許江仙臉色微微一笑,轉過身來。】
【“本座正有此意。”】
【老僧慢慢走過來道:“謝觀小友,你是老衲那位至交好友的隔代親傳,當年他所創的《陰符經》再次重顯於世,倒是一大幸事。”】
【“他當年約戰夫子,就勸過他,當世夫子無敵,可惜他執意如此,老和尚勸了他多次,卻也沒有勸住。”】
【你心中倒是有些奇怪,爲何一位佛門高僧和三真前輩是至交好友?陰符經後面幾術其實都太過於陰損。】
【老僧似乎是看出你的不解,“老友,心底其實純良。”】
【“佛家有言,殺生爲護生,斬業非斬人。”】
【你緩緩點頭,用之於術,在於之人,利劍可殺人,亦可救人。】
【“老友用一條命,換來了一個消息,你既是他的弟子,我當告知於你。”】
【老僧輕輕合手,一個琉璃界將只將謝觀和魔師蓋在其中,許溪月幾人在法界外。】
【許江仙眼神之中多了幾分鄭重。】
【老僧擡起頭,緩緩開口道:“斬夫子,得飛昇。”】
【魔師眼神一凝,嘴中輕輕重複道。】
【“斬夫子,得……”】
【“飛昇!”】